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糟糕透了

“喂喂，不就是拒絕了一下嘛”

彌哈跟上還沒走遠的艾什。

他像往常一樣對著艾什慫慫吐槽，但他自已沒注意到的是，這次他的語氣裡被他帶上了些許的急躁。

這種急躁的不安感落在了艾什的耳朵裡，被他敏銳的成功捕捉。

他走路的動作一頓，扭頭若有所思的看了自已身旁的彌哈一眼。

彌哈被艾什突然的眼神弄得心虛，他狀似不在意的將視線撇開。

艾什看著彌哈彆扭的樣子，忍不住嘆了口氣：

“沒生氣，我先回去看一眼艾斯他們”

“要溜的話，我勸你趁現在”

“…”

艾什的話音剛落，他就看著眼前的人愣一下神後瞬間消失了。

“…”

艾什嘴角微抽：

“真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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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走回來的艾什，站在木屋前開門的手微頓。

他在門口深吸了一口氣：

“我回來了！”

看到出現在門口的艾什，山賊們微愣。

下一秒艾什就聽到一陣渾厚粗獷的聲音傳來：

“小鬼！！你還知道回來！！”

憤怒的吼聲剛結束，艾什就被達旦給了一記暴慄。

等承受完達旦沒有喘息的怒火，艾什這才有機會揉著腦袋開口：

“哈哈哈，抱歉，突然消失讓你們擔心了”

“你還知道啊！！”

“突然就留一張字條說要出個遠門就消失了，你知道艾…”

達旦的話說到這裡突然卡殼。

艾什有些疑惑的看著在原地愣住的達旦。

不止達旦，他身邊的山賊在聽到這句話後也變的沉默。

艾什他環視一圈，突然沉寂下來的氣氛讓他微微皺眉：

“怎麼了嗎？”

“小鬼們裡…”

“死…走了一個”

一陣轟鳴從艾什的腦袋裡炸開：

“誰？”

隨著自已詢問的聲音響起，艾什他能感覺到他的身體正不住的顫抖。

“是總帶藍色帽…”

“艾什？”

身後有些熟悉的聲音響起。

是艾斯的聲音，他聽到了，他要和艾斯打招呼。

這樣想著，但他的身體卻像是陳舊生鏽的機器一般無法做出任何的動作。

“喂”

他想回應艾斯，但自已眼前的視線卻被率先突然的模糊了。

他抬手揉了一下眼睛，是一片的溼潤。

他，哭了？

艾什對這種突然湧上的情緒感到陌生，他說不清現在的感覺。

似乎是一種巨大的恐慌感湧了上來，心臟被驟然緊攥，渾身好像被電流打過一般的發麻，噁心想吐的感覺在他的腸胃裡翻湧。

“喂！！艾什！”

他感受到自已無意識滑跪在地板上的身體被人抱住。

眼淚還是停不下來的模糊著他的視線。

好奇怪。

好難受

是因為自已想要的生活被打破了嗎？

不對。

不對。

不對。

是主角的錯。

都是主角的錯。

對，都是主角的錯！！

他在思緒混亂中抬頭，等他捕捉到那個黃色身影時他卻愣住了。

是在嚎啕大哭的路飛。

也…不對嗎…

他的手指微顫，一種窒息感讓他忍不住用力抓緊正抱著自已的人。

艾斯感覺自已胳膊被突然的攥緊，他忍不住悶哼一聲。

聽到艾斯有些不舒服的悶哼，艾什愣了一下。

瞬間的愣神讓他得到了一絲喘息的機會，他的理智稍微回籠。

他鬆開了自已抓著艾斯的手，對著艾斯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對不起”

艾斯看著這樣的艾什，只覺得自已眼眶也突然一熱，眼淚就這麼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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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

他聽完艾斯的講述，對著艾斯溫和的笑笑。

如果忽視他有些紅腫的眼角和手上被攥緊的信紙，艾什溫和的幾乎就像平時一樣。

他像往常一樣的揉了揉艾斯和路飛的腦袋：

“抱歉，是我沒照顧好你們”

艾斯聽著艾什的聲音，眼眶似乎又有些溼潤了，語氣中也帶上了點微弱的哭腔：

“…”

“那你呢？”

“這幾個月,你去哪了”

“我…”

艾什垂眸：

“我去見了彌哈”

“之前那個黑斗篷怪人？”

“嗯”

“他遇到了些問題”

“這樣啊…”

艾斯努力平復著自已的情緒，讓自已的聲音不至於聽上去那麼狼狽。

艾什忍不住再次開口道歉：

“抱歉…”

“如果我…”

說到這裡艾什感覺自已的心臟好像再次被攥緊。

他本來是可以阻止這一切發生的。

“不是你的錯”

艾斯出聲打斷了艾什發散的思緒，他和艾什對視。

“嗯…”

艾什強行將自已的情緒壓下，他對著艾斯和路飛笑笑。

“總之，辛苦你們了”

不知道是這句話觸動到了艾斯。

還是在旁邊一直用哭聲充當背景音的路飛哭的太慘，一直努力壓制情緒的艾斯也再也忍不住了。

他一直在眼眶裡打轉的眼淚還是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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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睡不睡了”

艾什終於忍不住睜開自已的眼睛和艾斯對視。

他有些無奈，自已已經被艾斯這樣盯著看了半個小時了。

這過於強烈的目光讓他很難無視。

艾斯被艾什抓包後也有些難為情：

“睡…是路飛的呼嚕聲太吵了！”

“嗯…”

艾什努力壓制自已聲音裡的笑意。

“喂，你是不是在笑”

“怎麼可能”

艾斯聽到艾什語氣裡徹底破功的笑意，臉有些漲紅的乾脆翻身，不再理會艾什。

“別生氣啊”

“真沒笑你”

“…”

艾什看著背對著自已的艾斯，只能拍拍對方的胳膊：

“好啦好啦，我的錯我的錯”

“轉過來吧”

“…”

一小會兒的沉默後，艾斯慢吞吞的轉過了身。

艾斯這一連串反常的行為艾什看在眼裡，他也隱隱明白艾斯今天艾斯為什麼這麼反常。

他藉著月光能模糊看到艾斯有些不自在的神情，笑著默默伸出了自已的一隻手。

艾斯感受到自已的手突然被艾什輕輕的拉住，他就像是被戳破什麼心事一樣有些彆扭的出聲：

“喂！你幹嘛！”

艾什沒有理會艾斯，他勾勾艾斯的手指聲音溫和：

“睡吧，我在”

“…”

“哭了？”

“才沒有！”

“哈哈哈…”

“…”

溫熱的手掌相貼，一股熟悉的安心感回攏，艾斯的睏意也漸漸升起…

房間裡再次安靜了下來。

“睡得真快…”

艾什看著徹底睡熟的艾什，忍不住唸叨出聲。

大概是屋外的蟬叫和風颳過樹的沙沙聲太吵，艾什覺得他現在毫無睡意。

他翻了個身盯著屋內的天花板發呆。

過了一會兒，他忍不住抬手捂住了眼睛。

真是糟糕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