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想睡一張床？（修）

“哎喲，執行官，您就別逗他了，再逗真的要生氣了。”

一旁還在忙活著的研究員裡有位年紀稍長的，他幾近嘆息的和謝決打著商量。

謝決嗯了一聲，但轉頭又看向玻璃內的小鮫人，“你要生氣了？”

江司卻抱著胳膊轉過頭，把自已的魚尾糊在玻璃牆上，只剩下後腦勺還隱約露出來一撮。

正當謝決準備起身離開這個不屬於他的位置，一道有些委屈的聲音傳進了耳朵。

【哼！這個什麼執行官果然不是什麼好人。】

【我都給他吐泡泡了也還是一點用都沒有。】

【我到底為什麼不能說話了啊！】

【……】

旁邊研究員剛準備過來坐的動作停住，因為執行官他又坐了回去，並且還敲了敲玻璃牆。

“轉過來。”

他覺得自已可能身體剛恢復，開始幻聽了，為了排除這個可能，他得盯著小鮫人的嘴。

江司卻拒絕，魚尾啪啦擦了下玻璃。

謝決沉默兩秒，掏出手槍弄出一些細微的聲響，“A0001可控性指標怎麼樣？”

旁邊一直站著的研究員掃了眼，“目前一切正常。”

“嗯？”謝決抬眼對上他的視線，“那他為什麼不轉過來？”

研究員：“可、可能是他聽不懂。”

江司卻的尾巴倏一下就滑了過去，整條魚轉了一百八十度。

研究員微笑，“哦，可能是他不想。”

江司卻聞言滿意點頭。

雖然不懂異化體具體是什麼，但根據剛才一系列的事情來看，那個人身蛇尾的怪物應該就是他們說的異化體。

至於自已為什麼也被叫做異化體？

不懂。

他肯定不是什麼會發瘋的異化體，他可是純正的鮫人。

遠古流傳的生物，和會失控的變異物種不一樣。

江司卻的記憶停留在糾結要不要拿自已的鮫珠救人，後面就沒有了。

不知道這是哪，也不知道為什麼在這。

“可控檢測結束了，目前確定一切正常。”綠眼睛研究員怯生生的說：“是否繼續交配實驗？”

江司卻被這兩句話吸引了，可控檢測他大概懂了，就是看他會不會發瘋。

他當然不會。

江司卻看了眼躺在另一側的蛇類異化體。

【好醜，死了更醜。】

【發瘋會被biu掉，我才不要。】

至於後面的交配實驗，江司卻歪著頭想了想。

【頭好痛，感覺要長腦子了。】

謝決正在看檢測報告，耳邊全是那道聲音斷斷續續的控訴。

什麼發瘋、好醜、biubiubiu……

謝決抬眼看去，面前的小鮫人安安穩穩的站著，並沒有張嘴說話。

“他為什麼不會說話？”

綠眼睛研究員調出附著在每個異化體頸後的控制器指數，“檢測到臨近爆發值，自動限制到封鎖期了。”

江司卻聲音悠長的嗚了一聲，棕色的眼睛很亮。

綠眼睛研究員下意識解釋，“封鎖期相當於強行鎮定劑，副作用就是處在這個時期的異化體會接近嬰兒思維。”

江司卻哇嗚，內心一個勁兒反駁。

【你才嬰兒！】

謝決看著魚尾翹起的小鮫人，確定自已聽到的是他的心聲。

讀心？

又或者是鮫人異化體的某種能力？

謝決對這個事情並沒太大的興趣，哪怕這事確實足以令人震驚，但他的生活裡並不需要這種莫名其妙的……

驚嚇。

“交配實驗。”謝決衝著玻璃牆側了側臉，“給他解釋一下。”

站著的研究員愣了兩秒，和綠眼睛研究員又對視了兩秒。

磨磨蹭蹭。

謝決看著眼巴巴等答案的小鮫人，被迫開口，“交配實驗就是……延續族群的行為。”

見玻璃內的小鮫人眨著漂亮的眼睛，站著的研究員立刻解釋，“就是給你配其他異化體，讓你倆交配，看能生出來什麼。”

話糙理不糙。

江司卻懂了，他用手貼了貼耳朵。

【感覺好像聽到了什麼髒東西，不確定再聽聽。】

謝決伸出手衝著他擺了下，就看到小鮫人皺著一張臉。

“交配實驗，你要拒絕嗎？”

江司卻瘋狂點自已的尾巴，拍的地面啪啪響。

謝決：“看不懂，你要是像剛開始那樣叫兩聲，就代表拒絕。”

江司卻嘴角撇了下去。

半晌。

安靜的觀測室，所有研究員都看到每日都在失控邊緣試探的A0001號順從的呱呱了兩聲。

謝決收起槍，終於從座位上離開。

“既然他不想就先暫停，陛下那邊我會交代。”

謝決看向玻璃牆內癱成一堆的蛇類異化體，敲了下耳麥，“S1013，來兩個人處理現場。”

人來的很快，像是腳底抹了油。

當看到裡面關著的是A0001時，兩人犯了難，就差把我不敢進去寫在了臉上。

儘管現在裡面的A0001正垂著頭嘗試用尾巴畫心表示友好。

謝決又看了下小鮫人的控制指數面板，嗓音冷淡，“把他放出來。”

綠眼睛研究員剛想操作，眾人驚呼。

“啊！不行啊執行官，他那尾巴一下就能抽暈我。”

“執行官您可能不太瞭解，他真的很危險，很容易生氣，一生氣都要遭殃。”

“……”

謝決掀起眼皮看了眼一臉希冀的小鮫人，“失控的話，就地射殺。”

一旁的研究員還想說什麼，綠眼睛研究員已經按下了開啟，“好了。”

玻璃牆上的門只有執行官可以透過精神力連結掃描瞳孔，其他人則需要在操作檯上開啟。

僅僅一米寬，不注意看根本看不到。

每次開啟都不超過三秒。

江司卻愣怔了一下，往謝決進出的地方看去。

果然突然好像清晰了一瞬。

還不等他探出魚尾，三秒到了，兩邊的玻璃突然擠了過來。

江司卻火速收回，但尾巴尖還是被夾了一下。

【好疼好疼好疼，比變異螃蟹夾的還疼。】

噼裡啪啦的小珍珠又掉了一地。

謝決大步過去用瞳孔掃描開啟，“出來。”

江司卻這次聰明瞭，鮫人本就速度很快，掠出一道殘影。

謝決看著站在他旁邊的小鮫人，“過來。”

說完他便邁開步子往最角落走去。

江司卻看到旁邊儘量遠離自已的人，大概明白了，他嗚嗚了一聲連忙跟上。

看著一人一魚走遠，眾人這才稍微安心。

處理過程中，綠眼睛研究員回頭看了眼角落。

執行官抬著手不知道在說什麼，A0001用大魚尾蓋住他的肩膀蹭了蹭。

嗯？

難道A0001想和執行官交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