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前段時間公司的業務突然增多,林娜和宋現只能趁著下班的時候過來看看蘇瑾。

而且林娜還肩負著照顧言言的重任,蘇瑾已經過意不去了。

所以白天的時候基本上都是蘇瑾一個人呆呆地躺在病床上無所事事,胡思亂想。

其實在出事的第二天,蘇瑾就報警了,但是警察告訴她已經有人幫她報警了,而且提供了相關的證據,當天警察也過來給蘇瑾補做了筆錄。

可是因為這夥人非常的狡猾,提前踩點準備充足,對蘇市的地形也很熟悉,專走一些偏僻的小路,還選擇了沒有監控的廢舊廠房作為案發點,綁架蘇瑾的那輛車也是一輛套牌二手車,根據現有的證據,查起來確實有些難度。

蘇瑾下意識地握緊拳頭,疼痛讓她明白現在的自已也只能無能狂怒,卻拿一直想要置她於死地,毀她清白的人沒有辦法。

可是她的直覺告訴自已,這件事一定和向念清脫不了關係。

因為疼痛,蘇瑾的眼眶裡含著淚花,卻倔強的沒有讓它流下。

突然,病房的門被人從外面開啟。

蘇瑾抬頭看去,來人竟然是莊文浩,只見他英挺俊朗的嘴角掛著一抹似有似無的微笑,邁著優雅的步伐走到了病床前。

“怎麼,看到我很意外?”

莊文浩居高臨下地看著蘇瑾,一雙眼睛彷彿像星星般閃耀著光芒。

意外,怎麼不意外,莊文浩充其量不過是她的客戶,還沒到醫院互相探病的關係。

蘇瑾咬了咬嘴唇,努力讓自已看起來情緒正常的樣子,“你怎麼來這裡了。”

莊文浩朝著門口看了看,又四顧環視了下病房,對著蘇瑾豎起一個大拇指,壓低聲音道,“待遇不低啊,竟然還有保鏢專門守著。”

蘇瑾忽略掉莊文浩意有所指的話,“如果你過來只是為了嘲諷我的話,那大可不必,我們之間還沒有熟到這個地步。”

她怎麼做,住哪裡,還輪不到莊文浩管。

“好....好.....,是我說話方式不對,我向你道歉,那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到底怎麼把自已又搞進了醫院嗎?”

莊文浩無可奈何的笑了笑,他今天過來是探病的,並不想惹蘇瑾生氣。

他也是因為突然告訴他要換一個設計師,問了宋現才知道蘇瑾住院了。

“沒什麼,摔了一跤而已。”蘇瑾隱瞞事情,輕描淡寫的一帶而過。

她沒必要和莊文浩說的那麼清楚。

可是沒想到,下一秒,莊文浩突然靠近蘇瑾,指著蘇瑾包著紗布的脖子,冷著聲問道,“摔跤竟然能把脖子摔成這樣,我還是第一見。”

病房裡的暖氣開的很足,蘇瑾只是穿了一件病號服,因為莊文浩的貼近,他說話時的氣息就這麼肆無忌憚地噴灑在蘇瑾的脖頸處。

蘇瑾不是二十歲的小女生,不會因為一個男人靠的這麼近就失了分寸,可是他的眼睛真的太像那個人了,蘇瑾一時忘記了分寸,貪念般地緊緊地看著近在咫尺的那雙如星辰大海般閃亮的眼睛。

病房裡的氣氛變得異常的曖昧。

看著眼前的女人,莊文浩心中竟生出一種奇怪的感覺。

他長這麼大從來都是撩別人的,這還是他第一次被一個女人光用眼神看著就心裡在撲通撲通地毫無節奏的跳動著。

“你們在做什麼。”

江之恆語氣淡漠,臉上看不出情緒直直地看著幾乎靠在一起的兩個人。

房間裡的空氣好像瞬間凝固了 ,本就奇怪的氣氛變得更加詭異。

按理說,現在在病房裡的兩個男人都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可現在就是以一種奇怪的關係共處一室。

莊文浩直起身子,打破了沉默,“江總日理萬機,怎麼有空過來。”

蘇瑾也意識到自已剛剛的失態,不禁懊惱。

“江總,你怎麼過來了。”蘇瑾往後靠了靠,儘量拉開自已和莊文浩之間的距離。

江之恆卻只是斂眸凜聲道,“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打擾了二位的好事。”

他們之間的關係,江之恆並不清楚,也並不想知道,可是他的心裡就是很不爽。

蘇瑾知道剛剛確實是她一時失了態,外人看到會引起誤會,更何況在江之恆的心中她的形象一向不過如此。

“江總說笑了,蘇瑾還受著傷呢,您想哪去了。”

莊文浩迎著江之恆的視線,嘴角向上挑起一個似笑非笑的笑容。

雖然和誰在一起是她蘇瑾的自由,可是莊文浩這模稜兩可的話是什麼意思,她怎麼覺得莊文浩是故意的,更何況他們之間除了甲方和乙方的關係,再無其他的了。

蘇瑾朝著莊文浩的方向使了一個你在瞎說什麼的表情。

可看在江之恆的眼裡確是這兩個人當著他的面在打情罵俏,他插在大衣口袋裡的大手不自覺地緊緊地握成拳。

“我對你們在做什麼不感興趣,如果這位先生沒什麼事的話,我和蘇瑾還有事要說。”

說完,江之恆對著門外叫了一聲,“顧澤,送客。”

莊文浩卻只是低著頭,輕笑了一聲,隨後,出其不意地伸手在蘇瑾本就亂糟糟的頭髮上揉了揉,“好好休息,出院的時候記得通知我一聲,我過來接你回家。”

他的語氣裡甚至還帶著一絲寵溺。

蘇瑾下意識地向後躲了一下,今天的莊文浩太過反常了。

病房裡,一時陷入了一片死寂。

剛剛江之恆的臉色還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現在臉色卻愈發的陰沉。

他一聲不吭地大步上前,雙手撐在病床邊,俯身看著蘇瑾,一字一句道,“你們住一起。”

蘇瑾愕然地看著江之恆,他難道是因為莊文浩生氣?

“我和誰住在一起,江總在乎嗎?”蘇瑾迎著江之恆的目光,毫不畏懼地與他對視著。

她想知道,一個曾經對她棄如敝履的男人,現在以什麼立場問出這樣的話。

江之恆眉頭緊皺,突然用力地握住了蘇瑾的肩膀,用力向上提起,兩個人因為江之恆的動作瞬間貼近。

“蘇瑾,別自作多情了,我是不是告訴過你,我碰過的人不允許別人染指,你是不是把我話當作耳旁風。”

江之恆咬著牙,威脅道。

蘇瑾心頭一顫,眼中閃過一絲痛苦,她竟然會因為江之恆救了她,而忽略了這個男人骨子裡睚眥必報。

她還真是傻。

蘇瑾迅速恢復冷靜,冷笑道,“江總,我是人,不是一件物品,我有選擇的權利,我也說過,我和誰在一起是我的自由,我就不信江總管天管地,還管別人的嫁娶。”

蘇瑾掙脫江之恆的手,別過頭去,“這次謝謝你救了我,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一碼歸一碼,江之恆救了她,她會認。

江之恆默默地站了一會兒,他一直剋制住自已想要過來看她的想法,但今天一接到醫生的電話,他就迫不及待的過來了,可是沒想到迎接他的竟然是她和另一個男人在病房裡的親密。

他以為蘇瑾離開五年,心中已經釋懷,可是沒想到再次見到蘇瑾,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已的心中隱藏的小小的竊喜。

或許五年前,他也只是出於自身的驕傲,不甘心自已的婚姻是被他人掌控,蘇瑾越是靠近,他越是排斥,反而忽略了內心的真實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