只見一個尖嘴猴腮的男人抬起手慌亂地擋住秦樓月打來的光。

他胡亂地找著理由:

“我是來……我是來幫忙滅火的!你是誰?怎麼沒在徐家看見過你!”

秦樓月懶得扯皮,從矮牆上一躍而下,站穩後抬手打了個響指。

映照在男人臉上的火光忽然消失了。

他下意識看向柴房的方向,只見原本的沖天大火在面前這人打響指之後,瞬間消失的一乾二淨。

秦樓月拿起手機:

“人抓到了,把徐家主帶過來吧。”

平虛看到訊息的那一刻如釋重負,整個人肉眼可見的鬆弛了下來。

徐毅成正因為著火的事兒百思不得其解,看到平虛這反應,誤以為是夢遊的事情有了解決辦法,激動問道:

“如何道長?是想出解決的辦法了嗎?”

平虛對著徐毅成拱了拱手:

“罪魁禍首已經找到了,請徐先生移步。”

徐毅成:“?”

他一秒起身,驚訝得差點掀翻自己的座位:

“道長……道長竟然已經到了可以隔空緝兇的境界!”

平虛:“。”

毀滅吧,在見到秦道長前他不想說任何一句話。

等徐毅成趕到現場的時候,周圍已經圍了厚厚一圈人。

紛紛是來救火結果發現火自己滅了的徐家眾人。

平虛謹記著秦樓月的吩咐:

“徐先生,還是先讓閒雜人等離開吧。”

徐毅成現在對平虛那是有求必應,當即就一聲令下把圍觀群眾都驅散了,只留下了直系的幾位親屬。

最先開口的是徐毅成的小兒子徐傑:

“爸,我們剛想來滅火,結果還沒潑水呢,這火就自己滅了……這也太詭異了,您說會不會和那件事有關?”

緊接著是徐毅成已經成家的大兒子徐澤和兒媳。

徐澤眼神微閃,“爸,孩子還在屋裡,大半夜的我怕她亂跑,既然火滅了,那我就和芳芳就就先回去照顧孩子了。”

徐毅成剛想同意,就被平虛攔了下來。

平虛開啟手機外放,把電話朝著徐毅成的方向擺爛一伸:

“徐先生,我老大有話要說。”

電話另一端的秦樓月沉默地看了眼通話人,不知道平虛是受了什麼刺激直接跳轉到了黑幫設定。

她用清辭道長的音色說道:

“雖然已經抓到了作亂的玄術師,但是幕後黑手還未可知,勞煩徐家主帶著現場剩下的人來柴房後院。”

聽到秦樓月的聲音,徐毅成一驚,隨後忙送不迭地應下:

“好好好,道長稍等,我們馬上來。”

徐澤推了一把自己妻子,孫芳亭踉蹌一步,迫不得已開口:

“爸,保姆給我發訊息說朵朵睡醒了,哭著喊著要找爸爸媽媽,要不然就讓我和阿澤先回去吧,我們怎麼可能是什麼……幕後黑手呢?”

徐毅成也不想懷疑自己的孩子,然而秦樓月卻忽然出聲——

“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兒,小徐總難道不想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嗎?”

徐澤訕訕鬆口:“那……那好吧。”

一行人跟著平虛繞到柴房後院,卻沒有看見“清辭道長”的身影。

荒蕪的院落中,只剩下一位被麻繩捆起來的中年男人。

平虛看著眼前這位鬼鬼祟祟道士打扮的人,眼皮一跳,總感覺這種境遇有種說不出的熟悉感。

就在這時,秦樓月忽然從門口陰影處走了出來。

她訝異道:“徐總,這是……”

抓到幕後作祟的人,徐毅成懸著的心也總算放下來一些,難掩疲倦地解釋道:

“讓少夫人見笑了。”

秦樓月走上前,從口袋裡拿出一塊手工木雕的小魚:

“不知道徐總認不認識這東西?”

徐毅成:“!”

他連忙道:“浮雲山人的信物怎麼會在少夫人手裡?”

秦樓月乖巧一笑:

“剛才準備離開的時候,恰巧遇上一位穿著鶴羽長衫的道長,她似乎有急事要先行離開,就交代了我一些事情,讓我幫她善後。”

徐毅成面上露出猶豫之色。

秦樓月繼續道:“道長說她給您發了訊息,要是徐總不放心,大可以檢視驗證一下。”

徐毅成按亮手機,上面果然有一條新訊息。

看完內容,徐毅成放下懷疑,感激道:

“那就麻煩你了。”

徐傑今年才剛滿十八,和秦樓月差不了多少,難得看見同齡人,他好奇探頭過去道:

“誒,這位小姐,你之前和那位道長認識?不然她怎麼會把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你。”

秦樓月絲毫不怵,四十五度微微仰頭,語氣感慨:

“大概道長看我實在太過投緣,正好藉此機會和我交個朋友,方便以後聯絡。”

徐傑一噎,沒想到這位能夠這麼自戀。

插科打諢完,秦樓月引著眾人看向被捆成粽子的男人,上前把對方嘴裡塞的毛巾扯下來。

男人一能開口,立馬可憐求饒道:

“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也是被迫的啊!!”

秦樓月伸出一根手指:

“從現在開始,你只有五分鐘時間說明前因後果,每多超時一秒——”

她笑得溫和,語氣森然:

“我就給你貼一張雷符。”

怕這位不懂,秦樓月甚至貼心地拿出手機開啟天氣預報,指著上面的小時天氣體貼開口:

“還有十五分鐘下雨,你考慮好再開口。”

眾所周知,水是能導電的。

在場所有人都被秦樓月的手段嚇得不自覺吞嚥下口水。

只有平虛,看著這些凡人,輕蔑一笑。

他們根本不懂他經歷了什麼!才這點程度就嚇成這樣,太菜了!

尖嘴男人掙扎片刻,隨後吞吞吐吐地說道:

“我沒有惡意,要是我真想動手,徐家人早就死得不剩幾個了。”

徐毅成心中大駭:“你這話什麼意思?!”

尖嘴:“我也只是受人之託,來想辦法找一樣東西而已。”

他的聲音越說越小,徐毅成有些聽不清,不由自主地靠近了幾分:

“什麼東西?誰委託的你!”

然而下一秒,尖嘴忽然咧嘴一笑,手臂肌肉暴起,撕裂麻繩,從袖中滑出一張刀片,惡狠狠地抵在徐毅成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