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殺豬前的安慰

“就我一個人？沒有其他隊友了？”

走的路上，見只有兩人跟著自已，萊昂納不由疑惑。

“本來還有四個人跟你一起去的，但不順路，你又是個適應者，先把你送過去再說。”蘭多解釋。

“那，發電廠那邊只有我一個人？”

“放心吧，進入發電廠的都是四人一組，那邊已經有人在等著了。”

“哦，你是第一次進城吧，先來這邊檢查一下吧。”

接近城門，賈恩選了一處較偏的小門步入。

蘭多首先進入，萊昂納緊隨其後，賈恩墊後。

這樣的隊形，正好是兩面包夾芝士，為的就是防止萊昂納在檢查的時候溜走。

之前就有人趁著檢查的空檔，在兩人不注意的時候逃走，喲有了經驗，自然是注意的。

最先檢查的是一個類似門框的檢查裝置，蘭多輕鬆透過，門框上的指示燈未顯任何異常。

萊昂納跟隨其後，不料，紅燈驟閃，警報聲尖銳響起。

緊接著，兩架機槍鎖定萊昂納，蓄勢待發。

萊昂納：“……”

不是哥們，我才剛進啊。

應該是克勞迪亞的左眼的問題，克勞迪亞可是畸變體啊，我怎麼忘了這茬！

雖然克勞迪亞頂著人類的皮囊，但萊昂納早就知道，克勞迪亞是一個奇奇怪怪的生物。

克勞迪亞的真實種類，對萊昂納而言是一團迷霧，甚至克勞迪亞本身似乎也對自已的起源一知半解。

唯一知道的，就是克勞迪亞是畸變體。

要跑嗎？

萊昂納剛邁起左腳，賈恩就急忙趕來，對著玻璃另一邊的清查部的人展示自已的證件。

然後就是一頓交流溝通。

最後，工作人員顯得有些不耐煩，終於揮了揮手，示意可以通行。

萊昂納：“我進去了？”

“趕緊走趕緊走。”賈恩催促著，幾乎是半推半拽地將萊昂納向前推進。

接下來的檢查環節簡單直接，只需用特製試紙輕觸指尖採集少量血液進行化驗。

然後，又有兩把槍對著萊昂納。

賈恩：“……”

萊昂納：“……”

“賈恩？”萊昂納無辜的問道。

“等著！”賈恩咬咬牙，賈恩咬緊牙關，旋即深吸一口氣，重複之前的套路。

最後，這項檢測又透過。

最後一項檢查，檢查精神狀態。

工作人員：“這是什麼東西？”工作人員拿起一個圖片給萊昂納展示。

“呃……一顆跳動的心臟？”

萊昂納遲疑地回答，在他眼中，那確實是一顆鮮活赤裸、仍在搏動的心臟，鮮血汩汩流出，幾乎要從圖片中噴薄而出。

眨眼之間，幻象褪去。

是個蘋果，先前那顆心臟與肆意流淌的血液彷彿從未存在過。

萊昂納無辜的抬起頭，兩把槍對著萊昂納的腦袋。

賈恩：“……”

……

“我怎麼可能放這麼一個危險人進去，剛剛的檢查已經表明，一個畸變體，活生生的畸變體，根據規定，這樣的人應當即刻被拘捕，並送往特殊監管的監獄中！”

“哎哎哎，別這麼樣嘛。”賈恩連忙擺出一副和氣生財的模樣，企圖緩解緊張的氛圍，“咱們好商量，好商量。你們清查部的運作方式、行事風格，我可是一清二楚，就連你們的底線在哪裡，我也知道的。”

“不過嘛，誰又能跟錢過不去呢。”五枚硬幣出現在賈恩掌中，“你也知道，發電廠那邊出了問題，現在正著急需要人命來填，更何況這又是個適應者。”

“可是……”眼睛一眨，這五枚硬幣就出現在工作人員的手中，話語間明顯猶豫許多。

“你得明白，發電廠的產能如今只剩下原來的三分之一，完全無法滿足城市和各個工廠的基本能源需求。如果現狀持續下去，後果不堪設想…”說到這，賈恩遺憾的搖搖頭。

“到最後，責任還不知道落到誰頭上呢。”

“我懂了…”工作人員咬咬牙，點點頭。

賈恩聞言，長舒了一口氣，\"太好了，太好了。這樣的話，那個小小夥子就可以進去了。。\"

“不過…”

賈恩又憋住。

“能不能…？”工作人員擺出一副再給點的姿勢。

賈恩：“……”

賈恩感覺今天真是倒了大黴，他費盡心思找到了一個適應者，在沒有衝突的情況下將其帶走，卻不曾想竟是個正處於畸變邊緣的個體。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還保留著基本的意識，但畸變者的恐怖，它們的不可預測性和潛在的破壞力，是所有人共知的事實。

“也許，是檢查出問題了？”

“唉……我真是瘋了。”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帶著這麼一個炸彈進城，但上面的人已經逼急了。

清查部的人不願意拿人命填，只能發電廠那邊自已找人了，如果自已找不到足夠的人，那麼只能自已上了。

唉，自已還是太善良了。

如果實在不行的話，那隻能到城外隨便抓一些人了，雖然這樣不是很人道，但自已頂著發電廠的名頭，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走吧……”

……

“到了？”

“到了。”

萊昂納站在發電廠門口的廣場，空氣中有濃厚的血腥味。

發電廠的大門緊閉，血腥味應該就是從裡面傳出來的。

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啊？

而且這股濃重的血腥味，味道異常強烈，幾乎令人窒息。

它似乎不僅僅是一種氣味，還帶有一種奇異的溫度。

彷彿剛剛從溫熱的動脈血管中噴湧而出，還帶著人體特有的溫熱。

蘭多站在萊昂納身邊，顯然對這種氣味感到極度厭惡。他微微偏過頭，指向了廣場的另一側，那裡聚集著一群人，約有十幾個。

每個人都穿著厚重的防護服，頭戴面罩。

“你自已到那邊集合吧，那邊會給你發物資的。”

萊昂納點頭，壓抑著呼吸靠近人群。

領頭的迎上來，交給萊昂納一套防護服，一個面罩，一把半米長的的短斧。

等到萊昂納換好衣服後，領頭的問道：“適應者？”

萊昂納點點頭。

“那好，這個拿著。”領頭的遞給萊昂納一張地圖。

隨後推著萊昂納來到門口，“你，你，還有你，跟著他，他就是你們的隊長。”

領頭的隨便指了三個人，示意他們跟著萊昂納一同進去。

被點到名的那幾人身體一僵，他們面色驚恐，其中一人狠下心來，猶豫了片刻，猛地甩出手中的斧頭，趁領頭人躲避之際，拔腿就向大門的方向狂奔而去。

“我只不過是想偷點錢，你們卻想置我於死地。做夢！”

逃跑的人心中狂吼，他眼中閃爍著對自由的渴望，眼見著大門近在咫尺。

就在這時，他忽然感到一陣寒意從胸口傳遍全身，低頭一看，只見一根冰冷的鎖鏈已經洞穿了他的身體。

鮮血瞬間染紅了他的衣服和防護服。他難以置信地捂住傷口，但血液仍從指縫間湧出，染紅了他的手掌。

“就差一點……”他喃喃自語，眼中滿是不甘與怨恨，回頭望向鎖鏈的源頭，只見賈恩的正冷冷地站在那裡，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突如其來的死亡讓在場的其他人渾身顫抖，他們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出，生怕成為下一個目標。

賈恩緩緩收回手中的鎖鏈，他的目光在剩餘的人身上一一掃過，滿意地看到他們臉上的驚恐與屈服。

“很好，”他冷冷地開口，“這就是逃跑的下場，你們都看到了嗎？”

他頓了頓，聲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進入發電廠可能會面臨危險，但逃跑，只有死路一條。”

“砍頭、穿胸、掏心、扒皮，你們想要哪種死法我都滿足，我們這殺人的法子可多了。”

“而且你們的屍體還會被我們回收利用，你們的內臟，你們的器官，你們身體上的每一部分都會送給有需要的人。”

“而你們的靈魂，也永遠上不了天堂，只配待在汙水裡和那些死老鼠一起生活。”

在場的眾人，只有萊昂納點頭表示認可。

賈恩看見萊昂納點頭，不禁嚥了口水。

‘果然不正常，這番話竟然還能點頭……’

‘趕緊送發電廠發揮餘熱吧……真希望你能跟裡面的汙染體打起來……’

‘怪胎……’

當然，這些話賈恩是不可能明著面說出來的，無視了萊昂納，

“當然，你們幹好了也是有獎勵的。”

他繼續道：“如果你們能成功關停發電廠，還能活著出來，那你們之前乾的那一堆爛事，無論是出於何種原因，我們都會既往不咎。不僅如此，我們還會動用我們的資源，幫你們抹去那些汙點”

“你們是我們發電廠的恩人，錢財、寶物、秘寶，只要你們想要的，我們都會盡量滿足”

賈恩的話成功挑起眾人的興趣，一個個都盯著賈恩，即便是隔著面罩也能感受到下面藏著的熱切。

他微微一頓，目光掃過在場每一個人，繼續說道：“但更重要的是，我們還會賦予你們公民的身份。這是一個無法用金錢衡量的東西。”

“有了這個身份，你們將不再是邊緣人，而是真正屬於我們社會的一員。你們的身份將不再受到質疑，你們將享有與我們同等的權利，從基本的生存保障到發展機會，一切都將對你們開放。”

站在最前面的萊昂納一邊聽著一邊穿戴好防護服，這些話說好聽點是鼓舞人心的，說難聽點就是殺豬前安慰安慰豬，給豬一個盼頭。

被斧子糊臉的領頭顯得很是無語，淡定地將鑲在腦袋上的斧子拔下，抹去上面的血跡。

“賈恩，你現在有這個閒工夫演講，不如再去多抓幾個人回來。你看，這才二十多個人，哪裡夠用？”領頭抱怨道。

賈恩卻不以為意，他隨手擺了擺手，回答道：“知道了，知道了。我這不是看你正忙著嘛。你先忙你的，我這名單上還有十幾個人，一會兒就給你送過來。”

就在賈恩准備離開時，他突然想到了什麼，停下腳步回頭對領頭說道：“哦對了，那個適應者你記得多關注關注，他很特別。”

“有什麼特別的？”領頭一臉疑惑。

剛戴上面罩的萊昂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