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加國的第一關索馬關不到半日便被攻陷,關內的建築皆被長矛穿爛,守關計程車兵降了三成,其餘皆戰死。
後面多哥關的將領見羅巴國的援兵遲遲未到,一連發出了數道戰況緊急的訊號,還想著讓羅巴國前來支援。
亞希國在索馬關內紮營,騎軍留在了城外。
夜幕降臨,福生隨丹純來到了受傷士兵的軍帳之外。
“好濃的血腥味.”
福生皺起眉頭,這還沒進去,血腥味就撲鼻而來。
“要不別進了,看了會不舒服的.”
丹純俏臉上浮現一絲蒼白。
“來都來了,進去看看.”
福生抿起嘴,掀開簾子直接走了進去。
進去之後,福生直接被撲面而來的血腥味燻得皺起了臉,丹純捂住口鼻,俏臉又白了一分。
福生靜靜向裡走去,很多士兵都是身體被包著紗布,躺在簡易的床上,表情有些吃痛,不知是因為受傷所致還是因為不能繼續參戰。
越往裡走越是膽顫心驚,不少士兵的身體已經四肢有所殘缺,殷紅的血液順著簡單包紮的傷口不斷向外湧出,滴答聲清晰可聞。
這部分士兵不少都哭了出來,不知道是就要告別從戎生涯還是無顏面對同袍。
一圈走下來,士兵們竟然一個出聲的都沒有,都在安靜地承受這份疼痛。
福生走了一段並停下了腳步,眉頭越皺越深,丹純直接小跑到外面乾嘔了起來。
“福生!”
武田的聲音在軍帳外面響起。
福生快速走了出來,看到了正向這裡快速走來的武田。
“福生,你現在馬上去羅巴國關前,一萬重騎已經出發了,去了聽從樊將軍的指揮.”
武田面色有些焦急地說道。
“好!”
福生沒有廢話,看武田的臉色,應該是那裡出現了比較緊急的情況。
“我帶著大春兒,丹純一起?”
福生問道。
“好,要快!”
武田點點頭,快速離去。
夜幕之下,三騎一蛇快速朝羅巴國的方向疾行而去。
半個時辰之後,福生幾人終於趕到了亞希國大軍駐紮的地方,在其前面二里的羅巴國關前,無數火把搖曳,喊殺聲四起,兩軍已經戰到了一起。
“來者可是福生?”
一名在此接應士兵高聲喊道。
“我是!”
福生應了一聲。
“快隨我來!”
士兵調轉碼頭快速朝著前面奔去。
“樊將軍,福生帶到!”
幾人快速奔至幾名將領的面前。
“福生?”
樊長林沒想到來的是三名少年。
“我是.”
福生騎馬向前走了一步。
“前面是羅巴國的盧浮關,我需要你去右面的城門佈陣,將敵軍堵在關內。
我會挑幾個好手幫你開路,千萬小心!”
樊長林指著前方說道。
“福生領命!不用挑了,我們三個足矣.”
福生看向丹純,“在後邊兒等我!”
說完便策馬衝進了戰場之中,大春兒和福天快速跟了上去。
亞希國計程車兵已經和身披白色鎧甲的羅巴國計程車兵亂戰到了一起,左面的城門火勢滔天,大火把大門堵的死死的,饒是如此,仍有不少白色士兵在前仆後繼地跳進大陣之中,試圖將大陣消耗掉。
右側打們中正在源源不斷地向外湧出白色鎧甲計程車兵。
福生二人一路殺到距離右側城門七十步左右的距離,再往前是一大片茫茫多的羅巴國士兵,亞希國計程車兵被抵擋到了外面,有些寸步難行。
福生停下了腳步,往後撤了一些。
“怎麼不殺過去.”
大春兒大喊道。
“我先佈道陣法,你亮出靈力鎧甲,跟福天向左殺!”
福生一邊說著,手握驚雷,就著亞希國士兵拼命在前廝殺的功夫,開始快速畫陣。
大春兒皺起眉頭,不知道福生這是在搞什麼,但還是相信了福生,瞬間召喚出靈力鎧甲。
大春兒雙腳點地,直接高高一躍,向左前方跳去,雙手將棍棒抬到頭上,靈力快速朝棍棒上湧去,棍棒泛起了一層金色的光芒。
“嘭!”
大春兒直接落在了一大片羅巴國士兵當中,蓄勢完畢的棍棒直接朝著大地狠狠落去,蕩起一大片金色的靈力漣漪,直接把近處一大圈羅巴國士兵掀飛,打出了一片真空地帶。
羅巴國計程車兵的注意力瞬間被大春兒吸引,無數士兵快速朝著大春兒衝來。
“嘶~”福天發出森寒的嘶鳴聲,巨大的身體直接撞到一大片羅巴國計程車兵,快速向四周游去,粗壯的身軀每甩一次都會有一片羅巴國計程車兵直接被甩飛出去,身上各處亮起兵器劃在鱗片上的火花。
城門右側的壓力瞬間減小了一些,士兵多數的注意力被大春兒和福天吸引了過去。
“嗡~”片刻之後,福生第一道陣法陣法完成,雙手向前一推,然後快速按下,手握驚雷點在陣眼之上。
無數藤蔓在有些模糊的火把照耀下像一條條巨蛇種天而起,把城門右前方計程車兵快速包裹了進去。
福生身上泛起雷光,快速衝進大陣之內,然後控制藤蔓,來到了陣法中的前方位置。
在大陣的庇護下,福生舉起驚雷,開始佈置第二道大陣。
“這個年輕人不一般吶!”
樊長林把前方的戰況看得一清二楚,對福生二人一蛇的的表現十分滿意。
“他怎麼不直接去城門前佈陣,還浪費時間多佈置一陣?”
一旁的將領皺起眉頭。
“就是,我看此人著實怕死,浪費這一點時間,我亞希國的將士將會折損不少!”
有的將領開始附和。
“我看武田讓此人來完全是應付,一個少年能幹什麼?”
......“上官將軍,你說.”
樊長林把頭轉到一旁。
上官鴻眯起雙眼,說道:“這個叫福生的確實腦袋好用,他知道不可能在那麼多羅保國士兵的存在下衝到城門前安心佈陣。
所以他讓一個同伴和巨蛇吸引敵軍的注意力,然後先布一陣,保證自身的安全,進而再布第二道陣法,堵住羅巴國此關的右門.”
“孺子可教.”
樊長林回過頭,繼續看著前方。
“樊將軍是說我還是福生?”
上官鴻問道。
“哈哈,都有!”
樊長林笑了起來。
上官鴻聽著周圍將領的恭維聲,臉色沒有太大起伏。
“嗡~”在將領談笑風生期間,福生的第二道大陣已經畫完,雙手將陣法推到城門處,然後按下,提驚雷點在陣眼之處。
一面面厚實的冰牆快速從陣法中升起,門下計程車兵直接被頂起在城門上方,來不及發出慘叫便被壓成了肉餅。
福生畫完陣法之後,跳出了枯藤逢春陣,長劍出現在手中。
福生看著眼前被切斷退路的羅巴國士兵,眼睛中的掙扎之色一閃而逝,靈力快速朝長劍上湧去。
片刻長劍上的靈力如火焰一般燃燒了起來。
“欻!”
福生舉劍用力一揮,一道劍芒在火把照耀的黑夜中十分扎眼,帶著森寒的破風聲直接衝向了敵軍士兵之中,所過之處斷臂殘腿亂飛,鮮血四濺,劍芒滑過人群,在城牆上烙下了一道劍印。
“咚~”“殺~”後面的戰鼓聲急促了起來,亞希國數萬士兵喊出震天般的喊殺聲,朝羅巴國關前發起了總攻。
兩道大陣堵住了羅巴國支援的軍隊,冰陣進去都很困難,任憑羅巴國計程車兵對其瘋狂破壞,但不斷升起的冰牆將羅巴國計程車兵徹底擋在了關內。
火陣中源源不斷地有羅巴國計程車兵面色英勇地跳進,但在另一個陣法師的加持下,勉強穩住了局面。
雙方慘烈的局面在福生到來之後有了一個明顯的轉變,城牆上計程車兵只能眼睜睜看著下方孤立無援的友軍被對方洶湧而來計程車兵一個個斬殺。
福生回到軍帳時,被樊長林喊了過去。
“福生,你確實只有十幾歲是吧?”
樊長林率先問了一句,其他將領都問題。
“是.”
福生點點頭,環視了一圈將領。
“想不想入伍?”
樊長林滿意地點了點頭,其他將領面露驚訝之色,沒想到這個少年真是個少年。
半餉之後,見福生一直盯著上官鴻看,樊長林看向上官鴻,說道:“上官將軍與福生認識?”
福生收回目光,這個上官鴻跟蘇可長得好像。
上官鴻打量了福生一番後搖搖頭。
福生同樣搖了搖頭。
“福生,你可願入伍?”
樊長林再次問道。
福生繼續搖了搖頭,這個問題在當初武田拒絕自己之後便想通了。
入伍確實是自己之前所想,但不能帶著丹純一直在戰事中廝殺,經此守關和破關,自己來邊境的目的算是勉強達到了。
如果入伍,到了兩軍正面交鋒的時候,騎軍相撞,猛獸撕咬,殺人如飲水一般,怕是到時的場面會更加血腥。
到時一旦沾入殺氣,怕是要花好些時間來平復。
樊長林有些可惜地點了點頭,說道:“此戰你功不可沒,我本想邀你入伍,破格提拔.”
“多謝樊將軍抬愛.”
福生朝樊長林拱了拱手。
這個動作把在場的將領都逗笑了,軍中可沒有山上這一套。
最後,福生在樊長林的堅持下,在軍中掛了一個陪戎副尉的官職和一個表明身份的令牌,樊長林會將福生的任職報給朝廷。
“不知樊將軍會如此看重福生?”
福生走後,上官鴻問道。
“千軍易得,一將難求.”
樊長林笑道。
在接下來的兩日內,羅巴國像發瘋了一般,不分白天黑夜的想要突破亞希國的防線前去增援。
亞希國在樊長林的指揮下,攻勢被一一擊退。
第三日,士兵傳來了非加國多哥關被攻破的訊息。
羅巴國在此後也沒了動靜,彷彿認為大勢已去,此時再出關,亞希國完全有能力留下一部分人守住多哥關,將剩下的將士派來這裡助陣,到時與亞希國的戰爭可能隨時會起,這可能是羅巴國現在相比之下不想看到的局面,只能伺機再動。
第四日的清晨,包裹住密藏的結界破碎。
福生經過樊長林同意後,帶著大春兒,丹純,福天來到了光幕面前。
“我看此處光幕的波動要比之前四級的強一些,應該是一處三級密藏.”
福生打量了一下光幕說道。
“福生,你可想好了,武田可說過,很多人有去無回.”
大春兒說道。
福生看著一旁有些興奮的福天,說道:“要不你回去吧.”
“不知好歹.”
大春兒沒好氣地踢了一腳福天,萬一進去有什麼不測,全怪這個大傢伙。
福生看了一眼丹純,知道就算讓丹純回去,也會遭到拒絕,拉起丹純的手,快速走進了光幕之中。
福天瞥了一眼大春兒,歡快地遊了進去。
“特喵的!”
大春兒分明覺得福天剛才有一絲不屑,一腳跟著踏進了光幕之中。
福生三人眼前的景象短暫模糊之後清晰了起來,當幾人看清眼前的景象之後,瞳孔中都是佈滿震驚。
密藏的整個天空都是灰色的,眼前的地上長滿了葬紅花,滿目皆是紅色的海洋,一眼望不到盡頭,四周地勢平坦,只有遠處一座位於此片大地中心的紅色孤山,高山的山峰模糊可以看到一片彩色的光幕。
灰紅二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讓人看上去有種詭異的感覺。
“嫂子,我問一句,這紅色的小花是葬紅花吧?”
大春兒指著下面問道。
丹純俏臉兒蒼白地點了點頭。
“我靠!”
大春兒吞了口口水,瞬間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這得死多少人才能開出這麼多葬紅花?”
“福天,先別吃!”
福生見福天直接一口咬起一片葬紅花,趕忙出聲制止。
“嘶~”福天直接吐了出來,涎水順著嘴邊兒掉在了地上。
“福天兒,你是不有什麼大病?竟然對死人感興趣?”
大春兒有些嫌棄地看向福天。
福天朝大春兒吐了吐蛇信。
福生聞言笑了起來。
“它說的啥?”
大春兒看向福生。
“福天說他對死人感興趣都不會對你感興趣!”
福生笑道。
“我靠!”
大春兒直接跳了起來,沒想到落地之後沒踩穩,一屁股坐了下去。
“什麼東西?”
大春兒從地上抓了一把,觸手冰涼,拿起來一看,臉都綠了。
福生幾人這才發現,近處的葬紅花周圍有著一大片人的白骨。
“福生,現在出去還來得及嗎?”
大春兒“噌”地一下站了起來抱住福生。
“你特麼能不能正常一點!”
福生嫌棄地一把推開大春兒!“我知道福天為什麼喜歡待在龍溪山了.”
一旁的丹純說道,“葬紅花只在掩埋群屍的地方生長,在生長過程中吸收了不少屍體的陰氣,而蛇類最喜陰,所以才會喜歡待在長有葬紅花的龍溪山.”
大春兒有些僵硬地低頭看去,自己的腳下不知道埋了多少人,此時想哭的心都有了!福生看著腳下的葬紅花,皺起眉頭,說道:“吞食葬紅花有什麼副作用嗎?”
“書中沒有記載,不過,”丹純說道這裡看向福天,“一次性吞食這種東西過多,可能會影響神智.”
福生皺著眉頭看向大春兒,大春兒見福生看過來,瞪大雙眼,怒道:“你特麼不會是想讓老子去試吧?”
“你特麼能不能不要再抱著我了!”
福生再次無語地推開大春兒。
“現在怎麼辦?”
大春兒被推開之後再次朝福生靠了一些。
福生看著福天嘴邊的涎水不住往下流,摸了摸福天的腦袋,說道:“先不要動葬紅花,我們去山上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