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銘翻看起卷宗,上面的文字他根本就看不懂,像一長串華麗的花紋,藉著宣紙在上面翩然起舞,花紋旋轉迷離,帶有一股奇特魔力。
這是什麼語言啊?也不是隱龍文,也不是上古仙黎語,這不是凌銘印象中熟悉的上古通用語。
難道是青龍故意用一本特殊文字的功法來整我?還是說這個文字是龍族才能看的懂,把我當成龍族後裔,自然而然認為我會這種語言?
雖然凌銘無法看懂上面花紋到底在記載著什麼,但卻被那種奇特流轉的紋路深深吸引,感受到身體四處的傳來的血液躁動,身體開始逐漸發燙。
金黃的瞳色開始進入眼白,越發的深邃,越發閃爍。
凌銘要想合上這本卷宗,可他的身體彷彿不停指揮,眼睛還死死盯著那些絢麗的花紋,手指捏緊了卷宗卻遲遲合不上。
凌銘血液已經開始膨脹,每處血管都在漲大,面板開始變得乾燥,掉落一層皮屑,背後肩胛骨處感覺一陣撕裂。
“笨蛋!你在幹什麼!停下!”一聲冷冽的女聲突兀響起,聲波一圈圈擴散進凌銘耳中。
凌銘猛地一個激靈,啪的一下合上了卷宗,背後已經出了一身冷汗,還在大口喘氣。
“這……這是什麼東西?!”凌銘的驚恐地開口。
“龍文,還是祖龍文,你的血脈稀少的可憐,要是我晚點醒,你就染上‘血腐’了。”靈兒也不是自然恢復而醒,是被凌銘身上死亡威脅強行喚醒護主的。
“祖龍文又是什麼,‘血腐’又是什麼?”凌銘也感覺好險,再多看一會光是血液的溫度就可以讓他全身各處燃燒起來。
“隱龍文和仙黎語你應該知道,那是萬法時代通用的兩種文字,仙黎語是人族感受天地規則後,由一名叫‘倉頡帝君’的人族領袖所創,聽說那些文字在他手裡每個字都是一條天地規則。”
“但是仙黎語晦澀難懂,只在人族和少數靈智比較高的種族之間流通。而在靈獸和大部分智慧種族都還是用隱龍文,那可以說是龍文的一種。”
“當年作為百族之首龍族問鼎天地後,得到天道認可而誕生出了屬於他們一族的原始文字。其實那是在三千道外多衍生了一道給了龍族,以祖龍文的形式恩賜給龍族。”
“這最早的文字除了龍族沒有其他種族看的懂,而且如果龍血不夠濃郁的甚至本族也沒法理解。但是其他種族羨慕起來,也希望有他們的文字。”
“於是仿照著祖龍文的樣子,模仿出了隱龍文,希望樣子差不多可以契合天道,後來由於龍族和百族聯姻血脈濃度迅速下降,很少有看的懂祖龍文的本族了,不想染上‘血腐’,才被迫認可了隱龍文的存在。”
凌銘聽的一愣一愣的,天道多衍生一道給了龍族,還降下文字認可?這操作天秀啊!
其實凌銘聽完也明白了大部分,就像現在通用語都是由仙黎語演變來的一樣,隱龍文是祖龍文的仿版。那麼這‘血腐’又是何物?
靈兒也剛好接著解釋起來,:“‘血腐’是龍族的一種叫法,有人說可能是天道的一種懲罰,不允許沒資格的人沾染它的神道氣息。”
“也有人說是當年龍族族長為了防止虺族聯姻後獲得龍血,藉此讀取種族辛秘而設下的禁制。”
“雖然不確定是何種原因,但如果龍族血脈濃度不純或者不夠濃郁強行閱讀就會燃燒龍血,直到全身龍血燃盡為止。”
青龍不可能不知道這件事,而且他之前說過自己血脈稀薄的可憐,還給自己這本祖龍文的功法就是想整他。
等著吧,去了凌家還會回星月坡找姐姐,會有機會收拾你,不給你薅點好東西是跑不掉了。
“你收起來吧,其實我也沒想讓你現在就修煉,這是天級功法,你現在境界太低了也不合適。”
紫靈兒此時內心想法也和凌銘差不多,竟然耍本少女,龍鬚都要給你拔下來!
凌銘的面板從赤紅慢慢恢復到了正常膚色,肩胛骨傳來的撕裂感也消失不見。凌銘再次檢查身體無恙後,開始和靈兒說起凌家情況。
“分身感應不到,那是你魂力太弱了,離得太遠就失去感應了,讓你那分身去找你太上長老師傅拿鑰匙不就好了。”
靈兒倒是一點也不意外,對於人族這種只顧自己利益的事,她看的太多了,早就麻木了。
凌銘眼睛一亮,若是真的如靈兒所說,只要靠近凌府就能感應分身了,如果分身還在就方便行事了,來一手裡應外合,免得靈兒暴露引發動盪。
“看你這表情應該想到方法了,我被你強行喚醒,損傷變本加厲了,既然你有主意了,那我就去修養了。”
凌銘有些歉意的望著重新閉眼打坐的紫靈兒,又救了自己一次,還傷了自己。
哎,這看來幾輩子這恩情都還不完了。
……
次日清晨,幾縷光線穿過林間,兇獸們將捕殺的獵物拖回巢穴,山脈恢復了寂靜。
凌銘從修煉中醒來,自從他修煉玄黃混元錄以來,他的丹田就不再受他掌控,變化的十分異常。
在他入靈境時,丹田剛剛開闢就被類似黑洞的物質取代,有一層無形的黑暗薄膜包裹其上,內部還在不停轉化丹田化為混沌氣體,
元靈境時混沌氣體已經充盈整個黑球內部,看不清丹田被吞吃了多少,混沌氣體在緩緩漂浮,似乎往底部慢慢沉澱。
現在紫府境,可以看到黑球成了兩塊區域,上面留出了一片乳白色空間,下方混沌之氣沉澱的更為渾濁。
只是功法只到元靈境就斷了,之前還明白怎麼用靈氣調養鞏固丹田,現在卻是茫然無從下手,畢竟上一世修煉的經驗對黑洞丹田不管用了。
不然按凌銘對修煉的感悟和吸納靈氣的速度也早該突破一重天了,現在功法有些限制他的修煉方向,還是要儘快去法殿詢問黑龍皇。
“姐姐……爺爺……你們去哪啊!等等阿銀……”身旁熟睡的凌瓏突然掙扎起來,說著夢話
啊!
一聲驚叫,凌瓏從夢裡醒來,雙手還在向前抓著什麼,眼角有淚痕劃過滴在凌銘的黑袍之上。
“沒事了,沒事了,會把他們救出來的。”凌銘一手抱住姐姐的腦袋靠在他懷裡柔聲安慰。
過了半息,凌瓏清醒過來,心中暗想怎麼會突然睡著了,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鑽出凌銘的手臂,擦去眼淚,把黑袍還給凌銘。
自己也算挺堅強的,現在呆在這個男人身邊都不知道哭過幾回了。
也不知道怎麼就對凌銘有種無條件的信任和依賴,這才會毫無防備地展示自己脆弱地一面吧。
凌瓏也有些慌亂,不會是自己愛上這個男人了吧,想到這小臉浮現一抹紅暈。
不對不對,姐姐說過男人沒一個好東西!都是假象!
凌瓏甩了甩腦袋,拍了拍自己溫度上升地臉蛋,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
“還不舒服嗎?我們也可以再休息會再出發,天才剛亮。”凌銘取出一壺清水遞給凌瓏。
還以為是迷迭蘭的副作用讓姐姐頭暈,清水可以緩解藥效,凌瓏想也沒想就接了過去。
凌瓏喝了幾口,就站起身來,說道:“不!我們現在就走,一刻也等不及。”
凌銘看著姐姐眼神中透出的堅定和焦急,也起身披上黑袍,帶上兜帽,撤去眼前的陣法,往昆天城的方向看去。
“好,我們走!”凌銘語氣也變得堅定而鋒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