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點頭同意,但夢佳因為恐懼和不安,緊握的拳頭微微顫抖。妹妹夢影也變得沉默寡言。即使是馬洛,也能感覺到他緊張。
他們各自深呼吸,等待訊號。王巖開啟卷簾門,三人迅速衝出。馬洛帶頭跑,夢影緊隨其後,最後是夢佳。
他們已經從王巖那裡聽說周圍沒有喪屍,但夢佳還是因為這是她自避難以來第一次出門,感到非常緊張。她不由自主地想要逃跑,但王巖的話讓她冷靜下來,她拼命告訴自已要冷靜。
她想,這種時候應該怎麼辦,她的家人、老師、補習班的老師都沒有教過。她覺得他們好像什麼都知道,這可能是一種錯覺。他們也有很多沒有經驗的事情。這樣一想,她稍微平靜了一些。她堅定地邁出腳步,發現她很快就能跑到車那裡。
確認三人依次上車後,王巖關上了後門,迅速繞到駕駛座,迅速繫好安全帶,同時將擋位切換到一速,用力踩下油門。輕型汽車猛地衝出工廠的場地,跳上道路。
這才是真正的考驗。他繼續加速,在跑了大約一百米後,沒有看到背後有追來的影子。他以為可以繼續前進,但很快就到了第一個轉彎點。他稍微減速,以避免打滑,然後迅速衝入彎道,發現一個喪屍正看著他們,但並沒有向他們走來。
“它們的反應比我想象的要慢。這樣是不是可以輕鬆取勝……?”他這樣想著,從喪屍身邊擦過,喪屍的形態突然發生了變化。
即使從旁邊經過,夢佳她們的存在也似乎被發現了。但他只要超過它們,就不會有什麼威脅。他從後視鏡裡看到喪屍還在追趕,但身影越來越小。
“那個……你沒事吧?”
夢佳在後座問道。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感到非常不安。但王巖現在也沒有時間詳細解釋。
“閉嘴。咬住舌頭。”
他一邊回答,一邊全速駕駛。夢佳也立刻沉默下來。她意識到,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分散王巖的注意力。
與此同時,他們接近城市的中心,路過的喪屍數量明顯增加。隨著喪屍數量的增加,從後視鏡裡看到的喪屍身影也越來越多。
它們雖然可以被拉開距離,但在不斷出現的新喪屍中,距離並沒有拉開,而且在進入市區後,因為彎道增多,王巖在每次減速轉彎時,都不得不被後面的喪屍追上幾米,多次處於險境。
他很快意識到,原因不僅僅是彎道增多,而是喪屍的反應明顯變好。以前,喪屍不到幾米就不會攻擊,但現在,它們在更早的階段就開始追趕。
“難道被喪屍追趕本身就會引發其他喪屍的攻擊……?”也就是說,他一直誤解了喪屍的集體性。他以為喪屍只是各自行動,因為沒有看到它們之間的協調行動。
但它們可能並沒有失去集體性。可能存在另一種方式,比如追擊目標本身就是一種標記,從遠處就能傳達它們的存在。
這也解釋了為什麼喪屍的反應越來越快。或者,興奮的喪屍可能在散佈人類無法感知的訊號——就像蜜蜂毒液中的攻擊性費洛蒙。無論如何,他無法立即驗證這些假設。問題是,如果這些假設正確,那麼接下來的襲擊將會更加猛烈。
“剩下的路程還有四公里。我們能不能這樣逃走……?” 現在,喪屍從四面八方湧來。在這種意想不到的勢頭下,中途逃到設定的避難所會很危險。
現在只能拼盡全力跑到最後。王巖下定決心,就在這時,突然一個喪屍從前面跳出來,擋住了道路。他覺得終於要被追上了,但很快,他本能地轉向避開了喪屍,結果撞上了路邊的一輛車,車身側面受到劇烈撞擊。
即使如此,左右兩邊都沒有逃脫的地方,最終他只能正面撞飛了喪屍。喪屍的身體被彈飛,撞上了前擋風玻璃,留下了一個大裂縫,然後順著慣性飛了出去。
後座傳來尖叫聲,但王巖無法顧及。他拼命保持身體平衡,同時喪屍一個接一個地跳上來攻擊,被彈飛,然後像小石子一樣在空中旋轉,最後被撞到地上。
最初,夢佳忍不住發出聲音,但之後她設法用手堵住嘴巴,忍受了尖叫聲。這是她為不分散王巖注意力所做的努力。
儘管如此,她還是忍不住想要看外面發生了什麼。她擔心如果打破王巖的指示,看了一眼,導致失敗,她會後悔不已。
相反,她保持臥姿,觀察著旁邊的妹妹們的樣子。兩人都緊緊閉著眼睛,緊緊抓住座椅,像被波浪衝刷的小樹枝一樣。夢佳拼命祈禱她們能安全到達。
還有兩公里。在不斷變化的周圍環境中,王巖不知不覺中已經完全忘記了喪屍不會攻擊他的事情。在這個瞬間,他就像在拿生命駕駛一樣。
喪屍雖然可以攻擊,但它們不可能輕易地抓住以超過四十公里時速行駛的汽車。迄今為止,沒有一次成功的例子。另一方面,他必須不斷承受衝擊,保持方向盤的操作正確。
到目前為止,他已經跳過了多少喪屍,已經數不清了。車身也破破爛爛的,如果這輛車還活著,一定會非常憤怒。但無論如何,他設法在剩下的不到一公里的地方繼續前進,這時他將進入幾乎直線的幹線道路。他一腳踩下油門。
時速五十公里……六十公里……後視鏡裡的喪屍越來越遠,也沒有從側面跳上來的。剩下的只有筆直的道路,但王巖仍然無法安心。最後一個難關是超市的停車場入口。它面對著道路,轉彎當然需要減速。這也是這條路上唯一需要急剎車的地點。
“再堅持一下。加油。” 王巖對後座喊道,儘管沒有人回答,但他推測三人可能都還好。然而,一瞬間,他因為注意到背後的喪屍而分心,錯過了停車場的入口。
因為車貼著路肩,他看不到入口。在意識到的時候,距離已經只剩下十五米了。他慌忙踩下剎車,但已經來不及了,四輪鎖死,車直接衝過了入口。
王巖咬緊牙關,急忙將換擋桿從D擋位切換到R擋,開始倒車。他看到後視鏡裡周圍的喪屍正在逼近。他不能再浪費時間掉頭返回入口。
他直接倒車衝進停車場,但仍然有一隻喪屍追上了他,跳上了車頂。他試圖在車停之前抓住一個立足點,但沒有成功。但王巖沒有時間慢慢擺脫它。
儘管停車場不像道路那樣寬敞,但還是有停放的車輛,他必須從這些障礙物中倒車穿過去。而且,注意到他的喪屍還在不斷湧入場地。
他以拖車賽的形式,設法避開障礙物,朝停車場開去,但他沒有信心在這種狀態下逃脫。更糟糕的是,車頂上的喪屍。他不得不在停車前把喪屍弄下來,因為他沒有時間出去處理。他打算在到達屋頂之前把喪屍弄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