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劫伸手摟著這可愛的老弟,若不是因為通天殿抄了白少常家,搶奪他家財產,這小子會繼承祖業經商。

未來又是俞城一大富賈。

張劫何嘗不想重返採礦場,將情誼莊叔伯屍體拿回莊裡安葬,現在實力不允許,即使他跟小塔合作將俞城通天殿管事風易山殺了,定揚州的通天殿會派先天鏡武者前來鎮壓。

剛奪回來的情誼莊不但拱手讓人,有可能會被通天殿武者一把火燒燬,到時損失最大。

況且,還有一群兄弟需要照顧,他們宗門,家族都在俞城或下面各城,與其分散照顧,不如將他們聚在一起來得實在。

等他將修為境界提升上去,有能力幹掉先天境武者,再給眾兄弟恢復宗門和家族來得實在。

逞一時匹夫之勇,終難成大器。

張劫經歷了前世,有豐富的江湖閱歷和生死爭鬥,明白結果最重要,而過程只是達到結果的步驟而已。

再說有日晷塔的幫助,張劫相信將修為提升到地階境用不了多長時間,再說他擁有足夠的修煉經驗,知道用什麼方法最快。

目前最缺的是錢和靈石。

“少常,有哥在,你很快實現這個願望。”

張劫見俞城東門口,圍著一群人,道:“哥六年不見情誼山莊了,兒時一直關在莊裡習文習武,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不比你這富家小少爺閒時可在俞城看小姐妹。”

白少常開心道:“我老爹當年還給我配了娃娃親,不知道她出嫁了沒?哥,你老爹有沒有替你配娃娃親?”

“嘿嘿嘿,我老爹當年還為我指腹為婚,不過,我從小未見過對方,不過,我老爹講這小塔是她父母給的信物。”

張劫手捏著小塔,內心感到唏噓,能將這寶貝作為婚配信物,對方絕非一般人,可惜爹孃不在了,想找個人求證都無門。

“那裡好多人,我們過去看看。”

好奇的白少常拉著張劫的手擠進人群,看著城門上的懸賞令。

“原情誼莊叛賊張豐誼,在尖頭山礦區改造過程中,夥同其兒張劫和礦場看守頭目鄭松謀求造反,造成大量改造者傷亡,叛賊張豐誼被當場擊殺,張劫和鄭松逃竄在外,現有畫像,若知其下落者,舉報獎賞一千金,擊殺者經確認後,一人獎賞二千金,知情不報者 ,重責……”

白少常念出告示內容,撓了撓頭,扭頭正欲看向張劫,感到奇怪,他們也逃出來了,為何只懸賞張劫?

他剛扭頭便被張劫伸手將扳正,隨後拉起他手離開人群進入俞城內,悄聲道:“少常,不管遇到什麼事,要沉著冷靜,千萬別露出破綻,否則禍事將近。”

白少常尷尬道:“嘿嘿嘿,我只是好奇,為何官府和通天殿只懸賞你和城主府看守頭領鄭松,我們卻不提及?”

“礦場一千多人死掉,監工被鄭松殺得只剩下幾個,再說你們跳崖逃走,只有哥和鄭松在現場跟武者拼殺,肯定懸賞我倆了。”

“再說,後面追殺我們的幾乎都被哥殺光,只剩下一個嚇破膽的武者不知逃到何處,哥猜測他早找個地方躲起來,但留著他始終是個隱患,你們只要不露頭,不暴露身份,不被熟人舉報,就是安全的。”

“哦,原來如此……哥,你我相差一歲,你如此冷靜,而我卻沉不住氣,人比人氣死人。”

“咳……你正年輕氣盛,有一股不怕死的衝勁,哥經歷事情多了,考慮問題比較全面,你以後也會像哥一樣沉著冷靜。”

你小子加你老爹、加你爺爺、加你曾爺爺、加你太爺爺歲數都沒哥一世歲數大,你跟我比生活閱歷,你小子想飛天不成。

這小子從九歲被抓到採礦場,見識和閱歷幾乎為零,對他要求太高,著實為難他。

“我老爹一直告誡我,經商如同狐狸狡猾,如同狼般兇狠,見人說人話,見鬼講鬼話,不念舊情只念利,今聽哥一席話,少常恍然大悟,人與人之間,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但我相信哥。”

“不怕哥將你賣了?”

張劫摟著這小老弟,開心笑道。

白少常笑道:“好呀,若哥將我賣了,能替兄弟們買幾套衫,少常樂意獻出這身肉,反正又不值錢。”

“走,俞城有什麼地方賺錢最快的,帶哥去逛逛,弄點本錢給兄弟們買衫和藥。”

張劫抖了抖口袋裡的金銀,搜刮十個死人的口袋,才得一百兩金子,一百五十兩銀子,在俞城這地方,地階境武者都這麼窮,讓他感到意外。

若不是帶了白少常出來,他真揭了城門口的懸賞令,舉報就有一千兩金子,足以夠他花上一段時間。

“容我想想……”

白少常撓了撓腦袋,轉了一圈,指著前方想了半晌道:“哥,你若是會賭的話,城中心有兩家賭坊,你打劫也行,來個黑吃黑,這錢來得快。”

“賭?”

“打劫?”

張劫眼前一亮,他現在修煉了神識,可以捕捉賭坊搖骰點數,若是打劫賭場,想必有靈石之類,正好解決修煉和小塔的需求。

要做成這件事情,先熟悉環境,然後將白少常安全送出城,無顧慮後,再做這件事情,效果更佳。

兩人來俞城春花樓前時,白少常突然駐足不走了,雙眼看著春花樓上的姑娘,眼角情不自禁的流出兩行淚。

張劫順著他目光看去,春花樓上幾個三十多歲的女人正是白少常注目之處,心想壞事了,道:“少常,你認識她們?”

白少常咬了咬嘴唇,別過頭道:“不認識。”

“少常,你真把我當哥,就跟我講實話,她們到底是誰?”

“哥,一個是我嬸孃,一個是我老爹給我配娃娃親的孃親,也是所謂的丈母孃,想必她也逃脫不了命運。”

白少常伸手擦乾淚水一字一頓道,隨後卻拉著張劫離開春花樓前,他不想因此讓張劫冒險。

張劫扭頭看著春花樓上的女人們,心裡感嘆頗深,少常喊他作哥,在這種情況不將她們救出來,他怎能承受起對方喊他哥。

於是反手拽住白少常,悄聲道:“少常,想不想救你嬸孃和丈母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