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銘的內心有些複雜,自已來自一個法治社會。

要自已跟一個類似遊戲裡的怪物搏鬥,自已或許覺得沒什麼,就當打遊戲了。

但一個人,甚至一個沒有還手力量的女人。自已很難做到這件事,衛銘很清楚這點。

“還有15分鐘。”

“宇宙主一般任務結束後,會給予15分鐘的結算時間。這次任務的難題一定不是我們跑不跑得掉,肯定是愛麗絲會拖累我們被迫跟首領戰鬥。而且首領的目標,應該不是我們這些外來者,而恰恰是劇情裡的愛麗絲。”

“我們找到愛麗絲的時候,還在地下室,當場殺掉她,火力肯定會全部到了我們身上。”

“開始劇情之後,我們得抓緊獲得一份瘋人院的地圖,把愛麗絲安置在一個能拖延時間的地方,我們抓緊時間到天台的直升機上逃跑。”

道士很認真地分析著接下來的完成路徑。

“我們真的不能救她嗎?”

“你叫啥名字?”

道士瞟了衛銘一眼。

“衛銘,金字旁的銘”

“衛銘,如果咱倆僥倖度過這次劇情,你的聖母心會讓你在下次劇情裡死無葬身之地。”

“……”

“我的位階是二階,我是因為上輪算計了兩名三階首領產生矛盾,零傷亡滅殺了他倆。但因為挑唆首領那部分工作,其他人完成不好效果,由我來完成的,最終隱藏分結算,我個人隱藏分暴漲才來到這裡。你知道上輪劇情,我有多少隊友嗎?”

“不知道。”

“我有整整35名隊友一起完成那次劇情,這些人當中,過半都是2階的人。就這樣,根據我的計算,那次如果正面火拼。我們估計會死一半的人才能完成任務。”

“這次是我們兩個人對三個三階首領的組合,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意味著系統對我們的實力評級很高,高到認為我們有實力一人打兩個三階,認為我倆的力量能超過上輪35個人,當你沒有系統所期許的實力時,劇情世界就將是你的活地獄。”

對於這些話語,衛銘知道自已幼稚了,沒有能力的時候還幻想自已能夠拯救他人,確實是一種可笑的自不量力。

看到衛銘表情舒緩下來,放棄了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道士鬆了口氣,如果組隊真的遇到一個聖母心的傻子,自已這次死都不知道在哪死的。

“隱藏分機制當中,咱們是有機會降低隱藏分的,這個不論是主世界的人討論過,還是我個人做過的驗證試驗,降隱藏分都是可以做到的。”

“就像一個商鋪的店主,面對什麼樣的員工,最不會把重要工作交給他?”

“態度良好且能力差。”

“對咯,你小子有點悟性。”道士露出滿意之色。

“我們如果直接把愛麗絲給殺了,我們可以結束這次的劇情任務,但宇宙主並不會降低任何我們的隱藏分,因為宇宙主會判斷我們透過某種方式在拒絕本次任務。”

“而我們如果盡力在“保護”愛麗絲,但她還是出意外了,那宇宙主就會……”道士看向衛銘。

“覺得我們能力很差,不勝任他給予的工作。”衛銘順著話說了下去。

“對咯。”

“沒多少時間了,我們待會兒出去先找地圖,路上再說吧。”

“好。”

“對了,道長,你叫啥名字呀?”

“我叫凌雲。”

隨著二人話音落下沒多久,周邊的光幕消散掉了。

兩人身處在一個光線陰暗的房間內,房間倒很空,只有一扇大門在正前方。

“啊!!!救命……”大門外的走廊傳來一聲驚叫聲,隨後一名金髮碧眼的女郎往二人所在的房間急速奔跑著。

看到這個房間有人的時候,女人速度一頓,但看到二人乾淨正常的打扮和看自已的疑惑眼神後,她彷彿抓到了救命的稻草,加速向二人跑來。

但這時,突變乍現,女人身後飛來一個金屬絲繩套,飛套在了女人脖頸上。

套住後突然大力一拉,女人的腦袋就這麼被拉飛了回去,無頭的身子後仰倒向了地面,血飛濺了地面一大片。

最後女人那個絕望的眼神,讓衛銘心中還是深受震撼。

就在此時,走廊盡頭,鋼絲繩的主人出現了,一個彷彿肉山的巨大肥胖身影出現。面露詭異的興奮笑容,看到二人更是面露驚喜。張著大嘴,口水四處橫流,身子左右不規律地搖晃,奔跑向二人所處之地。

“我對付這個,你對付後面那個。”凌雲突然腳踏長劍,激射向肉山。

急速飛馳的凌雲身旁出現了四團各色的光團,隨後光團以更快的速度襲到肉山面前。

“乾\/坤\/坎\/離,降!”凌雲頓了下來,雙手不斷閃現各種指訣。而肉山身上被光團擊中的部位炸得一片血肉模糊。

“後面哪個?”衛銘有些錯愕。

隨後後背一陣巨力襲來,衛銘向前飛了出去,面朝地趴在了地上。

“嘖嘖嘖,老師,我怎麼這麼不小心呢?”

衛銘感到震得自已胸口悶得慌,但還是能接受,看來龍鱗甲幫自已擋了不少。

爬起身回頭看,一個瘦高個的藍條紋病號服青年,身上髒兮兮的,眼神明顯跟常人不同。

明顯很怯懦的表情和躲閃惶恐的眼神,但語氣卻是那麼的瘋狂至極、歇斯底里。

“老師呀老師,您看看,我是不是又該被打了。我這跟同學玩呢,怎麼撞到您了呢?”

“您怎麼不打我呀,您這樣,我好害怕……”

青年還蜷縮著身子往後退了幾步,這點時間給了衛銘站起來和拔出【破空】的機會。

凌雲說得對,這個世界就得自保,聖母心只會讓這些怪物把自已撕了。

“老師,我不就撞了一下您。您為什麼要……要殺我?”

青年看到衛銘的刀後,抱著頭渾身在顫抖,雙腿抖得如同篩糠。

“您要殺我……您怎麼可以殺我,我不就愚笨了些。您平時各種辱罵毆打,我都忍著,這樣都要殺我的話,那我可就要殺了您了啊!!老師!”

青年極快得飛撲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