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伴著百姓們的歡呼聲回到了營中,蕭景瑞讓將士們都立馬去休息,而他和劉赫幾人來到了帳中,江橫帶著人將楚徵郭寬二人提了出來。
“郭副將, 想必你也聽到了,我們勝了。”
“勝了……勝了……”顯然現在的郭寬有些失魂落魄,尤其是在蕭景瑞跟他強調明榮勝了的時候。
“事到如今,你還不認罪嗎?”
地上的郭寬只著中衣,頭髮隨意的披散著,早已沒了昔日副將的利索。他滿臉不屑的掃視著在座的眾人“認!怎麼不敢認!”
“本將軍待你不薄吧,你為何要做出這種事!”
郭寬聽了此話像是聽了個笑話,面目扭曲的笑了笑
“待我不薄?哈哈哈哈哈,我朝劉將軍戰功赫赫威名遠揚好不威風,那劉將軍,末將到想問問你,裡面有多少戰功是你的?”
劉赫被他問的有些心虛,不敢看坐在一旁吃瓜的蕭景瑞等人。
“一派胡言!叛國就是叛國!還要汙衊本將軍不成?”
郭寬只管笑不再答話。
“將他押回京都交給刑部處置吧。”
“是。”
江橫又連拽帶提的將人帶了下去。
蕭景瑞扶起還跪在地上的楚徵
“王爺,委屈你了。”
重獲清白的楚徵高興大於埋怨,也就多和蕭景瑞客套了幾句。除了劉赫大家只當是方才郭寬說的胡話,很快,帳中的氛圍就鬆快了許多。
“殿下我們何時返京?”
楚徵一刻都不想多待,多年未見妻兒,如今困擾臨湖許久的危機終於解除,再加上此次郭寬案需要他和劉赫親自入宮面聖解決此案。藉此機會他可以見上他們一面。
“回京也需要兩日時間,讓將士們好好休息下吧。我們一日後再動身。”
……
用過午膳,葉文安就帶著葉文寧出了門。如今的城中沒有人不認識兩姐妹的,路上的人見了二人都自覺地讓開,這其中雖也有對葉文安那日城門潑辣的恐懼,當然也有不少對她懲惡揚善為妹妹報仇的敬畏。就著葉文安在旁邊,也沒人敢對葉文寧竊竊私語。
二人並未將人們對她倆的退讓躲閃還有異樣目光放在眼裡,來了坊間最大的茶樓,就在一樓隨意找了個位置落了座,茶樓是什麼地方,茶樓才是魚龍混雜的地方,小二什麼樣的人沒招待過,打從她二人進來到點單到上菜他都表現從容得體,八面玲瓏,讓人挑不出任何不適。
酒樓其他人也就在二人剛進來時交頭接耳了幾句,很快就被說書先生正在講的江南柳府三嫁女兒的故事吸引。
“就說這江南柳府啊,白手起家到如今也還不到三代人。他們做的是海上生意,江南雖多水,可同我們京都一樣,離著這海是遠了些,咱們餐桌上的魚啊蝦啊蟹啊都沒有這靠海的東廊肥美好吃。於是柳老爺子就發現了這賺錢的門路,將這東廊的海貨運到我們這內陸來賣。”
“這生意好多人做得,怎麼就他柳家發了財?”
人群中不知誰問出了這個大家都想問的問題。
“誒,你可問到了點子上,他之所以勝過別家,是因為他家的海貨到了碼頭上那魚依舊活蹦亂跳,而且別說是我們明榮,就連西部的豐成國他都能保證將魚活著運過去。”
大家都在感慨這柳家是怎麼做到讓魚在船上呆個六七天不死的時候,說書先生喝了快速喝了口茶繼續講到了今天的正題
“要說這江南柳家,到了柳小姐柳長汐這輩就只有她這一位千金,無論是家主這支還是旁支都沒再有所出。家裡對這柳小姐是傾盡所有啊,柳小姐也爭氣,才學雖比不上我們京都才女可那在江南也是數一數二的,”
說書先生並未注意到坐在遠處的葉文寧二人,而其他人聽到“葉文寧”這個名字倒是朝這邊看了一眼。
“要說這擁有萬貫家財,知書達理,才華橫溢的柳小姐本不該愁嫁才是。可怪異的事就發生了。這柳小姐的第一樁婚事呀,是柳老爺子早些年的時候就同自己的世交好友定下的,這成親還有不到一月就讓這柳小姐的三叔在酒樓撞著那未過門的夫婿。柳老爺子一氣之下就將這婚事退了。這第二樁是柳小姐母家的表哥,也是在定親後沒多久這表哥偷偷養的小娘子大著肚子鬧到了家門口。”
“那第三樁呢?”
“這第三樁更是離譜,本是說上了江南四大才子之一的朱雀公子,可誰知他竟要求成親當日將自己青樓贖回來的紅顏知己一起抬進門同她平起平坐。”
這邊的葉文寧吐槽了一句“她怎麼也這麼倒黴。”
葉文安將剛剝好的一把瓜子仁放入葉文寧手中
“人人都害怕他們圖她的錢財,可他們卻圖的又不是錢財。”
“我們的安安怎的這麼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
說著楚玉將手中摺扇輕輕往葉文安的頭上敲了一敲。
葉文安見著來人臉上露出了欣喜“你回來啦?”
楚玉見到她看到自己這麼開心心底也跟著開心,一直害怕她發生這麼大的事會不會被留在宮中,可如今看著,倒不像是有事的樣子,又看了一眼旁邊蒙著白紗的葉文寧,唉,怎麼會沒事呢。
“是不是很想念本世子?”
看到楚玉這副不正經的樣子葉文安假裝收了臉上的欣喜,對著他翻了個白眼
“少自戀,如何,王爺找著了嗎?”
“找到了,現下,應該是同你哥哥在一起。”
經楚玉這麼一提,葉文安葉文寧二人倒還真有點想念葉文訣了。
“那王爺他……”
“沒有。”早就猜到了葉文安有此一問,不等她說完楚玉就很有底氣的打斷了她。
“那就好。”
“今日讓本世子請兩位小姐吃個飯如何?”
葉文安剛想答應,可是突然想到了在自己床上還躺著個病號呢,多少有些不放心
“改日,改日。”
楚玉的眼底劃過了一絲失落
“好。”
二人沒再說話,一個有千般話不知道如何說,一個因著家裡藏了個人有些心不在焉,二人默不作聲陪著葉文寧聽完了故事就各自回了家。
“你以前不是很怕他嗎,怎麼今日這麼淡定。”
葉文寧用手拉開馬車的帷幔,她看不見,可她想享受著這外面的風吹到她臉上的感覺。這樣或許能讓她覺得她還活在這個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