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回不到的過去

“騙子”

躺在醫務室裡的艾斯像是回憶起來什麼一般的低喃了一句。

“還好嗎？”

艾什推開門，溫和的語氣讓艾斯有些恍惚。

彷彿他們還在小時候的木屋裡，艾什也從未離開過。

回神的艾斯摸了摸脖子：

“啊…本來也沒有什麼大問題…”

“…”

“你…變強了呢”

艾什拉過一旁的椅子坐下感嘆：

“成為了很厲害的船長呢”

這句的話讓艾斯的心中再次蕩起了漣漪。

“那你呢？”

“嗯？”

艾斯的詢問，讓剛坐下的艾什動作一頓。

“我…”

他下意識的手想要撫過帶在左手的指環：

“好像沒有成為很厲害的人呢”

艾什垂眸像是在回憶，勾起的嘴角也泛過一絲苦澀：

“好像我變成了一個很糟糕的哥哥啊”

聽到自已的話被艾什誤會，他有些急切的開口：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的身…”

看著眼前人著急開口的樣子，瞬間彷彿現在的艾斯與過去的小孩重疊。

他還是那個當年那個衝下樓梯擋在他面前孩子啊。

艾什像突然被逗笑了。

“…哈哈哈哈”

“你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啊”

“喂，哪裡好笑了！”

艾斯的羞惱，沒有讓艾什停下他的笑聲。

反而讓他有越笑越大聲的趨勢。

“我說你…”

“抱歉哈哈哈…”

“不，沒什麼…”

艾什見勢不妙停止了笑聲，擦了擦眼角的眼淚。

但他上揚的嘴角卻一直沒有壓下去：

“看到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我真的很開心”

“打從心底的…”

艾斯感覺自已耳朵根燙燙的，只能含含糊糊的答話：

“哦…”

真可愛啊

艾什撐著下巴想。

這樣的氣氛都讓兩人感覺回到了過去，兩人多年未見的彆扭感被打破。

艾什放鬆的繼續之前艾斯提出的問題：

“如果你是想問我身體的話”

“確實是出了點問題呢”

“是因為那個實驗嗎？”

艾斯的語氣有一瞬的急切，但很快就被他壓了下去。

“嗯…”

“啊，但是現在已經停止了”

艾什說完就又著急的補充了一句。

他不想讓這個話題，破壞掉好不容易變好的氛圍。

“這樣嗎，那就好…”

艾斯忍下想問個清楚的衝動，他不擅長的重新挑了個話題：

“啊，你成為惡魔果實能力者了嗎？”

“嗯…”

“是認知果實”

“那個果實能力可以做到和那個黑袍怪人一樣的效果啊…”

顯然他和艾什的想法一樣，兩人都在極力避免著可能的衝突。

小心又謹慎的維護著時隔多年來之不易的相見。

“沒有一樣的效果…這就是彌哈的果實能力”

一瞬間，房間裡安靜了下來。

“你知道的吧…”

“就是那個…果實能力者如果死亡他的果實能力就會重新出現”

“嗯…”

搞砸了。

艾斯的心逐漸沉下：

“他為什麼…”

“是我做的”

“誒？”

兩人視線相交的瞬間，艾斯有了一瞬不可察的顫動。

糟了…

瞬間陰鬱暴戾的情緒從艾什的心中散去。

“啊，對了！”

艾什突然喊了一聲，打斷了艾斯還想問下去的話。

“薩博還活著”

說完的一瞬，艾什也愣住了。

想換個話題的艾什沒想到自已會不過腦子的喊出這麼一聲。

“…”

如果剛剛艾斯還能努力壓制住自已不去亂問，不去崩潰的情緒。

那麼這個話題卻讓他徹底無法忍受，他的情緒徹底決堤：

“你…說什麼？”

大腦無數的想法亂撞，劇烈跳動的心臟讓他無法再次開口。

“他還活著，但是好像失憶了，不過其他一切都很好”

“…要擦一下嗎？”

“我？”

艾斯抬手發現自已的手已經被眼淚打溼。

艾什看向了窗外：

“他成為了反抗軍來著…”

“反抗軍？”

“啊…就是你們聽說的革命軍”

艾什試著換了個詞解釋。

“是說要推翻世界政府和天龍人的那個組織嗎？”

“嗯…”

“那你喊他們反抗軍…”

艾斯抬頭像是想要和艾什確認些什麼。

知道艾斯意思的他點了點頭：

“嗯…我好像和他成為敵人了呢”

艾什含笑的語氣裡卻莫名的聽不出一絲笑意。

“你最開始不就是因為…他嗎”

艾斯像是想到了什麼。

他語氣慌亂，就像迫切的需要從艾什那裡得到什麼肯定一般：

“薩博還活著，那你也沒必要在那裡了不是嗎？”

“你可以離開那了，我們可以一起出…”

“抱歉…艾斯”

“我不能…”

“為什麼！！”

“我有我要做的事情”

“可天龍人和世界政府他們不是…”

“嗯…我知道”

精緻華麗的戒指閃過紅色的光。

艾什閃過一絲的複雜，最後他只能又重複了一遍自已的話：

“抱歉…我有我要做的事情”

但他卻沒發現，無力的語氣讓他說出口的話毫無說服力。

…

就這樣兩人的從見面的從不知名的小別扭感變成了徹底的冷戰。

晚上艾什手拿著酒坐在夜晚的甲板上猛灌。

黑漆漆的海面讓艾什愣神：

“啊…要不跳下去算了”

“我個人是不建議你這麼做”

“溺水的感覺可不是很好哦”

艾什扭頭和馬爾科打招呼：

“晚上好”

“晚上好啊~”

兩人悠閒的招呼聲後是船艙裡傳出的巨響。

艾什遠遠的看著又重新爬起來走遠的艾斯。

“今天第幾次？”

“第三次吧”

艾什皺眉回憶了下。

“不勸勸嗎”

“他需要成長…”

“而且…現在的我大概也勸不了”

艾什嘆了口氣，又悶悶的喝了一口手邊的酒。

馬爾科伸手將艾什手裡的酒拿走：

“和解失敗了？”

“最開始也不能說是在吵架…”

艾什抬手夠了一下被馬爾科高高舉起的酒。

“那現在呢？”

“是正式的吵架…”

艾什說完，不爽的瞪了馬爾科一眼：

“還我…”

“小孩子喝太多不好”

“我是成年人…”

“成年人不會沒事幹就會想跳海”

“絕望的成年人會想”

馬爾科晃晃手中的酒：

“我說你知道嗎？”

“海賊的酒是用來慶祝的”

“結果你從上船開始已經喝了兩次悶酒了”

“是啊，因為我只是一個絕望的成年人”

“只會喝悶酒”

艾什放棄掙扎的回覆。

“阿波尼斯家的家主也絕望的時候？”

“對，阿波尼斯家主也…”

艾什說到一半無奈抬頭：

“你知道了？”

“對，我知道…”

“不是！！你真是啊！！！！”

馬爾科瞳孔地震。

“…”

這次輪到艾什不會了。

“我只是想開個玩笑來著…”

馬爾科眼皮狠狠跳了下，一滴冷汗掉下：

“你知道吧…你的名字”

“加上你衣服上的那個紋章”

“我只以為你是和阿波尼斯家相關的天龍人…”

“…”

馬爾科重新打量了一下艾什：

“哇哦”

“我現在好像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你不會要殺我滅口吧？”

馬爾科狀似驚恐的抱住自已。

“…”

現在想了...

艾斯無語的看了他半秒：

“嘛，算了”

“我尊老愛幼”

“喂！說誰老呢！！！臭小鬼！”

艾什無辜攤手。

“不過說實話，這樣的話夢堡主人和我想象中的樣子很不一樣啊”

“是嗎？”

“怎麼說？”

艾什挑眉，等著馬爾科接下的話。

“你看，天龍人不都是又傲慢又…”

“啊，我不是說你…”

“…我知道”

“嗯，所以作為天龍人的頭頭應該更…”

“更蠢更肥更傲慢？”

“倒也不是…”

“主要是思想鋼印實在是…”

“…我大概理解”

艾什出乎意料的露出一副理解的樣子：

“你想的沒錯”

“啊？”

“夢堡的前代完美符合”

“除了很肥那一點”

馬爾科覺得艾什接下來就要開始說點什麼夢堡秘辛，他趕緊開口：

“這是能跟我說的嗎…”

“你想聽嗎？”

“不了，我們團裡的麻煩已經夠多了”

“這樣嗎？”

“真可惜”

說完馬爾科突然發現自已手一空。

等再一看酒已經重新回到了艾什手上：

“那麼我弟弟的傷就拜託你了”

“喜歡使喚人是貴族老爺人人都有的臭毛病嗎…”

“晚安”

艾什答非所問的晃晃手走遠了。

“至少是真的沒有敵意嗎…”

馬爾科握了下已經空掉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