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雪洞在金墉宮的旁邊,是一個幽深的洞穴,洞穴裡漆黑一片。

櫻雪和花青、花語、花馨到了寒雪洞口,櫻雪對花青、花語和花馨說道:“你們三個在洞口守候,沒我的命令,誰也不得接近這裡。”

“是,小姐。”花青、花語和花馨三個人站在洞口。

櫻雪走進寒雪洞裡點燃一個燭臺後小心地往裡走,快到盡頭時,她看到雪狼正眼巴巴地看著自己,它脖子上拴著一條鐵鏈。

櫻雪俯身摸著雪狼的頭說道:“對不起,都是我害了你。”她從懷裡拿出呼稜放到了雪狼的脖子上。

雪狼看到呼稜掛在了自己脖子上,它顯得有些害怕,趕緊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雪狼,別怕,我以後再也不使用呼稜了。你等著,我去求爺爺讓他把你放了。”櫻雪站起來就要走。

雪狼一下叼住了櫻雪的衣服。

“雪狼,你是不想讓我走嗎?”

雪狼叫喚了一聲後襬了擺頭。

“你不想讓我去求爺爺放了你?”

雪浪鬆開嘴後點了點頭。

“為什麼?我從小和你在一起玩兒,你一直保護我。那時候我們自由自在,如今你被鎖在寒雪洞裡,我怎麼能不管你?”

雪狼“嗯”了一聲趴在地上。

這時,花青在洞外喊道:“小姐,有人來了,你趕緊出來。”

櫻雪看了看可憐的雪狼說道:“雪狼,我先走了,你等著,我會救你出去的。”她說完走出了寒雪洞。

花青急迫地說道:“小姐,快走吧,花馨正在拖著來這裡的人,如果他看到小姐在這裡告訴主人就不好了。”

“好吧,我們走。”櫻雪帶著花青和花語繞過金墉宮來到了雪域宮的出口處。

“小姐,我們這是要去哪裡?”花語問道。

“我要下山。”

“小姐,萬萬不可,主人吩咐過讓我們看住小姐,不讓你離開雪域宮半步的。”花青攔住櫻雪說道。

“你終於說實話了,你們三個就是爺爺派來監視我的對嗎?”

“小姐,你不要為難奴婢們!”

“我如果非要下山呢?”

“我們只有死在這裡。”花青和花語抽出寶劍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櫻雪無奈地說道:“好,我不出去了還不行嗎?你們把劍收起來。”

花青和花語收起寶劍說道:“謝謝小姐,小姐咱們還是回你的住處吧?”

“我不回去,那裡空無一人,而且地勢太高,我每天只能對著空空的山谷無聊死了。”

“那我們去哪裡,我們總不能在這裡待著吧?”

“要不然這樣,你們在這裡練一套劍法讓我看著怎麼樣?”

花青說道:“小姐,我們的劍法怎麼能入你的眼呢,你還是別逗奴婢了!”

“我聽說你們四花的飄花劍法在雪域宮內十分了得,行走江湖可以獨步武林,我卻從來沒有見過,難道你們不想練給我看嗎?”櫻雪把臉一沉說道。

“小姐不要生氣,雪域宮的飄花劍法、風行劍法和雪行功都是主人花費數十年苦心鑽研所創,我們有幸學成。飄花劍法本是我們四花在一起才能練的,現在花素並不在雪域宮,只怕我們三個人使不出來。”

櫻雪問道:“花素去了哪裡?”

花青回答道:“奴婢不知道。”

“那我可以代替她和你們一起練嗎?”

“小姐萬萬不可,飄花劍法講求以虛擊實、以柔克剛,而且劍法飄忽,只有四個人心靈相犀才可發揮出威力。如果因此傷到小姐,我們可承擔不起。”

“咱們招數放慢,只要我領略到其中的奧妙就可以了,你難道敢違抗我的命令嗎?”櫻雪厲聲說道。

“奴婢不敢,既然小姐執意要和我們練劍,我們遵命便是。”

“這還差不多,花語,你去把花馨喚來,咱們一起練劍。”

“是,小姐。”花語轉身向花廳走去。

不多一會兒,花語和花馨趕了過來。

花語對櫻雪說道:“小姐,你手裡沒有劍,我們怎麼合練飄花劍法?”

櫻雪看了看花青三人手中的寶劍說道:“難道非要用寶劍?我用這個代替不可以嗎?”她說著走到一棵樹下從樹上折下一根樹枝走了回來。

花馨看著櫻雪手裡的樹枝問道:“小姐,你拿樹枝和我們練劍行嗎?”

“我說行就行,咱們趕緊開始吧!”

花青、花語和花馨抽出寶劍站成一個扇形,櫻雪站到扇形中間,四個人開始合練飄花劍法。

花青揮劍說道:“劍走花形、三花飄落,花雨紛飛……”三個人指引著櫻雪,一招一式地教她飄花劍法。櫻雪手中雖然只是一根樹枝,但她揮舞自如,樹枝和三劍合在一處。

轉瞬間,櫻雪已將三十六路飄花劍法練了一遍,最後停下說道:“劍法果然絕妙,只是我削弱了你們的力道。”

花青收劍道:“小姐聰慧志勇,竟然和我們練到了一起,你實在是悟性很高,我們佩服。”

“你們少恭維我,我練的如何心裡清楚,若是花素在就好了,我就能真正地領教到飄花劍法了。”

“領教?小姐,你怎麼會有如此想法,我們可不敢和小姐比試的。”

“我只是說說而已,看把你們嚇的。”

花語說道:“小姐,咱們還是回紫玉宮吧?”

“我說了不回去,你們不要再提了好嗎?否則我就下山讓你們找不到我。”

花語嚇得不敢再說話了,三個人提著寶劍站在櫻雪的旁邊。

這時,從山下飄上來幾個人,他們的肩頭扛著麻袋飛快略過前面的牌樓進入了雪域宮的正門。

櫻雪看著幾個進入宮門的人問道:“那不是鄭爺爺嗎?他們去幹什麼了,他們肩頭扛著的麻袋裡裝的是什麼?”

花青三個人也不知道那幾個人去幹什麼了,他們並沒有回答櫻雪的問話。

“你們怎麼不說話?他們能下山,我為什麼不行?”

“小姐,鄭長老他們一定是得到了主人的同意才下得山,而且他們肯定是去辦正事。鄭長老他們具體是去做什麼,奴婢們真不知道。”

“那花素是不是也下山了,她去做什麼,你們不知道嗎?”

“不知道,因為我們每次下山都由楊長老單獨安排,而且下山之人還要攜帶主人的令牌,所以花素下山去幹什麼,我們也是一無所知。”

“我生活在雪域宮這麼多年除了受到你們的恭維和侍奉外什麼也不知道,爺爺也不告訴我,你們一個個做事都神神秘秘的,我感覺很是奇怪,更多的是無聊。”櫻雪說完坐到了一塊石頭上垂下了頭。

“小姐,你千萬不要這樣想。奴婢覺得也許還沒有到時候,到了時候,主人自然會告訴你的。”

“那我要等多久,這種捉摸不定的生活我受夠了。”

“小姐,主人這樣做自然有他的道理,你又何必在意。咱們還是回去吧,天都要黑了。”

“我看出來了,你們三個人不是來陪我的,而是爺爺讓你們來看著我的,以你們的身份和武功怎麼會來服侍我呢!既然如此,我和你們回去。”櫻雪站起來向自己的住處紫玉宮走去。

看到櫻雪終於肯回自己的住處了,花青三個人很高興,她們跟在她的身後走進了雪域宮的大門。

我是我伸了個懶腰從石板上坐起來,他看了看即將西下的太陽後對著樹洞喊道:“雪狐球,你別睡了,我們該走了。”

雪狐球從樹洞裡鑽出來後跳到了我是我的肩膀上。

我是我順著山坡向山下走去,他要去的地方就是山下的一座破廟,因為那裡就是他的家。

厚厚的積雪被踩出了一串腳印,腳印一直延伸到破廟的門口,破廟的圍牆幾乎都倒塌了,斑駁的大門隨時也有脫落的危險。

我是我走進了廟裡,他向大殿正中的斷臂菩薩拜了拜說道:“菩薩老爺,我又回來了,打攪你了。”他說完來到了牆角一堆亂草鋪成的墊子上從布口袋拿出剩下的餅子,他把餅子掰開遞給雪狐球一塊說道:“今天咱們兩個就吃這個了,吃完繼續睡覺。”

雪狐球從我是我肩頭跳到地上用嘴叼著餅子躲到一邊吃了起來。

餅子比先前更硬了,我是我用力地咬著,他的嘴裡嘟囔道:“要是有酒有肉就好了!”

“誰想喝酒吃肉啊?”一個聲音在大殿裡迴盪。

我是我和雪狐球都被嚇了一跳,雪狐球丟了餅子一下子竄到了我是我的肩頭上。

“是誰在說話,是誰?”我是我站起來驚恐地看著大殿正中的菩薩像喊道。

“我當然是我了,你是誰,小小年紀就知道喝酒、吃肉!”聲音分明是從菩薩像傳過來的。

我是我“噗通”一聲跪到地上,連連磕頭道:“菩薩老爺饒命啊,我只是順口胡說的,求你不要怪罪!”

“你啊,這裡哪來的菩薩,如果真地有菩薩,我老叫花子還至於現在這個樣子。”一個乞丐從菩薩像後走出來看著跪在地上的我是我說道。

我是我看到說話的人是個老乞丐,他是氣不打一起出來,他站起來說道:“你這個人太無理了,你來到我的地盤不和我打聲招呼也就算了,你居然還敢調笑我!”

老乞丐從佛臺上跳到地上說道:“你這話可就錯了,我老叫花子才是這裡的住客,你可是後來的!”

“我是後來的?我在這個廟裡已經住三年了,我怎麼從來沒看到過你?”

“那是你的眼睛有問題,我老叫花子在這裡都快住了十年,我每晚都來這裡睡覺。三年來,我每天都看到你躺在那堆爛草上,有時候你起夜也不出去。哎,你把這裡弄得是臭氣熏天,要不是我每天打掃,這裡恐怕早就變成馬桶嘍!”

我是我看了看面前的老乞丐說道:“你說的是真的?”

“那還有假。”

“既然你說你在這裡有十年了,你為什麼從來不和我說話,唯獨你今天出現了呢?”

“天機不可洩露,我問你,你叫什麼名字?”

“我是我。”

“什麼?你居然也叫我是我?”

“難道你也叫我是我?”

老乞丐搖了搖頭說道:“不對、不對,我叫我不是我,不是我是我。”

“你胡說什麼啊?我的名字已經很難聽了,你居然還叫我不是我。我問你,你到底叫什麼?”

這時,老乞丐對我是我說道:“噓,別說話,外面有人來了。”他說完一伸手像拎小雞一樣把我是我帶到了菩薩像後面躲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