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2章 。弊端很大

莫凡望著遠處還在冒煙的海堤，眼底的憂慮如潮水般翻湧。

他握緊腰間的太阿劍，轉頭看向華展鴻，沉聲道：“其他基地市的情況怎麼樣了？”

話音落下的瞬間，周圍的空氣彷彿都凝固了幾分。

相比於魔都和飛鳥基地市有他與莎迦的支援，其餘基地市的處境就像暴風雨中的孤舟。

華展鴻的喉結動了動，臉上的肌肉微微抽搐，雖然不想打破這難得的短暫平靜，但事實如巨石壓在心頭，他終究還是嘆息道：“已經放棄了......”

華展鴻的聲音像是被砂紙磨過，沙啞而沉重：“另外幾個基地市同樣出現了帝王級大妖，是我們熟悉的幾位帝王。有瀾惡龍、鯊魚帝王、斑斕妖王......”

瀾惡龍掀起遮天蔽日的海嘯，鯊魚帝王率領著鋼鐵般的鯊人群撕裂防線，斑斕妖王釋放的毒霧將城市化作人間煉獄。

“禁咒法師的確是可以抗衡帝王，可只是抗衡又有什麼用？”

“在海妖全面的衝鋒下，沒有似魔都這般堅固的防禦法陣和戰備力量，更沒有似莫凡、莎迦這種能夠絕對壓制帝王級的存在，守不住自然也很正常。”

看著華展鴻眼底的血絲和疲憊，莫凡心中湧起一陣鈍痛。

但他知道，此刻不是傷感的時候。還沒等他開口詢問，華展鴻便接著說道：“不過，它們在入侵城市的時候，我們的人便是依靠著空間法陣傳送到了魔都基地市。我已經讓人去安排了......”

“它們可有就此停留？”莫凡的聲音冷得像淬了冰，銀色瞳孔中閃爍著警惕的光芒。

“並沒有，那些海妖在衝破了城市以後，便是撤離......它們在向著魔都匯聚。”華展鴻的聲音越來越低，每個字都有千斤重。

遠處的海面上，殘陽如血，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在地上投下一片莫凡。

果然，魔都終究還是會成為那最後的戰場！

飛鳥基地市雖然暫時平安無事，可相比于飛鳥基地市，魔都作為人類在東部最重要的據點，自然更受關注。

那位主宰級帝王的突然出現，不就是最好的證明？

“備戰吧，不論如何，我們都要全力抵禦！”莫凡猛地轉身，眼神堅定得如同鋼鐵。

“嗯！”華展鴻挺直腰板，眼中重新燃起鬥志。

至少，今日又斬殺了兩位帝王，證明了人類並不是一點抵抗能力都沒有的。

他知道，這不僅是一場保衛魔都的戰鬥，更是關乎大夏存亡的生死之戰。

當然，他們的確也是可以選擇撤離，選擇忍讓和逃避。

但那真的是他們想要的？

他們修煉魔法這麼久，難道就只是為了逃避在浩劫到來的時候逃避...

...

血色殘陽沉入海面的剎那，海堤上緊繃的神經終於稍稍鬆弛。

不管之後怎樣，至少眼下是暫時的解除了危機，精疲力竭的法師們開始了交替修養。

此起彼伏的咳嗽聲與調配治療藥劑的窸窣聲響徹營地，繃帶纏繞在焦黑的手臂上，治療魔法的柔光與篝火的明滅交織，映照著一張張寫滿疲憊卻仍帶著堅毅的臉龐。

華展鴻和莫凡已經回到了海堤上，此時他們正望著遠處翻湧的暗浪，眼底的憂慮未曾消退半分。

雖說在這帝王級妖魔的威壓下，尋常斥候的偵查近乎徒勞，但他還是毅然下令組建新的防線。

“傳訊鏈！”他的聲音在夜色中格外清晰，“每隔五百米設一名斥候，以接力方式傳遞訊息！”

這個決策無疑將最前排的斥候推向了九死一生的絕境。

那些直面深海的偵查者，不僅要面對隨時可能出現的海妖，更要在帝王級威壓下保持清醒。

然而命令下達的瞬間，軍法師們竟如潮水般湧來。

有人默默將家書塞進戰友手中，有人擦拭著身上那潮溼關係還未乾的血跡，還有年輕法師笑著拍了拍胸口：“我隱匿力強，讓我去最前頭！”

“讓我去吧，我已經做了多年的斥候，這一方面我最為有經驗。”

“我輔修水系，沒有人比我更為適合...”

莫凡立在高處俯瞰這一幕，褐色瞳孔中泛起漣漪。

黃昏的沐浴之光，灑在軍法師們的軍裝上，勾勒出他們挺拔的脊樑。

“莫凡大人，這些斥候......”莎迦走到他身邊，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這一幕。

她並非是華夏之人，也有些難以讀懂他們。

明明是九死一生的局面，為何他們還一個個爭先恐後的？

莫凡微微頷首，喉結滾動：“他們在用命為魔都獲取最新訊息，更是不想要讓海妖再一次突襲。”

風裹挾著鹹腥吹來，他望著最前端那一道道的身影。

這種無所畏懼的精神如同火種，在營地間迅速蔓延。

莫凡周身的暗物質魔力不自覺地共鳴震顫，他忽然意識到，人類真正的力量從來不是某個人的強大，而是無數平凡身影匯聚而成的鋼鐵洪流。

這些願意將生死置之度外的軍法師，正是讓文明在妖魔肆虐的世界中屹立不倒的根基。

有著他們如此，莫凡又何懼海妖？

“好了，回去休息吧，今天你也累到了吧？”莫凡看向了莎迦，輕聲說道。

“還好，需要修養一段時間的。”莎迦點點頭。

她的確是需要一段時間的修養，終究她不是莫凡，沒有辦法在經歷了一場大戰之後，便是能夠透過特殊的方式極快速的恢復自身的魔能。

“走吧。”

莫凡雖然嘴上沒說什麼，但心中還是蠻無奈的。

這也是人類法師的一個很大弊端。

強大的法師的確是能夠提供強大的助力，但是幾乎一戰之後，自身的魔能都會是一種極大的消耗。

短時間內，都很難再支撐第二次戰鬥的。

海妖若是一次性的總攻也還好，但若還是像今天這樣，一次次的衝擊下，那真正的決戰日到來，還真的是難以抵禦的...

可若是禁咒不出手的情況下，更是不知道該如何來抵禦。

莫凡終究也是一個人，他不可能在關注魔都這邊的情況下，在顧忌飛鳥集地市。

放棄其餘幾個基地市，眼下看來，也算是好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