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男人還是個心高氣傲的熱血青年,聽聞朝天城裡有個人人說道的故事,七年前,一個人親眼見到幻都一瞬間成為實至名歸的幻都,只能進不能出。男人想著如果可以在裡面闖蕩出一些名堂出來,回到萬花城也能被人稱一聲大俠,日後興許能娶個好媳婦。
“何人?”幻都聚集了許多豪傑,都想一展風采。一個絡腮鬍子大爺攔住男人。“哈哈哈,我是剛來這裡的,大爺,您這是……”男人尷尬地笑了笑。“我們是來闖一下這幻都的。你一個人?”大爺指了指不遠處的五人。“是的,我一個來看看這幻都如何,興許自已能碰到機遇。”年輕就是好啊。大爺看著這男人感慨著。
“大爺,那就告辭,我先行一步了。再會。”男人穿著粗布衣服扛著大寬刀腰間別著水壺哼著歌走進幻都。
“這就是幻都?果然百聞不如一見。”男人眼前一片迷霧掩蓋卻也能迷糊間看到植被的巨大。男人小心謹慎地看著四周,;慢行於霧間,“好奇怪,這裡面除了植被啥也沒有,還想著出來闖蕩一番便可以有點積蓄。”男人撥開一片芭蕉葉,“算了,等走出去就去其他地方吧。我就不信我一個大好男兒還會找不到一條出路。”
“嘻嘻,你今生都不會有媳婦啦,嘻嘻。”突然一個童稚聲從前面不遠處傳來。
“誰,是誰?不要裝神弄鬼,小心我削了你。”男人顫抖著將背上的大寬刀拿在手上,硬氣說道。
“嘻嘻,你往前走百步就知道我是誰了。”
男人將信將疑地走了近百步,迷霧間看到一團閃閃發光的東西,走近一看,原來是一個一兩歲的孩子。
“你一個孩子怎會講話這麼利索,不會是什麼妖怪變的吧。”男人有些害怕地拿刀背戳了戳孩子的臉。“你別動我,我可是貨真價實的人,懂嗎。”小孩子嫌棄地將刀拍開。“那你怎麼在幻都,還只有一塊破布……包裹著你?”男人看著小孩子一點也不恐怖,就放下警惕蹲在小孩子旁邊和他嘮嗑。
“我也不知道,我醒來就在這裡了,你既然今生都沒有娶妻抱娃的命了,那不如把我領回去吧。”小孩子看著男人掂了掂手中的珠寶。“而且還能半輩子不愁吃喝,多好。”
“我看起來這麼沒志氣嗎。況且一看你就不是什麼好孩子,一兩歲就口齒伶俐,怕不是什麼山精鬼怪吧。”男人看著變態的小孩子,突然有點驚恐地往後倒退了幾步。
“你知道為什麼所有人來了著幻都都走不出去嗎?”小孩子忽略了男人眼裡的驚恐,轉而問了男人另外一個問題。
“難道是你把他們都吃了?”男人嚇得跑遠,生怕自已被吃了。
“你的腦袋思路很清奇,我很佩服。”小孩子慢吞吞站起來,走到男人面前。“我才不吃人肉,他們只是迷失在幻都,我也不清楚具體情況。”小孩子攤了攤手,一臉無奈。“至於你,貌似我就是在等你,不然你也不會聽到我的聲音了。”
這個孩子似乎說的是真的,那我這,豈不是一輩子光棍。男人思量後開始真正打量著眼前的小孩。簡單的內襯上佈滿泥土,胸前的破洞還帶著些烤焦的味道,但是這件看起來不太和深度衣服正好遮住了他纖細的雙腿,腳上的草鞋顯然有些過於大了些,想來是在周圍撿到的。
“那你叫什麼啊,總不能叫你小孩吧。”男人有些疲憊的身子癱在旁邊的醜石上,拿出水壺往嘴裡又倒了倒,可滴落的水滴告訴他水已經被你不知不覺間喝完了,他妥協般將水壺扔在旁邊。
“我不知道,你自已想。”小孩子傲嬌地走開後爬到灌木叢裡撿到一個果子開始吃起來,吧唧吧唧像只倉鼠。
男人坐在地上抬頭從縫隙中看到遠處的夕陽,溫暖而刺眼,稍有不慎,就會被它的餘暉吸入,“著太陽落山可真是美好的景色啊。”
“嗯?哪裡美好了。”小孩聽到後扒開縫隙抬頭望過去,只覺得眼睛被刺得睜不開了。
男人沒有回話,他緩緩閉上眼睛感受著此刻的溫暖,“你就叫西山吧。”
“好啊,我是無所謂的。”
萬花城的一間簡陋的茅屋裡
“今後,我們就在這裡生活吧。”男人將寬刀隨意地丟棄在屋內的一個角落,脫掉鞋子就躺在了用破舊磚瓦擺放的炕上,汙穢的草蓆散發著多日未見陽光的黴味,“今天我累了,明天再說吧。”
男人扭頭看著站在門口的西山,不太耐煩地說道,“快進來,楞在外面幹什麼。”
西山捏住鼻子,皺眉問,“你這地方還沒有我的小房子舒服,實在不想進去。”他從懷中掏出一粒金子扔給遠遠躺在那裡的男人,“我們去外面買些生活用品吧。”
男人接過金子放在嘴裡咬了一口,“這居然是真的!”他從炕上跳下來,“小孩,你真是太厲害了,以後生活就不愁了,走走走,我們去買東西。”
他走出門順手牽住西山的手,小孩的手小小的,很柔軟,捏在手裡感覺就像拿了個剛出爐的小包子。
西山的視線一直在那隻手上徘徊,抬頭又看見男人向上揚起的嘴角,他能感覺出男人的愉悅,也能感受到男人寬大有力且修長的手正包裹著柔弱的他,西山回握了一下,內心開心極了,他輕輕地低語道“我是有家人的人了。”
男人還沒有從剛才獲得金子的喜悅中出來,自然也沒注意到西山的低語。
萬花城的北面是大小巷家家戶戶都會去的一個百貨街,那裡不只有來自荒漠特有的乾果還有沼澤地盛產的奇花異果以及人們生活中所需要的一般用品,例如床被,鍋碗瓢盆柴米油鹽等。
但也有人說這個地方有個隱秘的黑市,只有家纏萬貫的富商或貴族才能獲得令牌進去。
西山和男人走在街上,過往的人群紛紛像看乞丐一樣嫌棄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