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廟內,清玄清定兩人攙扶著一位老僧人,將他們放到了安全的地方,隨後伸手擦去頭上的汗漬。
這是清玄清定兩人救下的第五個人,兩人望向正火光沖天的大殿,頓時捏了一把汗。
親自見過火焰的兩人知道這火焰有多恐怖,自已還僅僅是在黑色火焰的最邊緣就感受到了死亡的溫度,而想要從根本解決問題恐怕需要進入火焰的最中間,而整個寺廟中恐怕也就只有延吉延明兩位了。
“快好了嗎?你再慢一點,寺廟就要被燒的連渣都不剩了,”延吉說道。
“你別急,我已經在盡全力布法了。”此刻的延明臉龐有細密的汗珠不斷滾落。
只見此刻的延吉渾身彷彿被一層透明的薄膜包裹著,而延明正在將一種古怪的符籙融進延吉的身體,每有一張符籙鑽進延吉身體,延吉身體處就會多一層薄膜。
隨著最後一張符籙融進延吉身體,延明的臉色顯得很蒼白,看樣子這種符籙對延明的消耗是極大的。
“這種符籙只能保你在離焰的核心區不受傷害五分鐘,把握好時間。”
“你弄了這麼大半天才五分鐘?”延吉有些不滿的說道。
“那是離焰呀!如果沒了我這符籙,我看你能在裡面堅持多久。”延明回懟到延吉。
“行了行了,不和你犟了,我要進去了!”說著,延吉就起身準備進去黑色的火焰。
“等等,進去之後,先看那小子的情況,如果不能讓他快速甦醒,先找到引出離焰的根,事發在大殿,多半和那東西有關。”
“行了行了,知道了,別婆婆媽媽的。”說完,延吉便用極快的速度衝進了火海中。
延明見延吉離去,隨後在原地開始了打坐,剛才的大規模的觸符對自已的消耗是極大的,現在自已需要恢復一下自已的精力。
衝入火海的延吉沒有任何的停留,徑直向著大殿的位置衝去,沿途的建築早就灰飛煙滅了,留下的只有黑色的火焰,自已不禁感嘆這離焰的威力。
沒過多久,延吉就看見了被火焰包裹著的慕軒。
慕軒處在大殿的正中央位置,原本這裡是擺放那尊佛像的,可此刻的佛像早就已經面目全非,看不見一點輪廓的樣子,有的只有縮成一個圓球的黑色固體,相信要不了多久這僅剩的圓球也會消失殆盡。
延吉一點點向著慕軒的方向移動,越來近慕軒本人周圍的黑色火焰也就越來越旺盛,透過黑色的火焰,延吉看到此刻的慕軒表情呆滯,眼角還有淚水流過,但是那淚水卻是黑色的……
延吉不斷嘗試想透過火焰走到慕軒身旁,因為火焰源自慕軒,只有慕軒清醒過來黑色的火焰或許才能消失。
不斷地嘗試延吉都被黑色火焰爛在外面,相隔僅僅不到一米,可這一米對延吉來說卻是怎麼都無法跨越過去。
“慕軒,清醒過來!慕軒!”延吉在外面用力的嘶吼著,黑色火焰中的慕軒對延吉的話卻始終沒有聽到。
此刻的慕軒重新回到了上海,這座自已在這裡長大的城市,一切的場景都是那麼熟悉,慕軒環顧四周,熟悉的牆面上掛著同樣熟悉的畫。
“裡面那個,別玩遊戲了,該吃飯了!”
慕軒這一刻彷彿受到了電擊,在原地僵硬的回過頭來。
兩行淚水從自已眼角不自覺的滑落,這三年自已無時無刻不在想著這句簡單的話。
慕軒開啟房門,看見了那個熟悉的身影,端著裝滿菜的碟子輕輕放在桌面上。
女人回過頭,露出了慈祥的笑容。“怎麼了這是,快去洗手吃飯了。”
慕軒衝過去一把抱住了面前的女人,眼角的淚水像斷了線一樣止不住的往下流。
女人對慕軒的反常有些驚愕,但隨後將慕軒緊緊抱在了懷中。
“媽,我對不起你,我太蠢了,我怎麼會蠢到做出那種事啊!”慕軒邊說邊哭泣,淚水止不住的向下流。
女人輕輕撫摸著慕軒的頭髮。“傻孩子,不論你做了什麼,我都不會責怪你的,因為我是你母親啊,這世界上,我是你最親近的人。”女人的聲音無比溫柔。
這一刻的慕軒緊緊抱住女人不鬆手,這一刻簡單的溫馨卻是慕軒這三年做夢都想得到的。
如果時間能在這一刻定格,那該有多好...
下一秒,天空下起了小雨,慕軒懷中的溫柔早就不見,一個墓園內,眾多穿著西裝打著雨傘的中年人站在一塊墓碑前,墓碑上黑白的畫像中正是剛才慕軒懷中抱著的女子。
這一刻的場景是那麼的熟悉,慕軒發瘋一般的衝向人群中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這一刻,慕軒真想上前撕掉男人那虛偽的面具。
虛假的悲傷後是一張小人得志的面孔。
“你為什麼騙我?為什麼這樣對她!”慕軒嘶吼著,男人甚至沒有回過頭看慕軒,很快兩個體型健壯的男子強行將慕軒帶離了現場。
一切的一切的和三年之前是那麼的像。
眼前的場景不斷的交錯,慕軒跪在地面雙手環抱著雙腿無力的哭泣,這三年的生活對自已而言是無休止的煎熬,每一次喘息都伴隨著撕心裂肺的痛,慕軒恨那些始作俑者,更恨自已。
三年來自已真的很痛,一次次的疼痛後慕軒的心態發生了變化,慢慢的自已開始恨這個該死的世界,恨這糟糕的人生!
殤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到了慕軒的身邊。
“痛吧痛吧!撕心裂肺的痛過以後才會有真正的醒悟!”
正在打坐的延明猛的睜開眼睛,黑色的火焰瞬時間變得更為洶湧,滔天的火光將黑夜照的通明。
“怎麼會這樣?離焰變得更大了,原本觸符的時間會縮短一倍,延吉必須儘快出來重新施加保護才行,慕軒,你究竟在幹什麼?”延明自言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