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人免貴姓陸名去病,受不起啊,大媽,快起來。
我還不想被掛牆上.”
“受得起,平兒是我們唯一的希望,您就是活菩薩啊.”
“讓孩子休息吧,別扯這些沒用的。
對了,這片大山裡怎麼會有森林狼?”
鄭勇疑惑的轉頭問李鐵道。
“是,長官教訓的對,老婆子,給孩子喂點熟肉,我給幾位長官說道說道森林狼的事兒.”
“好,我把肉烤熱.”
李鐵老婆笑著答應了。
“這位長官,昨天我們在林中採摘草藥野果,突然就遭遇了狼群,少說有二十隻!猝不及防下小平受了傷,我們點起火把嚇退這幫畜生幾步,趁機上樹才逃的性命.”
“嗯,這傷口是狼爪所傷.”
陸去病想起了飛翔的張老師給他們看過的動物圖冊。
“這位長官肯定在附近邊防站服役,知道鳳凰山東側應該沒有森林狼,可我們的確遇到了。
我說個猜想,長官莫怪我胡謅.”
“不用那麼小心,你說就是,你們長期在附近討生活,比我見識廣博熟悉情況.”
鄭勇微微一笑擺手道。
“這幾十頭森林狼應該是被什麼東西驅趕過來的,或者說被嚇過來的。
虎豹熊之類的單個活動猛獸可做不到,我猜鳳凰山西側山林中有傀儡人的軍隊!而且人數不少.”
“什麼!真的?”
鄭勇大驚失色,猛地站了起來。
“這位小長官救了小兒一命,我怎敢騙您,再說騙您對我也沒好處啊.”
李鐵急道。
“嗯,你沒動機騙我,謝謝你的寶貴訊息。
我看你們身無長物,估計也沒帶管飽的食物,甄懷仁,給他們一個饢.”
鄭勇隨口說著坐了下來,眉頭緊皺不知想些什麼。
李鐵老婆感激的接過饢,著急的撕了幾塊餵食兒子李平。
鄭勇抬頭正待再問,突然幾聲淒厲的狼嚎在雨中響起!“嗷,嗷!”
在場六人臉上齊齊變色。
“李鐵,在這荒山野嶺的大雨天遭遇狼群,大家只有齊心協力才能活下來,一起抗敵打狼如何?”
鄭勇目光灼灼的看著李鐵大聲道。
“那是自然!長官請下令,無論如何,高低也得搏一下!”
李鐵長身而起,肅立拱手道。
“你身上的短刀打狼沒什麼用,拿著我的長槍,守住大廳左窗;甄懷仁你守右窗,我和去病守正門;李家嫂子和小李平添柴,把篝火弄旺;去病,把你的短刀借給我,動起來!”
鄭勇猛然站起,揮手大聲指揮。
幾人立即動了起來,陸去病把分配給自己的長槍遞給了鄭勇,從腰間亮出了伸縮棍。
“長官,你用長槍,我有這個.”
“胡鬧!你沒下過山,不知道森林狼的厲害!你們這種沒有戰鬥經驗的新兵用長兵器還能嚇阻餓狼一二,讓森林狼近了身,可就全完了.”
陸去病依然把槍遞給了鄭勇,他下意識的接過。
“咔咔,咔嚓”,陸去病甩開兩支伸縮棍,把兩支短棍把手位置對接,不知在哪兒摁了一下,接起來的長棍前伸出一截寒光閃閃的槍頭!“我這雙棍可以組成短槍,是祖傳的,從地球帶來。
高階合金所鑄,抗擊打,槍尖極為鋒利,牛逼吧.”
“嗯,看的我目眩神迷,好,我拿著你的制式長槍.”
鄭勇笑著拍拍他肩膀。
很快,四人已守在驛站兩側窗邊和門後。
前方荒草地和幾十米外的關前路上大雨如注,漆黑一片。
除了雨聲,空氣中只有幾人粗重的呼吸聲。
“踏踏踏,咴咴咴!”
“呯呯呯!”
“守住!”
“啊,救命!不要過來!”
不遠處的關前路上,槍響,馬嘶,男人怒吼,女人驚聲尖叫。
鄭勇凝重的轉頭看了眼身側的陸去病,輕聲關照道:“頂住片刻!”
話音未落,鄭勇轉身奔向車廂,轉瞬即回。
他手中出現了一支訊號槍,槍口斜指屋外天空,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
“啪!”
一發照明彈升上了天空,漫天的雨絲中,慘白的白熾光瞬間照亮大片森林和關前路。
幾秒後,路上有人歡欣的大喊大叫,隆隆的馬蹄聲、長草被碾過的窸窸窣窣聲響越來越近。
半分鐘後,一輛四匹駿馬拖動的馬車右轉,離開關前路衝向驛站。
馬車後有無數紅點在晃動,逼近!馬車在崎嶇不平的荒草地上疾馳,左側頭馬腳一崴,踩進了土坑。
“咔嚓,咴咴咴!”
黑色駿馬腿骨當場折斷,慘呼一聲,摔倒在地。
“轟隆,咣!”
整架馬車被它帶著側倒,其他三匹駿馬倒地後翻滾而起,奮力掙脫繩索,頭也不回的逃進了森林之中,好似身後跟著索命的惡魔。
駕駛馬車的車伕身穿黑色西裝,反應極快的跳車而逃,車廂內一陣驚呼。
很快兩男一女手腳並用,從損壞嚴重的車廂中爬了出來。
此時,三人身後狼群已到!森林狼個子不小,竟類似於花豹大小,獠牙外露,眼珠通紅。
“呯呯呯!”
槍聲響起。
穿黑西裝的車伕和另一黑西裝大漢掏出手槍朝撲上來三隻森林狼不停射擊,而另一名身穿黑色獵裝的年輕男子哭喊著往驛站跑去。
“清一,救我!”
他身後穿黑色馬褲和深紅色獵裝的女孩,一個狗吃屎摔倒在泥水中,抬頭大喊救命。
半張乾淨的俏臉扭曲變形,不復往日的美麗優雅。
年輕男子頭都不回,跑的更快了。
車伕的手槍彈倉一空,槍聲一停,當即被一頭森林狼撲倒在地,隨即四五頭狼撲了上去,瞬間淹沒了他。
“啊,保護小姐!快走!”
另一側的西裝男臉上肌肉抽動,一狠心,轉身便走!幾步跑到躺倒在泥水裡的女孩身邊,拽著她胳膊踉踉蹌蹌往驛站方向跑去。
兩人沒走幾步,跌跌撞撞的黑西裝就被身後衝上來的森林狼撲倒在地!在慣性作用下,女孩哭喊著在地上翻滾了幾圈,好不容易停下,掙扎著想站起。
又一頭餓狼已殺到,張開狼嘴惡狠狠朝她喉頭咬下。
女孩兩眼圓掙,失聲尖叫!“救命!爸爸!”
“唰!”
照明彈的余光中,一點白光刺破雨幕,擊碎上百顆雨滴。
一支烏黑的金屬長槍從女孩腦袋上方劃過,狠狠扎入餓狼的血盆大口中。
槍頭鋒利至極,如箭穿魯縞般直貫入腦,槍尖瞬間從餓狼腦後穿出。
“去驛站,我掩護你們!”
話音在空中飄蕩,女孩卻懵懵的未明其意。
陸去病雙手發力,長槍帶著餓狼屍體向右橫掃,槍上掛著的狼屍將黑西裝背後伏著啃食的另一頭森林狼撞飛。
一具狼屍,一隻餓狼飛了出去。
黑西裝訓練有素,立刻明白有人救援,忍痛起身拽起女孩往十幾步外的驛站裡跑。
女孩倉惶之中回頭看去。
綠衣少年單手持槍,獨立雨中,群狼窺伺,卻不敢上前。
少年一夫當關,端的是威風凜凜,不可一世!偉岸的身影,擋住了群狼向前的必經之路。
“小姐,快走,別看了!”
少女被拖著向前,依然轉頭看著少年。
裝逼成功的陸去病此刻卻嘴裡發苦,眼前十幾頭餓狼輪流向他撲撲停停,正試探他的深淺長短。
陸去病右手持槍,不停橫掃,左手已摸到了腰間p14。
忽地眼前一亮,左右出現了三支火把。
鄭勇和甄懷仁、李鐵,三人左手高舉火把,右手持長槍和陸去病站成了一條線。
“快退,火把馬上會被大雨澆滅!”
鄭勇臉色肅穆,大聲喝道。
四人大步後退,狼群被槍尖和火把震懾,只敢原地呲牙不敢再追。
“啪嘰,啪嘰”的踩水聲不斷,三支火把微微顫動,火焰逐漸變小。
“懷仁,李鐵你們先進去,馬上去視窗防守!”
“是,少尉!”
“是,長官!”
十幾秒後,四人逐一回到了驛站,李嫂馬上將新的火把分給了大家。
“把火把插在窗框上,李嫂去門口點個小火堆.”
驛站內的火光隨之大盛,群狼退了十來步後仍在門外幾十米範圍遊蕩,不肯離去。
很快,啃食駿馬和人身屍體的吧唧吧唧聲不絕而耳。
讓人不寒而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