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戰成名
那達慕大會開幕式在一頂烈日下進行。聚集此地的人,就像塔克拉瑪干沙漠裡的響尾蛇,以得到比快樂更讓蛇快樂的獵物為根本原則。
自那一夜後,鐵木真早上如廁時奇怪地發現身體有些不對勁,大腿根位置好似被什麼啪啪的撞擊過一樣,但就是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僅僅知道的,就是牧原白碧和七里雪兆的臉蛋兒泛著桃色暈,低頭不敢直視自己半眼。
更看似可氣的是,鐵木真偷偷地湊到博爾忽、博爾術耳朵旁,偷笑著問他們怎麼這兩位美女了。只見忽、術二人偏頭望向別處躲避答話。“故意盤問”的次數多了,鐵木真竟然把二女從女漢子到柔弱小女子的鉅變當成忽、術二人靦腆的私情樂事啦!
蒙古大漢的摔跤,坦胸露乳,霸道吼叫。兩人先是靈活地左右移動腳步,然後互相纏住對方的胳膊,抵頭髮力;隨著試探的進行,雙方自信地靠近對方身體並開始試著抱摔。贏的一方往往就像“人民群眾為根基,而經濟決定上層建築”一樣——力量為基,技巧決定輸贏。
那達慕大會圍了半個漢域。幾十年來,除了派人參加個別活動之外,王爺府上上下下通常是高高立於城樓之上俯瞰整個熱鬧盛會,徒生羨慕。而僅僅是老王爺,因有所顧忌,所以只是冷眼觀賽,從無一聲喝彩。
終於,萬眾期待的馭馬大賽即將開始!
放眼望去,一條三公里長的直道遠遠跑開。兩邊豎著各色大旗,寫著“永遠的馬背民族,歡迎四海的朋友”。直道末端,連著一個壯觀的月牙跑道,其中間插著一把大旗,單寫一個“帥”字。最終誰能套得大旗並帶終點,誰就是最後贏家!
只見天城首領烏石布挺直了腰板,笑呵呵地望了一眼城樓上的老王爺,然後徑直走上宣武臺。賽道的起點線上,第一批參賽選手已準備就位。
烏石布一身鎧甲,卻是英姿煥發,好一番胸有成竹、重振雄風的霸氣,豪氣萬丈地說道: “我宣佈:那達慕第十七屆馭馬天下爭霸賽,現在開始!”
號角聲響起,腰鼓表演瘋狂的刺激著觀眾的視覺神經。烈日當空,點燃了賽手的好鬥氣概。大賽的主題橫幅已然拉開:更快、更刁、更詐!這個賽場,不講同情,不講規矩,也無所謂正義。有的只是——爾虞我詐,上戰伐謀,戰場無情!
所以,為了更好的灌輸大草原弱肉強食的自然法則,“一代導師”烏石布鄭重補充道:“比賽規則——無!”
參賽的馬是野馬,未經人類半點馴養,所以很容易受驚,從而給參賽選手帶來致命的潛在危險。但是,一切賽傷自負。
第三批登場的方是漢域少王爺、烏石布外孫 地包天 、馴馬部落 別熾 以及野生的鐵木真!四人又內而外依次排開,其中僅有鐵木真和別熾是初次參賽。而此二人中,顯然隨父親多次觀賽的別熾比鐵木真更瞭解其中門道。一切,蓄勢待發!
一聲號角,四馬奪線而出。鐵木真一個沒坐穩,差點被胯下這匹野馬掀翻在地,幸好在旁邊的別熾伸出小腿擋了一下後才抱緊馬身。引得觀眾在回過神後響起一片歡呼聲,他們從沒見過在比賽中敢去幫助對手的人。
少王爺也趁此機會獲得了自己的優勢,一馬當先,一臉不屑似乎多了一分傲氣在眼神裡。很快,地包天狠抽幾下馬鞭便也稍稍超過鐵木真半個馬身。還沒看嗨擁擠的觀眾,三公里直道就跑了一半啦。博爾忽、博爾術在馴馬部落首領格爾羅身旁甚是焦急,害怕鐵木真的胳膊沒有把蜘蛛毒素清除乾淨。
戰場無規則,裝備相差無幾,碰的就是遇變則變的靈動和渴求勝利的運氣。四人的野馬比拼才剛剛開始!
即將進入月牙彎道,鐵木真迅速勒轉馬頭,欲藉機甩開地包天。而地包天不想給鐵木真留有絲毫的機會,因為這是一次向父王烏石布證明自己的絕佳機會!
前邊少王爺繼續保持兩個馬身的優勢,偶爾也會往後瞧瞧那個鐵木真本事到底如何。進彎道時,一聲冷笑,往背後不知撒出什麼東西,卻只見排在第二位的別熾突然從馬背上彈起又重重落下,痛苦地唑了一口血,大罵一聲。原來是少王爺耍陰招,在身後撒下“鑽心馬蹄鋼球刺”,害得馬蹄不敢踏地。
地包天、鐵木真見狀,直接一個馬躍,躲過了少王爺的使詐。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鐵木真從別熾身旁經過時,向他大喊道:“我會替你報仇的,接下來就請看我的!”
月牙彎道外側五米,是激情高昂的觀眾,他們可管不了這麼多爾虞我詐,看的只是自己想要的勁爆比賽。
鐵木真先是穩住馬頭方向,然後從懷中取出一把可以摺疊的青弓,說時遲那時快,引出三支鐵頭劍,射向了少王爺的馬屁股!怎知那少王爺左右一個策馬擺尾,成功避開了奪弦而來的冷箭,但速度卻是減緩了些。
現在的弧道上,鐵木真、別熾和地包天齊頭並進,少王爺在前面領先剩下一個馬身,差距在緩緩減小。前方是一個內折三十度的奪命死角,鐵木真把弓箭收起來,打算在死角處放手一搏。
當少王爺正在低角度傾斜馬身穿過時,鐵木真卻繼續一個甩鞭加速作衝刺狀縮小了和少王爺的直線距離;接著,身子向外傾斜並以此帶動馬的身子斜向少王爺的馬匹。這樣,他們的距離達到最近,鐵木真抓住機會奮力一跳……
城樓上、看臺上、沿場地奔跑圍觀的大人小孩兒,全都屏住了呼吸!鴉雀無聲的背後,預示著一場炸裂式的緊張刺激要燃爆眼球!
“這傢伙不要命啦?!”老王爺伸手指著遠處兩個處境異常危險的人驚呼道。
烈日炎炎,似乎要點燃這茫青草原。“嚌~”久違的長嘯劃破天際,還是那隻大雕,黃喙白額、展翅蒼穹。
最躲不掉的是“突然”!鐵木真縱身一躍,跳到了少王爺背後,只要輕輕一推就可以讓這花花公子葬身馬蹄下!
“鐵木真,你竟敢跳到我的馬上,是條漢子!我喜歡~”前一秒陽剛的少王爺,立刻變成了娘娘腔,像是樂於享受這種被人從後面頂著的感覺……
“少王爺,還要多謝你那日不殺之恩。借你令牌救馬商,也是我所為。就當是我鐵木真欠你一個大人情。但,今日之戰,我——必須贏!”說完,不等少王爺搭話,就把他一把推向了自己的馬身上……
最終,鐵木真拔得頭籌,套得大旗順利到達終點。贏了!鐵木真繞著場地大呼:“我是鐵木真!我是鐵木真!我是鐵木真!”
場外一陣驚天地泣鬼神的歡呼雀躍。從此,“鐵木真”三個字被天城所有人都記住了,還有漢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