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周耀成這麼一鬧,沈曼麗這一夜又沒睡好。
她深知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第二天抽空去了趟律所。
找了姓江的女律師諮詢了離婚事宜。
江律師一頭利落的短髮,妝容精緻,穿著價格不菲的職業套裙。
一看就是精英女律師的典範。
她告訴沈曼麗,如果夫妻雙方有一方不同意離婚,另一方堅持離婚的話,就只有走訴訟程式。
那樣的話需要的時間可能會久一點。
沈曼麗一心想盡快跟周耀成離婚,哪怕在財產上吃點虧也沒關係。
她現在只想擺脫周耀成這個渣男。
江律師聽完她的想法後,饒有深意地一笑:“你有沒有想過你丈夫為什麼突然變得胡攪蠻纏?”
沈曼麗一愣:“為什麼?”
江律師點醒她:“他無非是想在離婚的時候,讓你為了擺脫他,多分他點家產?”
沈曼麗驚訝:“你的意思是,他其實也想離婚?”
江律師挑眉:“我見過很多人都會在離婚的時候替自己爭取最大的利益,比如說財產跟孩子的撫養權,你跟他沒孩子,所以你們離婚爭奪的無非是財產!”
利益?
財產?
沈曼麗怔了怔。
她完全沒朝這方面想過。
她跟周耀成走到離婚這一步,她想得最多的還是自己感情上的被欺騙和受傷害。
從來沒有從利益的角度,去衡量離婚這件事情。
經江律師這麼一提醒,她彷彿一下子明白了。
周耀成這段時間一系列的行為舉動,無非是為了逼她離婚,主動放棄財產。
這也跟他和她結婚的目的有關。
他娶她,本就是看重她副市長千金的身份。
如今離婚,他必然也要拿到他做副市長女婿,相關的利益跟資源。
否則在她父親沒有最後定罪之前,他又怎麼可能甘心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
“謝謝你江律師,我回去再跟周耀成談談,從財產分割方面談!”
“嗯,如果你最後確實需要打離婚官司,再來找我!”
兩人握手告別。
沈曼麗出了律所,直接給周耀成回了個電話過去。
“週末我回去跟你談離婚分房子的事。”
周耀成本還在為昨晚那一巴掌的事情,斤斤計較,準備跟她破口大罵。
聽她提到房子這麼關鍵的利益,頓時就不罵了。
“好,我等你!”
他掛了電話後,再沒有給沈曼麗發辱罵、騷擾資訊。
彷彿整個人都消失了一般。
沈曼麗忍不住冷笑。
原來那一巴掌,根本就不是周耀成真正看重的。
他的目的,無非是逼得她受不了他,主動提出離婚後,再主動放棄財產。
只要他拿到這些根本利益,他也不是不可以現在就和她馬上離婚。
……
週五這天晚上,沈曼麗接到陸瑩打來的電話,約她去“後海”一敘。
沈曼麗本不想去的,她明天還要回去跟周耀成談離婚。
她想要早點休息,明天好有精神應對。
可陸瑩因為凌景維,之前有意疏遠她,已經很久沒有主動聯絡她了。
再加上陸瑩在電話裡說,她有她父親的訊息,沈曼麗最後還是去了趟“後海”。
“後海”是A城上流社會的頂級酒吧之一。
來這裡消費的大多是A城的權貴。
沈曼麗不愛喝酒,不喜應酬,很少來這裡。
她穿著一身職業裝,推門而入。
一股濃重的酒氣和香菸的味道撲鼻而來。
裡面燈光五顏六色,正放著十分具有節奏感的音樂。
有男男女女在角落裡曖昧地調情,也有人隨著旋律搖擺著身軀……
這是一個沈曼麗不常接觸的魔幻世界。
“曼麗,這邊!”
陸瑩在其中一個VIP卡座,衝她招手。
沈曼麗立即朝她走去。
本以為就陸瑩一個人,沒想到凌景維也在。
還有好幾位富家千金、少爺都聚在這裡。
“曼麗……”
凌景維見到她,瞬間眼前一亮。
正準備起身過去找她。
卻被他旁邊的一個富家千金扯住胳膊。
“凌少,你剛才划拳輸了,你得罰酒。”
凌景維無奈,只能跟這個富家千金先罰了酒。
再轉頭看去,沈曼麗已經被陸瑩她們叫去了另一邊。
與他遙遙相對,他想跟她說一句話還隔著好幾個人呢。
根本不方便。
“陸瑩,我看我還是回去算了。”
沈曼麗在那裡坐了一會。
只感覺自己和酒吧裡的氣氛格格不入。
她是那種喜靜的人,不喜歡喧囂熱鬧的場合。
平日工作之餘,她習慣看看書,養養花。
很少來這種酒吧會所消遣。
但是陸瑩跟凌景維他們卻是一類人。
他們一直有泡吧的習慣。
而且玩起來很瘋,經常會呼朋喚友地叫一堆人來玩。
“回去幹什麼,難得出來放鬆一下。”
陸瑩一把扯住她,不讓她走。
沈曼麗臉色為難,更多的是尷尬。
以前陸瑩不是不知道,她的性格不喜歡這種場合。
所以一般陸瑩來這種地方消遣,都不會叫上她。
“我畢竟結婚了,影響不好……”沈曼麗有所顧忌道。
“你不都要離婚了嗎?怕什麼?還怕你老公不讓你出來玩嗎?”陸瑩轉頭,突然喊得很大聲。
頓時把其他人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過來。
“沈曼麗,你要離婚了啊?”
“為什麼離婚啊?”
“你跟你老公不是才剛結婚一年多嗎?這麼快就要離婚了?”
眾人全都八卦了起來。
沈曼麗尷尬地笑了笑。
在座的全都是世家千金少爺,平日裡玩心重,好奇心也重。
不過他們都跟陸瑩玩得多,跟她處的相對較少。
沈曼麗和他們都沒有深交。
自然不便解釋太多。
“那個……我去趟洗手間。”
她藉口去洗手間離開了。
與此同時,樓上的一個VIP包廂。
霍啟寒剛下了飛機,正和兩個男人把酒言歡。
“寒哥,怎麼樣?兄弟這地方還不錯吧?”
問他話的人叫劉刀,人稱渣刀,是這家“後海”酒吧的老闆。
“嗯。”
霍啟寒淡漠地應了一聲。
穿著白襯衫休閒褲,跟酒吧的氣氛也格格不入。
完全迥異“寒哥”以前出來混時候的氣質。
“還是腰子有面子,我都邀請了寒哥老幾回了,他都不來,一聽說腰子你放出來了,他就來了?”
劉刀說這話的時候瞥了眼對面高瘦的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