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直到現在靈氏一族的族長都還有些恍惚,原本以為他們是雲島土生土長的人,去不料他們也是和七國的人一樣,是從外面的世界來到這裡的,可惜他們永遠也不知道他們的故鄉是在哪裡了,因為,雲島的主人實在太強了,他們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躲在這裡,躲起來不過只是獲得一時的活命機會罷了,等外面的百姓死光了,就該輪到他們這些躲在地底的人了。
所以他們也不知道他們到底在這期待個什麼,早晚都是死,為什麼不鼓足的勇氣拼出去死一死呢?
因為他們沒有勇氣,苟活一會兒是一會兒吧!
這邊兵分四路的七國人,也遭遇了埋伏。真不知道這些人是怎麼冒出來的,咻的一下就站到他們面前了,如果不是他們每個人身上都有點武功底子哥。那隨時保持著警惕心的戒心,恐怕第一個照面就死傷慘重了。
可就算如此,也依舊有人受了傷,而且傷的還不輕。本來這種傷平時熬一熬就過去的了,但是今天他們卻發現,只要是身上被砍開了一條口子,身體裡的鮮血就和受到牽引一樣,從傷口裡開始呈直線的飆。這可把他們嚇得不輕,趕緊用紗布把傷口包上,可就算包上了,鮮血還是在不停的流出來,流出來以後又呈直線的往地下跑。
對流出來的呈直線的那種鮮血就往土地下面鑽,而且這些人也不戀戰,目的就是把他們身上劃開一道傷口。而且這傷口無法癒合也無法被包紮。
相比於其他三方,君未離這邊就要好多了,因為她開掛了呀,身上不僅帶著修真界才有的丹藥,還帶著能對這些人造成致命傷害的武器。所以這邊的人雖然受了傷,也看到受了傷的傷口裡的鮮血呈直線的往地下跑,但是一顆丹藥下去,傷口就癒合了。
沒看到那些黑衣人瞪出眼眶的眼睛嗎,那就是吃驚的表現。
抓住一個黑衣人本想詢問對方關於這個島的資訊,大家才發現,這所謂的黑衣人居然沒有舌頭而且連耳朵都是聾的,這不就是純純的聾啞人嗎?但是經過君未離的仔細觀察,這些人都不是先天殘疾,而是後天被人硬生生的把舌頭割掉和耳朵捅聾的。
這雲島也太殘忍了吧!
這念頭才浮現,君未離就感覺了不對勁從對方身上把武器拿過來,往這些黑衣人身上也劃了道口子,結果這些黑衣人的情況和他們一樣,血呈直線的往地下淌跑。
看著被他們殺了那麼多的人,君未離嚥了咽口水後,果斷的把所有人的面罩都扒開了。
原本還不明白的雷豔,就聽到身邊的陳鵬涼涼的說道:“這些人曾經是七國的皇室子弟,嫡系的那種。”
“嘶。”雷豔倒吸了一口冷氣後反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陳鵬指著其中一個說道:“這個人耳朵下的鳶尾花是陳國嫡系才會有的刺青。”
雷豔仔細看去,果然在某個人的耳朵下有著一個小小的微型的黑色的痣,雷豔沉默了,很想問道:你是怎麼看出這個痣是花的?但是她也知道現在這個場景不是問這些的時候,想著自己國家也有特殊標記在身上,也趕緊跟著去扒這些人的衣服了。
片刻後,臉色蒼白的兩人坐到了一起。
君未離和趙玄郎也確定了一件事兒,每個七年一次的七國聚會,就是嫡系子弟被帶走的時候,那麼問題來了,為什麼他們這一批人會一直到了成年都沒有人來帶他們離開呢?
而且每隔七年,那些人都還只是孩子呀,把孩子帶走是要幹啥呢?
君未離涼涼的聲音響起:“你說會不會是因為,每一次選人的時候,都把孩子留下,選取的都是成年人呢?”
陳鵬:“這種可能性很大。”
雷豔:“為什麼不選孩子呢,孩子更好控制呀?”
佳玉:“孩子的血少。”
趙玄郎:“他們的最終目的都是我們的鮮血,看著雲島這麼大的範圍,那麼從墨族離開這裡以後,這片範圍上還有沒有人居住呢?如果有,島上居住的人是不是就是從七國選上來的人?”
飄在空中的佳玉開口了:“這個問題我可以回答,雲島上有人生存的,因為雲島上活著的人已經到過你們趙國了,而且還威脅了方如玉一段時間呢!說不定這會兒他們已經碰見了。至於雲島上生活的人,是不是從七國選上來的人,那就得問雲島幕後的主人了。”
陳鵬:“我們現在不就是要去找對方嗎?所以與其在這思考這些問題,不如趕緊前進,早點找到對方,這樣所有的疑問不就有回答了嗎?”
雷豔:“可惜找到對方的時候就是我們的死期。”
君未離:“你們現在都在討論些啥呢,現在應該討論的是:要不要去找其他人會合,看這群人的攻擊手段,應該是我們所有的人都遭遇了,而我們這邊有我的藥,所以沒出事兒,那麼其他三方可沒有藥,所以他們受了傷以後傷口是無法包紮的,就算包紮上了鮮血,還是會順著包紮好的布往下跑,所以現在我們要不要去找他們呢?”
雷豔陳鵬:“要。”
君未離:“行吧,佳玉,你飄到天空再看一眼去,如果能看到他們的話,讓他們來和我們會合。”
佳玉:“放心交給我吧!”說完整個人就往天空中飄了,甚至為了讓自己更顯眼一點,她還讓自己身上的衣服變成了紅色,遠遠看去就是一個紅衣女鬼在天空中飄著,老嚇人了。
而這邊的三方人馬中已經有人掛了,掛的就是肚子上被劃開超大一個傷口的,即使有點武功底子,但武功也並不是多高,所以猝不及防之下,雖然躲開了致命傷,卻也依舊被劃傷了。
而在這個詭異的雲島之上,被劃傷的傷口中的鮮血就和不要錢一樣的往外跑,失血過多就是他們的死因。
不過死的是那幾個拖後腿的國家的倒黴蛋,沒了他們,貌似這隊伍倒是變得精銳起來了。
簡單的觀察死在這裡的人後,往天空中瞟的雷天就是彷彿被雷劈中一般整個人僵硬在了原地。
正準備前行的隊伍發現,雷天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疑惑的上前拍了拍對方,發現對方全身僵硬,如果不是還有著呼吸,他們會以為這個人已經著了道了。順著對方的目光看去,他們也不禁呆了,這世界上有人能飛這麼高嗎,沒有所以天空中的東西是什麼已經顯而易見了。那是鬼啊!
還不等這個人尖叫,陳國就抬頭了,仔細的打量後才出聲解救的兩人:“是趙玄郎帶隊的那一隊中的佳玉,她本來就是鬼來著。”
兩人彷彿這會兒才想起呼吸,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心中不禁說道:原來是隊友啊!
陳國目光再次看向天空,佳玉為什麼會飛這麼高呢?下一刻他就知道答案了,因為佳玉已經大致看到了他們的位置,之後佳玉手中的紙鶴就飛了起來。向著三人隊伍的方向飛去。
佳玉落回地面“搞定了。”
趙玄郎:“他們的位置離我們遠嗎?”
佳玉:“不太遠,感覺我們好像走在一個圓面上一樣,我們在圓的中間,他們有的在圓的外面有的在圓的裡面一點,還有的在靠近圓的最裡面一點。”
君未離:“圓?”
佳玉:“對呀,圓圈的那種圓。”
君未離在所有人詫異的目光中踩著劍就飛到了半空中。
雲島確實如佳玉所說,就像一個巨大的圓,而他們一行人就走在這圓的不同方位,偏偏他們所走的方位,從天空中望下去就一眼到底。
君未離突然抬起了頭,血紅色的天空此刻看起來如此的不妙。突然間想起了幾個幻境裡的陣法,君未離飛回了地面。
見她突然間飛上去又突然間飛回來,趙玄郎問道:“是發現了什麼了嗎?”
君未離臉色有些勉強,但還是把發現的事兒說了出來:“我們在鍋裡。”
趙玄郎:?
陳鵬:?
雷豔:?
飛上過天的佳玉突然一拍手:“你這麼一說還真形象,我們都在平底鍋裡唉!”
佳玉話音剛落,大地就劇烈的震動了起來,肉眼可見周圍的的土全部拔高了起來,就算是強如君未離都沒站穩,直接摔倒了。更不要提其它人了,唯一沒有影響的就是佳玉了,畢竟她不站在地上。
這劇烈的震動不僅是將島上的人全震到了一起,還把躲在地底的雲島子民也給震出來了。
等劇烈的地動過去。原本只有幾個人的隊伍瞬間變成了一群人,多了很多不認識的從地底裡冒出來的人。現場又怎是一個亂字可以形容,人壓人,人擠人。
哪怕是君未離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人給壓懵了,等反應過來了,拉著他們這邊的四個人就飛到了半空。
可憐的陳鵬和雷豔還沒從被人壓倒的狀態中反應過來呢,身體就突然間騰空而起,驚慌失措間兩人只能緊緊的抱住對方。當下方傳來此起彼伏的慘叫聲以及咒罵聲的時候,兩人才小心翼翼的睜開了眼。
看著下面黑壓壓的一片,還有不少人已經受了重傷,缺胳膊斷腿的也有不少,總之怎麼一個慘字可以形容得了下方的場景。見此情景,兩人竟然不約而同的鬆了一大口氣,飄在半空就飄在半空吧,總比在下面被壓死的好。
君未離隨意掃了一眼下方,居然發現了不少熟人,沉吟幾秒後,君未離看向身邊的人:“我看見蓮落了,還有不少趙國的人,要不要我把這些人都給拉出來。”
趙玄郎也沉默了幾秒後方才問道:“對你有影響嗎?”
君未離:“這裡靈氣十分充足,所以對我沒有任何影響。”
趙玄郎:“那,麻煩了。”
君未離淡定的笑笑,直接用了御物術,加所有她看起來眼熟的人全部讓他們憑空升起。
一群剛從地底出來被撞的葷七八素的人還沒適應這擁擠的地面,就突然憑空飛起,嚇得一群人失聲尖叫。
等好不容易適應了漂浮在空中的感覺,才恍然間發現,自己沒事兒。這才不好意思的停住那尖叫的嘴巴。這一停下來觀察他們才發現,他們看著了本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
“王爺?”這是認識趙玄郎的人。
“王妃?”這是伺候君未離的人。
“林將軍?”
總之飄在半空中的人接二連三的認出了對方,都是一群在趙國擔當要職的人,當然也有丫鬟和小廝,總之沒有一個是外人。
確定飛起來的人都是認識的和眼熟的之後,君未離目光再次找尋,還有些眼熟的她認識的還沒飛起來呢!
終於等所有的人站在天空中的時候,地面的人也發現不對勁了,為什麼有一些人會飛起來,而他們只能在底下仰望對方呢?
仔細觀察後才發現,飛起來的全是外來人,這是對他們有意見嗎?還不等他們一個個的開口質問,地面又再次晃動了起來。
這一次站在半空中的人看得很清楚,所有人站立的這個地方,真的就是一口圓圓的大鍋,而當所有人被晃動著的時候,就好像是有一隻看不見的大手在搖晃鍋一樣。
就好像是煮菜的時候,底下的菜熟了,上面的菜沒熟,把沒熟的菜給扒到下面去的這種感覺。
有這種感覺的不只是一個人,經常在廚房裡忙活或者會點廚藝的人都有這種感覺,還不等他們把這種感覺驅出腦海,原本圓圓的地面開始滲透著血色的液體。
一群人沉默不已,這是嫌幹了要加點水是吧?
君未離就這樣打量著這一切,突然再次抬頭看向了天空,不知什麼時候天空中同時出現了兩個血紅圓月,而這血紅的圓月再緩緩的向他們靠近。
一直到這兩個圓月靠的非常近的時候,大家才發現這哪裡是什麼圓月啊,這是眼睛,大的堪比天上月亮的眼睛。只是這眼睛帶著鮮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