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平城關的趙家軍步入了正軌,周毅也重新站在了帥帳前面。

趙義明從帥帳出來,看到周毅,愣了一下,轉而問道:“你的內功修煉如何了?”

周毅眼睛一亮,這可是一位後天圓滿武者,若是能給自己一些指點就再好不過了。

於是他連忙說道:“啟稟將軍,內力日漸渾厚,還望將軍指點。”

趙義明點點頭:“武者修煉,第一步乃是煉精化氣,是為內氣境。”

“你既然已經練出內力,那麼只等內力足夠,就自然可以度過內氣境了,所以有些武者甚至不願意將內氣境單獨作為一個境界。”

周毅若有所思,趙義明繼續說道:“內氣境之後就是通脈境,人體有諸多經脈,以內力貫通擴寬,則出手間威力大增。”

“原來如此,多謝將軍指點。”周毅笑著道謝。

趙義明看他有所收穫,繼續說道:“通脈境不比內氣境,每貫通一個經脈,下一個經脈所需內力更多。”

“所以你當勉之,其實武道說白了就是看內力,內力既厚,則可一力降十會。”

周毅認同的點了點頭,他也覺得靠技巧取勝是無奈為之,若是實力碾壓,誰願意用技巧取勝?

你見過一位先天高手打後天武者用武技嗎?根本不用,一巴掌過去就拍死了,誰管你掌法多吊,身法多快?

趙義明接著說:“我觀你內力足夠,可以開始通脈了,所以提點你幾句。”

“若是你能突破到通脈境,我就升你做先鋒軍校尉。”

周毅心中大喜,但又猶豫道:“我加入軍隊以來還寸功未立,如何能夠擔此重任?”

他可是知道,像這軍隊中都是講究資歷的,自己怕是絕對達不到。

趙義明哈哈一笑:“我這裡兵員充足,獨缺人才,所以一切以實力說話,你突破到通脈境,自然可以擔任校尉了!”

周毅恍然大悟,自己倒是把常識代入到這個世界來了。這是個武俠世界,若是說將軍還得看看指揮能力,可一位先鋒軍校尉則只管殺敵即可,自然要選擇武力高的。

於是周毅拱手一拜:“多謝將軍提拔!”

趙義明扶須而嘆:“新年要到了,此權當我給你的禮物吧!”

看著趙義明遠去的背影,周毅知道他已經對自己不再懷疑了。

不管是因為查清了自己的來歷還是透過這段時間的觀察,自己能夠得到趙義明的認可也就代表真正融入了趙家軍裡。

能快到了新年這一天,周毅早上起來看著於澤在哪裡搗鼓著什麼,於是走過去看了看。

“你這是在做什麼?”

“周毅,你快來看,我在做我們家鄉的土圖,每個新年我們那裡每人都要做一個來寄託新年的願望。”

周毅看著於澤把凍土裡堅硬的泥土挖出來,然後再用手掏出一個形狀,最後再放在火上烤乾,形成了自己想要的一個圖形。

周毅覺得有趣,還有這樣的習俗。於是對他問道:“這個習俗倒是有趣,怎麼來的?”

於澤笑著說道:“據說我們那裡有個神話故事,遠古的時候有位武功高深莫測的強者,他已經修煉到了前無古人的境界。”

“但是他很愛自己的妻子,結果後來他因為壽命更長,妻子先他而去,於是沒到新年團圓的時候,他就在泥板上雕刻一個妻子的影象放在她墳前。”

“後來這個習慣因為那位強者的影響力就傳播了開來,成為了我們過新年的習俗,沒到新年就刻一個泥板,上面是每個人新年的願望!”

周毅點了點頭,隨後又皺起眉頭,疑惑的問道:“這的確是個感人的故事,可則麼算得上是神話故事呢?”

於澤哈哈大笑:“我就知道你會好奇,我是故意略去這一段看你著急的!”

周毅看著他那調皮樣也是哭笑不得,板著臉說:“快說,不要再笑!”

於澤這才解釋道:“據說那位強者在如此做了四十年後,依然一副中年相貌,一日突然狂風大作,烏雲密佈,天空中出現一個巨大的空洞。”

周毅聽得認真,於澤繼續說道:“之後有人看到那空洞中出現一片世外桃源之景,亭臺樓閣,香草水榭,一道光芒包裹著那位強者進入了那個空洞。”

“人們以為自己眼花了,於是去他家裡尋他,結果卻遍尋無果,後來人們就說他這是破碎虛空,飛昇成仙了!”

周毅眼神漸漸呆滯,看著於澤問道:“你…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哈哈哈…,我都給你說了這是我們那裡的一個神話故事,你怎麼還當真了呢?”

於澤看著周毅的這副表情哈哈大笑。

周毅回過神來笑著說道:“勿怪,只是這太過匪夷所思了,故而我有些驚訝。”

雖然這麼說著,但周毅知道自己為何會如此失態,他可是一個明明白白的異世之人,因為知道不只有一個世界,他才會不只是簡單的認為這是個神話故事而已。

想到剛才的那個故事,周毅就覺得內心澎湃不已,莫非武者修煉到極致真能夠飛昇成仙,長生不老嗎?

不過即使這故事是假的,他也覺得所獲頗豐,因為按照故事所說,武者即使不能飛昇,也能延年益壽。

那個強者為妻子守墓四十年,他自身該有多少歲了?按照對方的實力,生活條件必然不錯,他妻子即便不通武藝,無病無災之下也能活個七八十歲,甚至是上百歲。

這樣算來那個強者至少一百二三的人了,相貌還依然年輕,也不知他修煉到了何種境界。

於澤看到周毅發呆,過來拽起他道:“別再想了,今日是新年,我們去拜訪一些相熟的袍澤吧,看看他們在做什麼!”

周毅連忙跟上他,看著軍營裡計程車卒一副喜笑顏開的樣子,他也覺得心情好了不少。

在西線要塞的時候他也曾過過一個新年,可是那裡計程車卒被軍吏壓迫,確實沒有一點過年的樣子,皆是一副麻木的樣子。

現在他則是對這些瞭解的更加深刻了幾分,官吏愛民,則民更愛官吏。管理者的做法決定了被管理者對他的看法。

得民心者得天下,這句話確實不是說說而已。看著被一群士卒簇擁著的趙義明,周毅尤其覺得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