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第二日。

時間剛剛跨過了早晨的極樂點。

地平線上,洪亮的太陽正在緩緩升起。

昨晚下了一整晚的雪,現在差不多融化成水了。

人們都在期待,天氣恢復正常的那一天。

他們看到太陽昇起,極寒被驅散,心裡別提有多舒服了。

可是,好像越來越不對勁。

溫度在快速上升。

20℃,30℃……

僅僅一個多小時。

氣溫就來到了40℃,而且還在上升。

地面上的水變成水蒸氣升騰,整個城市都像被一層濃霧包裹。

空氣中,溼度陡然增大,體感變得非常潮溼,悶熱。

此時的陳一飛還在睡夢中酣睡。

女僕蘇兮正在為他準備早餐。

而柳思思和費陽洋都還蓋著超級厚的棉被。

柳思思被這極熱的溫度給熱醒,全身是汗。

她被熱得尖叫起來。

睡在客廳沙發上的費陽洋聞聲趕緊起床來到女神的身邊。

柳思思想開啟空調吹吹冷風。

“停電了!”

費陽洋想打一盆水來給女神洗臉,卻發現水也停了。

業主群裡鬧作一團。

“咋回事?大清早的就停水停電?天氣這麼熱,想熱死我們嗎?”

“對啊,說好的錯峰停電,怎麼這次全部都停了?”

“劉主任,你又在搞什麼花招?”

劉春蘭一臉陰沉。

這次確實是真的全部停了,跟她沒有關係。

而且,這些業主似乎經歷了昨晚的事情之後,對自己有些放肆,沒那麼畏懼自己了。

都怪那個該死的陳一飛!

劉春蘭在業主群裡發訊息:

“剛剛接到供電局的通知,發電廠的發電量已經跌到歷史最低,自來水廠的淡水資源也快見底了。”

“之後只會在每天下午太陽落山後,來電來水一個多小時。”

業主們都發出了哀嚎。

“你們快想想辦法啊!這樣下去真的會死人的!”

“快開啟發電機啊,我們業主出錢買汽油!”

外面的溫度已經快接近50度的高溫了,家裡面所有能摸的地方都是滾燙的。

這還怎麼活?

而劉春蘭的內心也很抓狂。

她作為一個和有關部門常年有來往的業委會主任。

剛剛透過小道訊息獲取了一個訊息。

這次的災難在七天之後根本不會恢復到之前的正常天氣。

而相關部門為了防止人們騷亂和惡意囤積物資,所以沒有公佈這條訊息。

所以,接下來,全都靠自己。

而發電機,業委會確實是有,而且有好幾臺柴油和汽油發電機。

但它根本不可能給整棟樓都供上電。

最關鍵的問題是柴油和汽油,剩下的量只夠自己的辦公室用。

備得並不多,而且現在外面根本出不去,就算出去了,應該也買不到油了,早就被人搶光了。

寧叫我負天下人,休叫天下人負我!

劉大媽又想了一條妙計。

既然自己失去了權威,必須把面子找回來,否則之後的日子,這些業主不聽自己的。

那還怎麼管理?

“業委會確實有六臺發電機,但發電機都沒油了,因為沒有儲備柴油和汽油。”

“如果有人能夠出去把油拉回來,我們各樓層分時供電還是勉強能供上的。”

業主們都沸騰了,既然有發電機,那趕緊把油買回來不就行了嗎?

劉春蘭眼珠子一轉。

“所以,我們必須找一個身強體壯的人出去給我們拉油回來。”

“我兒子周啟明是本單元身體最強壯的人,但是昨晚被陳一飛傷了。”

“所以,大家看看,找誰出去合適呢?”

她的話已經相當明顯了。

如果不是陳一飛昨晚傷害了周啟明,今天周啟明就可以出去拉汽油。

所以,罪魁禍首是陳一飛!

她沒有直接說出陳一飛的名字,她在煽動業主們說出他的名字。

這時候,一個業主發話了。

“那就讓陳一飛去吧,昨晚讓他下樓去搬物資,他也沒去,今天說什麼也不能推辭了。”

“對啊,要不是陳一飛昨晚把周啟明打傷了,今天我們就有電用了。”

陳一飛剛剛起床,洗漱完畢。

吃著蘇兮給自己做的班尼迪克蛋,還有一份比利時華夫餅,一杯營養蔬果汁。

他開啟手機,看到業主群裡的訊息。

嘴角咧開一絲微笑。

這個劉大媽真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報復心太重了。

不過自己在安全屋吃喝不愁,溫度怡人。

我得傻成什麼樣子才會為了你們這群小丑冒著生命危險出去弄汽油?

陳一飛在群裡發訊息。

“誰想吹空調自己去拉汽油咯,又不是沒長腳。”

業主們忿忿不平。

“陳一飛,你是不是怕我們不給錢?”

“這樣吧,我們每一戶出20塊錢跑腿費,你拉回來之後,電先供你家,怎麼樣?”

“對呀,我們這棟樓有100戶人呢,每戶給你20,你跑一趟就能賺2000塊!”

2000塊,真是天文數字呢,要不是我家裡還有上億的現金我真的會心動了。

陳一飛打趣道:“且不說外面還能不能買到油,就算有,我給你們拉回來了,你們也用不上,劉主任自己都不夠用,還能給你們用?”

劉春蘭氣急敗壞。

“陳一飛!你不要血口噴人!我劉春蘭捨己為人,從來都是先人後己,怎麼可能不給他們用?你就是在為自己的自私找藉口!”

“哦?是嗎?大家有空可以去業委會的儲藏室裡看看,裡面絕對有油。”

陳一飛前世可是非常瞭解這群人,還有這個劉春蘭。

前世所有人都熱得要死不活了,她還吹著16℃的空調,怎麼可能沒有庫存汽油?

劉春蘭心中一緊,這可不行,要是讓業主發現業委會的儲藏室裡還有油。

不得鬧翻天?說不定以後自己說話都沒人聽了。

還沒有等劉春蘭想好如何狡辯。

這時候群裡有一個業主發來了一段時期。

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婦女。

她一臉憔悴的抱著懷裡的孩子。

孩子的臉上泛紅全是汗,眼睛緊閉,好像已經昏迷了。

“一飛,我求求你了,我的孩子熱中暑了,再沒有空調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我的孩子才一歲呀。”

陳一飛看著影片裡的女子,露出一絲冷笑。

要不是前世已經經歷過一次了,還真的有可能被這個女人給騙了。

她叫楊美娟,她根本就不是這個孩子的母親。

而是孩子的保姆而已,這個孩子的父母這段時間剛好有事出門了,把孩子交給了保姆楊美娟。

前世這個女人利用小孩子賣慘,坑殺了好幾個同情心氾濫的業主。

這一世又想來坑人是吧?

再說了,世界末日已經到來,死亡將會是這個世界的常態。

如果每一個可憐人都需要得到陳一飛的救助,那我這個安全屋就不應該叫安全屋。

而是庇護所。

你的死活跟我有什麼關係,少來道德綁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