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雨蘭滿月之後,就和婆婆李榮芳兩個商量,她說:“媽,您每天上完課了,您就早點回來幫忙帶一下春笑,我有時間了,就要去幹田地的活,我想多割一些草,撿一些牛糞,來把我們的魚養好。”

李榮芳聽了兒媳張雨蘭的這番話,心裡滿是喜悅的讚許,她爽快的說:“好,我沒課了,就早點回來待我的寶貝孫女。”

一家和和美美的相處,讓家人們的身心有說不出的愉悅。李榮芳每天認真完成了自已的教學任務,下午放學了,她就回來幫忙照看孫女葉春笑。

張雨蘭就挑起糞筐在村子外的山坡上,拾些牛糞來餵魚,到了秋季,割草餵魚有些難度了,草都枯黃了。

村裡的人見張雨蘭這麼漂亮的女人,幹起了拾牛糞的事兒,不免嘖嘖稱讚!“看,人家這麼年輕漂亮的女人,都能彎下腰來鏟牛屎,這是要發財的人啊!”

有人嘆息:“可惜了,長得這麼好看,嫁到我們這個小山溝裡來,就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囉!”

熱贊涼諷,張雨蘭顧及不了這麼多,有的人故意把話說的很大聲,張雨蘭聽了,也只是抿嘴一笑,她溫柔的外表下,有一顆堅韌不拔的心,她要向農村百事通上面的那戶人家學習,一種三養,爭取早日實現自已的財富目標。

這天,葉志明說:“雨蘭,石鼕鼕叫人捎信來,要我們去拉幾車羊糞回來餵魚咯,你不要撿牛糞啦!人家都笑你囉!”

張雨蘭說:“志明,你要看一下羊糞養魚的利弊?要把羊糞發酵好了才能行的。牛糞我會天天撿,積少成多,我們的水庫面積那麼大,要用很多牛糞的。”

他用修長的手指點了一下她小巧的鼻尖:“嗯,小心我不要你這個滿身充滿牛糞味的老婆啊!”

“我不用小心,門外大把的帥哥大佬流著口水等著哩,那些綠幽幽的眼光象餓狼。”張雨蘭逗趣地譏渢。

他亂了分寸,低喝:“這樣的話,以後不許再說。”說著,湊上自已的唇,吻上她的額頭,“我怎麼捨得喲!葉春笑的媽媽,你做了媽媽,更好看咯!”

張雨蘭一把推開他,說:“去,去,幹活去!”

他不依不饒的說:“聽見沒有,飯可以隨便吃,話可不能隨便說。”

見他那個吃醋的樣子,我雨蘭好氣又好笑的說:“葉春笑她爸,葉春笑她媽下不為例,不再亂說話了。”

“嗯!這還差不多。”

看著他推車走出院子的大門,張雨蘭嘀咕了一句:孩子都給你生了,還能怎樣呀?小心眼。

“張雨蘭,張雨蘭是住在這裡的嗎?有你的包裹啊。”院子外面,傳來了郵遞員小莫的喊聲。

張雨蘭急忙走了出來。

郵遞員小莫揚著手裡的包裹說:“哦,你是張雨蘭,請你快點過來籤一下名字,接收包裹了。”

“啊?有我的包裹 ?那一定是我媽媽給小孩子寄東西來的。”她歡跳著跑過去,接過小莫遞過來的包裹,並在登記的本子上籤上了自已的名字。

回到家裡,她開啟了那個白色的包裹,裡面是兩套手工縫製的嬰兒的棉褲和棉襖,一套是紅底藍花的面布,一套是藍底白花的面布,小小的碎花,讓人感到無比的溫馨,裡子都是用舊衣服改制的,張雨蘭一下子激動得眼淚奪眶而出。

由於投資養魚,加上自已懷孕生孩子,她沒能回孃家去看望父母和奶奶他們,自已又欠了那麼多外債,她的心裡感到壓力很大,一直在咬牙堅持著,並一心想把這個水庫裡的魚養好,希望能換來更大的利益,到時候他一定要把自已的成果和父母,以及奶奶他們分享,她盼望著這一天早點到來。

“呢呀,呢呀……”屋裡傳來了小寶寶葉春笑的哭聲,張雨蘭趕緊的跑進去說:“笑笑啊,你醒了?媽媽在這裡,媽媽在這裡哦。”

張雨蘭一把從被子裡把笑笑抱了出來,給她捂小毛毯。

笑笑的頭頂在媽媽的胸前,一張小嘴兒,左右尋找。

張雨蘭喃喃細語:“笑笑啊!你餓了嗎?來,吃吧,吃飽了等奶奶回來帶你,我就去幹活嘍。”

“小呀嗎小二郎,揹著書包上學堂,不怕太陽曬,不怕風雨狂……”放學了,李榮芳一邊哼唱著歌曲,一邊走進了自家的院子門。

她一看,笑笑正在媽媽的懷裡吃奶,笑著說:“笑笑,你是不是剛剛起來呀?你曉得奶奶這個時候回家來啵?”

笑笑抬眼看了奶奶一眼,小嘴兒“哦”了一聲,笑了一下,又接著吃奶。

張雨蘭問:“媽,您今天回來了早一點呢?”

“今天是週末啊!你忘了?”李榮芳慈愛的說。

“哦,人家都說一孕傻三年,我看我也是懷孕變傻的。”

“雨蘭,你是沒有在意這些的,喲,笑笑吃飽了,來,過來,奶奶抱抱吧。”

張雨蘭把笑笑遞給了婆婆李榮芳。自已挑著糞筐子,到放牛的山坡上撿牛糞去了。

葉家灣村靠著山邊,養牛有得天獨厚的條件,人們常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一方水土養一方人。葉家灣村的村民們家家都養上了好頭牛,這樣,張雨蘭撿起牛糞來,很是方便。

不一會兒,她就撿上了滿滿的一大挑牛糞,她把這些牛糞挑到水庫上,灑到水裡,滋養水中的微生物,按說,牛糞堆積起來,漚一下的好,但她們等不得長時間的漚肥了。

牛糞剛灑下去,就見有魚歡快地爭奪這些牛糞,那些魚的身影看起來不小了,有三四斤重的樣子。

一陣三輪車“突突”的叫聲傳來,張雨蘭抬頭一看,是葉志明和葉海峰兩個人從外面拖回來了一大車酒糟。

他們把酒糟投進了水庫裡,魚兒們成群結隊的遊了過來,趕赴一場屬於它們的盛宴。

看著那魚群翻滾的浪頭,葉海峰咧開嘴說:“看來,我們今年還是有些成績哩。”

葉志明用胳膊碰了一下葉海峰,低聲勸道:“海峰哥,說話小聲點,注意點。”

“嗯嗯,我曉得了。”葉海峰吐出了這六個字,抿嘴㖭了㖭自已乾裂的嘴唇。

張雨蘭說:“是的,我們要低調點,不能張揚。”

葉志明說:“今天葉小八來找我,他想來幫我們看這個養魚場,他說的很誠懇,到這一天來了,他沒有什麼出路,想要掙點過年的錢。”

葉海峰聽了惱火的說:“不要在我面前提這個狗日的,他不是人,他來了和外面那些壞蛋串通一氣,幹我們的壞事怎麼辦?”

“是啊,海峰哥,說的對,他是個危險分子。”張雨蘭說。

“我看不一定,因為到這一天來了,我們水庫上確實要人幫忙看管,我見他說的誠懇,已經答應他了,我相信他會改正過來的。那天我們去他家裡找那些魚的時候,我覺得他也怪可憐的,一個人孤孤單單,床鋪弄得像個狗窩。哎呀,讓他來吧,我們多留心點。”

葉海峰反對說:“你這樣說,是要他的幫我們看魚場,還是要給我們增加一點危險呢?”

葉志明說:“憑我的感覺,他是悔過自新了,他說他今年病了一場,差點死過去,從那起,他就一直想學好的。”

張雨蘭聽到葉志明這麼一說,心軟的說:“好吧,我們就給他一條路走,希望他珍惜。”

葉海峰還是不放心,他警告葉志明:“要是出了什麼事情,我可不負責啊。”

葉志明拍了拍葉海峰的肩頭,說:“海峰哥,你的心意我領了,我們一個村子裡的人。就給他一點希望吧。”

張雨蘭見天色不早了,她挑起糞筐子,說:“志明,我先回去了,怕笑笑要吃奶了。”

葉志明點點頭:“你把筐子放在這裡,我帶回去,你所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