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 我想試試小李飛刀是否真的例無虛發

沈七與上官金虹在屋脊之上，瞬間吸引了很多人的圍觀。

此時——

上官金虹眼眸之中閃過一絲神輝，他當年被沈浪統治太久，以至於心境蒙塵。

隨著沈浪歸隱，他心中沉痾盡去。

正是：

我有明珠一顆，

久被塵勞關鎖。

而今塵盡光生，

照破青山萬朵。

“七年前，我早已經達到手中無環。”

上官金虹似乎在炫耀。

“佩服！”

沈七微微一笑。

“你懂？”

上官金虹看向他。

“略懂一二。”

“妙參造化，無環無我。無跡可尋，無堅不摧。”

沈七聳肩一笑，不等上官金虹說話，他繼續說道：

“劍道第一境：手中有劍，心中無劍。是為劍痴。”

“劍道第二境：手中有劍，心中有劍。是為小成。我六歲就已經達到。”

“劍道第三境：手中無劍，心中有劍。草木竹石均可為劍。我十六歲的時候就已經達到了。”

聽到這裡，上官金虹雙眸之中閃過一些驚喜：

“好！你果然懂！”

沈七聳肩一笑：

“其實劍道還有第四境：手中無劍，心中也無劍，劍既是我，我即是劍，人劍合一，制敵於無形。是為劍神。”

上官金虹的瞳孔猛地一縮。

他不由自主地脫口而出：

“你已經達到了？”

沈七微微一笑，手中長劍緩緩拔出：

“我已出招，請上官幫主賜教！”

“招在哪裡？”

上官金虹下意識地問道。

“在心裡，我手中雖無招，但心中卻有招。”

沈七微微一笑，你上官金虹不是喜歡以言語來破人心房嗎？

今日我就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上官金虹一時之間分不清沈七說得是真是假，他絕不相信自已七年前才達到的手中無環，心中有環。

對方在十六歲就已經達到了。

但——

他的內心有一個聲音在不停地告訴他。

這是真的。

對方真的達到了這個境界。

就像是誰也看不到他的環在哪裡，也看不到沈七的招在哪裡。

但環已在，招亦是已出。

他能感受到它的存在。

這種窒息的感覺彷彿令他回到了二十年前，被那個男人統治的時候。

生死已是在呼吸之間。

可怕的殺氣瀰漫虛空。

兩人都沒有任何的動作，沒有任何的聲音，就這樣對峙著。

這時。

屋脊上的灰塵突然一片片飛起。

是被風吹起，還是被他們的殺氣摧起。

上官金虹突然向前一步，沈七卻並沒有動。

突然，一道聲音響起：

“動既是不動，不動既是動，你明白麼？”

聲音很蒼老。

但在場的每一人都能聽得到他的話。

卻看不到他的人。

“既然如此，打就是不打，不打就是打，那麼又何必打呢？”

這道聲音清脆而美，如黃鶯出谷。

但是她的人，誰也沒有瞧見。

“其實——”

“阿七家學淵源，只怕早已經觸控到了劍道第五境，只是他還不知道！”

李尋歡的聲音響起。

“哦？”

“還有第五境？”

孫小紅疑惑出聲。

“常人自認為手中無劍，心中無劍便已是武學最高境界。”

“其實武無止境。”

李尋歡笑了笑。

“那下一刻境界是什麼？”

孫曉紅道。

孫白髮的聲音響起：

“下一步，應該是妙參造化，到了無劍無我，劍我兩忘。”

屋脊上。

上官金虹臉色微變，他的目光看向沈七：

“你我這一戰，遲早——”

“你想要逃？”

沈七目光一凝，

“大道理人人會說，但——”

“這世上又有幾人能做得到？”

“若是他做到了，又何必如此藏頭露尾？”

沈七迫切想要與上官金虹一戰，用他的壓力來讓自已突破先天障壁。

他知道——

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

看著腦海之中那枚閃閃發光的鏡子中，從昨夜開始突然出現了一個數字——

7。

這代表著，他能留在這裡的時間只有七天。

就像當初他來到這個世界一樣。

“好！”

上官金虹眸光閃動，原本已經消失的殺機再度浮現。

衣袂飄飄，雙環已出。

沈七手中長劍斜指，就在上官金虹出手的那一刻，他亦是動了。

劍光飛出，若天外流星。

叮——

長劍被龍鳳雙環吸住，欲要脫手而出。

沈七反手一轉，連劍帶著雙環直插屋脊上的龍頭而去。

就在這時，上官金虹雙掌已至，排山倒海一般的掌勁洶湧而來。

轟——

一股氣浪席捲四周，沈七雙手一張，直接與他硬剛。

他想要藉助上官金虹這一掌，衝破體內的任督二脈，踏入先天之境。

所幸——

上官金虹的實力夠強。

強大的真氣貫入他的體內，令他體內的真氣鼓譟起來。

如同長江三疊浪一般，洶湧而至。

轟——

真氣澎湃如巨浪翻騰。

兩人的身影各自飛退。

這一刻，

沈七隻覺得眼前一亮，一片新的天地開啟了。

先天之境，成！

並指如劍，指尖劍氣洞冥。

身影閃爍之間，劍氣朝著上官金虹刺去。

“這是——”

上官金虹面露懼色，他臨死之際與他所鄙視的那些人沒有任何的區別。

同樣會驚慌，同樣會恐懼。

他沒有想到沈七竟然真的達到了草木竹石均可為劍的境界。

他輸了——

上官金虹的手裡還緊緊抓著，彷彿抓著什麼。

可惜——

他再也不能用出來。

......

七日後。

雲海翻騰，山崖孤立。

沈七負手立在山崖之上，眺望遠方。

“你來了！”

聽到咳嗽聲傳來，沈七緩緩轉身看著李尋歡。

“我來了！”

李尋歡笑了笑，說實在他其實不想跟沈七交手。

但——

沈七卻以孫曉紅的性命為由，讓李尋歡與他一戰。

他想試試小李飛刀是否真的例無虛發。

“你應該知道，小李飛刀，例不虛發。”

李尋歡微微蹙眉，盯著沈七。

“你我修煉的同是無敵寶鑑，我自然知道無敵寶鑑的特性。”

沈七笑了笑。

“既然知道，為何還要試？”

李尋歡不解。

不等沈七回答，李尋歡繼續說道：

“你我雖然同修無敵寶鑑，但我走的是有情之道，我心中在意的東西越多，我的飛刀越是無往不利。”

“而你則是偏偏相反，你走無情之道，越是無情，劍法越快。”

“豈不聞——”

“道是無情卻有情！”

沈七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三分慵懶笑意：

“出招吧！”

李尋歡手指微抬，一枚薄如蟬翼的飛刀落入他的指尖。

正是小李飛刀。

風已住，寒光乍現。

小李飛刀終現。

嗤——

沈七手中長劍刺出，卻並未擋下飛刀。

就在飛刀刺入他咽喉的剎那。

鮮血灑落長空，他的身體朝著山崖之下墜落。

在一片雲海之中，他的身體緩緩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