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未離不動聲色的後退了一步,雖然眼前這個人操著一副非常擔心的神情,但是她還是感覺到了那一股深深的惡意。
丫鬟小花疑惑的看了一眼自家大小姐,發現對方依舊還是那副蠢貨模樣。將自己對對方的看不起以及蔑視收進眼底,如果不是有一個好的出身,這樣的蠢貨怎麼可能會成為她的主人,如果她也有和這個蠢貨一樣的出身的話,她才不會和這個蠢貨一樣,把自己鬧得滿京城都是她的笑話,整個京城各燻貴人家的世家子弟以及俊俏郎君看見她就到處躲,生怕和瑞王一樣被這個蠢貨小姐給看上。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看著眼前這個人的臉色,一會兒變一個樣,君未離眯了眯眼,這是丫鬟嗎?這怕不是以為自己是某個小姐吧!
對著主子都有如此大的惡意,這樣的人這具身體居然敢放在身邊嗎!還是說……腦袋突然間又疼了一下,君未離面色沒有任何的變化,只是淡淡的打量著眼前的丫鬟,不知為什麼,她這會兒越看這個人越看越順眼了。心裡面告訴自己這是不對的,眼前這個人明明是包藏禍心的人,所以這個人絕對不能相信。
餘光之中看到了有不斷向這裡前進的人,也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在這記憶中十分熟悉,可在她眼中卻感覺十分的陌生,為了梳理好當前的情況。在這個她覺得十分熟悉,卻感覺非常陌生的人到達面前之後,她果斷的暈了。
哪怕不睜眼也感覺到了這個人的慌亂,而且對方直接將她背起就下了山。
而確定自己脫離危險之後,君未離這才打量起自己的記憶來。雖然知道這些記憶是虛假的,但是在這個世界裡,這些記憶就是真實的。雖然不知道自己原本是什麼人,但是君未離卻非常的清楚,她絕對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回顧這句身體短短的十五年,總結起來就是一句話:真假千金。
她當然是真千金,不過是因為生產的時候被奶孃惡意調換了,在山野之間生長了十四年。發現真相之後,將軍府立刻就將兩個人調換了回來,雖然假千金出落的落落大方,但是這家人卻毫不猶豫的調換了兩個人。
而這具身體從來沒有學過任何的規矩,到了這京城之中時常鬧笑話。而身邊的這些丫鬟也都是曾經假千金身邊的人,所以這些丫鬟就在引導著她學習著假千金的規矩,也就讓她越發的成為了上方貴族口中的笑話。
而三個月前,她不知怎麼的,就在大街上看到了瑞王,那長得好看到極致的瑞王直接就入了她的眼,一哭二鬧三上吊的要嫁給對方。
而今天也是瑞王和自己的母妃來這裡上香的。她也就不知道從哪裡得聽到了他們的訊息,花重金購買到了讓人意亂迷情的藥纏著母親也來到了這寺廟之中,準備和瑞王生米煮成熟飯逼對方娶自己。關鍵時刻她就來了。
君未離:這槽點都多的都不知道該怎麼吐槽了。
真假千金,這不是話本子裡的劇情嗎?什麼時候她身上也會有這種事情發生,如果這事真發生在她身上,她一定……腦袋又是一疼,一定幹什麼呢,不太記得了,反正不會讓對方好過就是了。
整個上京城的人都知道,瑞王最討厭的就是將軍府的的小小姐,也就是她君未離,而現在這具身體的執念就是一定要嫁給瑞王。
君未離:老子才不幹。
這個念頭一想起,不僅腦袋開始疼了,就連呼吸都開始急促了起來,心臟的位置更是開始抽了起來。
君未離死死的咬住舌頭,疼吧,疼吧,疼到死亡, 她倒要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反正她確實死不掉,先不說她的魂牌又不在這個所謂的神臨大陸,哪怕現在肉體靈魂盡裂,只要魂牌裡的那一抹神魂不出事兒她就會再次醒來的。所以她倒要看看這裡到底在做什麼妖。
頭疼的似乎要爆炸開來,無法喘出來的呼吸噎得她直翻白眼,舌頭也被咬出了鮮血,哪怕到了如此地步,君未離也絲毫沒有放棄自己的打算。
又不是她要來這具身體裡,憑什麼要她繼承這具身體的執念,一探查這具身體的記憶就知道,周圍簡直就是豺狼了。偏偏又不能對這些人動手,她才不做這事兒。
疼吧,疼吧,疼吧,疼死了最好!
大概是她抗拒的念頭太狠了,劇烈的疼痛居然散去了。腦海中那些虛假的記憶也在慢慢的消散,原本屬於她自己的記憶也回來了。
君未離無語的發現,這身體就是她本人的,只不過把他們丟進來的那個幕後黑手要他們以為這身體是別人的罷了。只是對方萬萬沒想到君未離會這麼剛。連他們為這個人準備的家人都沒看到,就直接拒絕融合記憶,導致事情一開始就失敗。
原本還想強迫對方接收他們佈置下來的任務,但是現在看來,只能提前對對方動手。
原本週圍還算喧鬧的環境,突然之間變得寂靜了起來,君未離猛的從車頂破車而出,也就在她離開車裡的瞬間,四面八方的弓箭向她所乘坐的車輛射了過來。看著那比螞蟻還要密集的普通弓箭之中居然還蘊含著帶有靈力的攻擊,君未離也是差點被氣笑了,原本以為對方還會按常理出牌,結果現在幻境被破乾脆惱羞成怒了唄!
身上長劍出鞘,直接將這些撲面而來的弓箭全部斬斷。
這邊的趙玄郎在坐在原地深深的深思了很久之後,眼含熱淚抬著頭定定的看著天空,最終淚水還是從臉上滑落。哪怕眼前離開的這個人的面容十分的熟悉。哪怕周圍的環境以及記憶中的一切都那麼的熟悉,可是不對勁兒,就是不對勁。
哪怕周圍的環境已經是熟悉入骨了,可是他深深的知道,死去的人是不可能再回來的了。所以擦乾了眼淚之後,坐在原地思考了很久,最終還是起身,追著那個熟悉的婦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