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腳朝著史魂那邊揮了揮手,“史魂,別撅了,扛著土炮跟我走!”
史魂滿眼希望的看了我一眼,立刻摘下黑袍往空中一甩,黑袍像張大網一樣,把土炮從上到下包裹成一個嚴嚴實實的大口袋。接著,史魂背起口袋,跟在了西區居民隊伍的最後邊。
押著黃泉會的這幫痞子,一路趕往舊閻王殿,我的內心被一層疑雲所籠罩,原本就錯綜複雜的酆都城內部,居然還存在著黃泉會這樣的隱藏勢力,真是讓人頭疼。
還好,拜這位社會大哥所賜,我倒是省了很多工夫去查他們的背景,但這複雜的人物關係,還是讓我一時無法理清頭緒。
無論怎樣,有一點我是清楚的,那就是王殺鬼對老孟太太這股勢力是持敵對態度的,但具體原因不知道。
想一想我也真是夠粗心大意的,王殺鬼執意找大閻王報仇的理由,我到現在也沒搞清楚。不過,比起大閻王和黑白執事這些人,我更願意相信王殺鬼,他的行為要比其它人真誠很多,也直接很多。
當然,黑龍我也很信任,一個單純到,能被王殺鬼的低能謊言騙到的老小子,實在不值得我費腦子去琢磨他。
問題是,這個老孟太太,跟大閻王和極音堂保持著哪種關係呢?
敵人?盟友?還是保持中立?
按理說,大閻王對老閻王的舊勢力是持打壓態度的,這一點看極音堂就知道了,但這個具有黑社會性質的‘黃泉會’跟陰差總署居然能保持著合作關係,這一點還是值得細細推敲的。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我的腦子裡突然生出一個可怕的推測。我假設,王殺鬼是對的,大閻王真的暗害了老閻王,那他會怎麼做呢?直接殺了老閻王?他就能上位成功?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黑執事與極音堂是老閻王的絕對擁躉,這樣做只會激起極音堂的強烈反抗,內部鬥爭如果放在臺面上進行,無間城之流早就趁虛而入了,不會讓酆都城迎來五十年的快速發展期。
誠然,大閻王擁有著傑出的政治水平,但在權力鬥爭上,保不齊會使用一些強力且陰毒的手法。
如果我是上位前的大閻王,一定會分化瓦解掉看上去鐵板一塊的老閻王勢力,而這個突破口會在哪呢?哪股勢力對大閻王的支援會讓極音堂集體沉默,一點一點的被削去力量呢?
我看著被吳常押著前行的這位黃泉會的社會大哥,答案一下子就明朗了起來。
煉獄老大的妹妹,老閻王的遺孀,這樣的身份加持,可以成為大閻王完美的聯盟物件。
最起碼,如果是我有這個野心,一定會想方設法的拉攏這支力量。
當然,這些都是猜測,我的核心觀點建立在對王殺鬼的信任上,如果他錯了,那麼這一切也就不成立了。
眼下對我來說,有一個假設的預判,總比兩眼一抹黑要強,按照這樣的假設,我根本就動不了這個老孟太太,但她這個乾兒子‘咒虎’還是可以用力捏一下的,這樣會給外人一個錯覺,那就是老閻王的乾兒子,跟老閻王媳婦兒的乾兒子,在爭奪誰才是‘真正的乾兒子’這樣狗血的劇情。
我們這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在穿腸街行進,沿途的西區居民無論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還是什麼其它的理由,都在看見我們之後加入了隊伍。
等到了舊閻王殿時,街上已經集結了上千西區居民,圍了個水洩不通。
舊閻王殿的遺址,現在已經看不見任何存在過的痕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豪奢的獨棟別墅——‘咒虎堂’。
我示意吳常和羅剎走到咒虎堂門前,把幾個黃泉會的痞子壓在顯眼的地方跪下。
我則一動不動的扛著槍,站在咒虎堂的大門前,等待這座別墅的主人出來。
沒一會兒,大門開啟,居然出來了四個意想不到的人。
只見四名白袍陰差手持武器,殺氣騰騰的走了出來。
我有點驚訝,沒想到黃泉會跟陰差總署走的這麼近,居然有白袍陰差在這裡看家護院。
“王殺鬼?你到這裡來幹什麼?我們黃泉會不歡迎你,請你走開!還有你們這幫暴民,吃飽了撐的難受是嘛?小心被我們抓起來,扔進火河監獄去,散了!!”
我擦,真TMD肆無忌憚,穿著陰差總署的制服說自已是黃泉會。
不光是我火大,“王殺鬼”似乎也蠢蠢欲動了起來,扛在我肩上大槍已經被捏的抖動了起來。
“等等…”我小聲的跟王殺鬼進行溝通,“這事兒我來處理!”
我不給王殺鬼反駁我的機會,立刻從兜裡抽出酆都盾,對著黑龍比劃了兩下。
黑龍聞錢而至,對著我小聲問道:“說,你要打誰?”
我小聲的回應,“四根兒黑雷能打折嗎?”
黑龍斬釘截鐵的拒絕道:“那不行,一分價錢一分貨,少一個子兒都霹不準。”
我又討價還價道:“七百酆都盾,三根兒雷霹臉,一根兒雷嚇唬一下那個說話的陰差,讓他跪下,行嗎?”
我伸出手,等著黑龍握過來達成交易,黑龍咬牙切齒的拍了一下我的手。
“成交!”
我的想法很簡單,王殺鬼不用每戰必出,現在是代表著西區鎮魂大隊來查收非法房屋,自然要整個大隊都盡一份力。戰術也很簡單,殺一儆百反著來,劈中其它三個陰差,讓那個說話囂張的陰差,發自內心的顫抖。
黑龍掐訣唸咒,沒一會兒天上就掉下來三根兒黑雷。
“啪砰…啪砰…啪砰!”
可惜,黑龍可能是沒聽明白,連著三根兒黑雷,都劈在了那個說話囂張的陰差臉上。
被霹那陰差都懵了,跪在地上大叫:“怎麼就可我一個霹呢?!”
下一秒,第四根兒黑雷也下來了,劈的還是這個陰差,位置也幾乎不變,還是臉。
“啪砰!”
尼瑪,這戲我下面怎麼演啊?
我看著躺在那被劈的焦糊焦糊的陰差,心裡一陣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