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莞爾一笑,遞出了自己的手,兩人拉緊手後,直接跳進了這巨大的樹坑。如她們所料,這就是前往另一個幻境裡的通道了,因為跳下去後沒有很快的就碰到了底部,而是直直的掉了下去。

這障眼法有點牛,至少她們沒有跳下來在上面看的時候,是一眼就看到了底部的,而從上面跳下來的時候,就像落入了無底洞一樣,她們一直在往下掉。

當腳踏實地的時候,君未離只感覺自己的腿陷進了某種泥坑裡,之後兩人都沒有站穩直接就摔倒了下去。黑色褪去,她們這才看清,原來是摔進了一塊稻田裡,不妙的是,稻田已經被她兩人壓倒了一大片了。

看著稻田有股不好的預感浮現在心頭。

果然,稻田邊上的小路上,一個身著粗衣麻布的女子一聲尖叫,那聲音有種直接掀翻天的感覺。

她們兩個在稻田裡,離那女子已經有著很遠的距離,依舊被對方的尖叫聲吼的捂耳朵。更不要提,現在正好是農忙的時候,在農田裡幹活的人了。

於是在君未離和林月兩人目瞪口呆的眼光中,無數人扛著鋤頭,拎著鐮刀,拿著木棍就從四面八方鑽出來了。

君未離:這地這麼能藏人嗎?

林月:又長見識了。

“溶兒,怎麼了?”

“對啊對啊,怎麼了?”

女子停下了尖叫的聲音,眼淚就從眼眶中流了出來,手直接指向了這塊稻田的中央。

一群人順著她指的方向看來,之後炸了。

“我的地呀!”

“我的稻穀啊,我辛辛苦苦一個夏天種得稻啊!”

“我辛辛苦苦翻了一個冬天的地呀!”

“我辛辛苦苦放了一整天水的,田呀!”

“趕緊去兩個人把那兩人弄出來。”

君未離和林月:……

村口一棵巨大的榕樹下,君未離和林月一身泥巴的坐在那兒,看著面前的一群人正商量著準備怎麼收拾她們。

本來君未離是打算直接動手的,結果發現,這些人只是認知被矇蔽了,並沒有多出多餘的靈魂。而且最重要的是,明明家裡有著綾羅綢緞,還分認為自己非常貧窮,只有田地可以種植。家裡金銀都快堆滿了,還非嚷著自己窮的要死。

對此,君未離表示費解。所以在輾轉的村長家以及稻田主人家後,她倆被拉到了大榕樹前,據說這是他們村子的神樹,如果她們在神樹下能夠活到明天,就說明神樹原諒她們了,就不需要她們賠償了。

如果明天她們已經不見了,村子裡的人也不打算追責了,因為神樹沒有原諒她們把她們吃了。

將兩人放到榕樹下,一群人就離開了。甚至連個看守的人都沒有留下,更甚至連繩子都沒給她們綁,這是有多看不起她們啊!

林月圍著這棵巨大的樹繞了幾圈後,轉了過來“這樹和柳樹精是不是一樣的?”

君未離搖頭:“這棵樹沒有成精,只不過它不是正常成長的。”

“啊?”

“被人用特殊藥水喂長大的,它會散發一種讓人昏迷的氣味。”

“難怪他們說人不見了就代表神樹不原諒呢,昏迷了都不知道被誰帶走了,還怎麼原諒。”轉頭卻看到君未離在沉思,林月疑惑了“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為什麼上一個幻境那麼簡單就被破了呢?”

林月隨口回答道:“因為我沒被控制唄。”

一聽這話,君未離一拍手“原來是這樣。”

“啥?”

“幻境也是依存人而存在的,上個幻境你沒有被控制,所以上一層的幕後黑手也就是柳樹精脆弱的要死,而這個幻境所有的人已經都被遮蔽了認知,他們認為自己就是這個神樹村土生土長的人,所以他們不會對自己的世界有任何一絲的懷疑。

如果要打破這個幻境,就必須要讓所有人知道他們不是這個村的人,甚至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不然怎麼做都是白用功。”

林月也倒吸了一口冷氣,她突然想起她倆被押到村長家和稻田主人家時看到的場景,綾羅綢緞到處都是,黃金珠寶也是和垃圾一樣堆在一邊,就好像對方認不出這東西在外面價值連城一樣。在他們眼中,這些東西甚至還不如稻田裡的一棵禾苗值錢。

她們兩個提出用金錢賠償的時候,這群人一副我們是傻子的表情看著她們。

要讓這些人認識到這個世界是假的,好像比登天還難。

君未離吸了吸鼻子,從身上的儲物空間裡拿出顆解毒丹遞給了林月。“有人來了。”

林月接過丹藥,和君未離一起閉上眼睛倒在了地上。

耳邊傳來好幾個人走路的聲音,其中一個是今天一直在尖叫的女孩。

“我就說這棵邪樹有毒吧,還沒走近我們就頭昏眼花的了,更別提那兩個人在這兒待了那麼久,肯定早就暈過去了。還神樹呢,用我的話來說就是邪樹。”

一沉穩的男聲打斷了女孩子的抱怨“好了小妹,別抱怨了,趕緊把那兩人救出去,要不然明天她們又不會被神樹原諒了。”

女孩:“快點快點,也不知道她們是怎麼想的,好不好的直接壓倒二叔的田。”

不知名的男音略活潑的說:“那你當時為啥要叫呢,你要是不叫,她們也不會被逮住了。”

女孩:“我他馬踩著蛇了,我是被蛇嚇的好不好,誰知道田地裡還真有兩個人。”

沉穩的男音:“找到了,在這邊。”

之後林月就感覺到她被人扛起來了。

林月:你用抱的會死人嗎?

君未離:我也被人扛起來了。

女孩一言難盡的看著自家大哥,這是兩個女孩子呀,你抱一下會死呀!

大概是女孩的目光太過一言難盡了,沉穩男聲的主人也就是陳國幽幽的說道:“再不走,我們也會被暈倒在這兒的。”

陳溶:“那你好歹也換個姿勢呀,雖然我二哥抱不動人家,但能背一個。”

陳國:“我不想等會兒扛三個人。”

陳溶也沉默了,自家二哥的身體實在是太不爭氣了,問題是這二哥還專門往有熱鬧的地方去湊,這次本來她只叫了大哥的,結果出門就被二哥看見了,非得硬湊上來。

陳鵬微笑:“我還在呢!”所以能不能不要這麼肆無忌憚的討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