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一身土黃色的法袍的蘇明成站在房間門口,看著外面天色將暗,眼裡是染著其他人看不懂的墨色,他轉身看著房間裡吃相有些狼狽的夜,出聲提醒,“慢點吃,還有很多。”

“老妖怪,你把我弄出來,那傢伙可是會來找麻煩的。”夜撕下一塊雞腿肉大嚼了兩口,又喝了口湯。

蘇明成看著她完全不像個女人的樣子,眼角的皺紋似乎又多了一條。

“我女兒我知道她是什麼樣子,她來了我自有說法。”

“那就行。”夜從飯碗中抬起頭匆忙回道,而後又頓在那裡,手裡的小半個雞腿掉在地上,眼睛裡慢慢無緣無故流出淚,她將油擦在跟過來的蘇明成的衣服上,“我這是怎麼了?”

“眼疾。”

怎麼每件事都這麼巧……

夜擦著眼角淚,心情有些低落。

“不是說治好了嗎?怎麼還有隱疾發生的?”

夜小聲嘀咕地又將雞腿撿起來狠狠咬了一口。

蘇明成覺得自已要不是留這人有用,他早就將人剁成肉醬喂蛇了,還好他有的就是耐性,“你都不問一下我們蘇家囚禁你有什麼用就罷了。怎麼連我的法袍都要沾染?”

夜的眼睛在蘇明成說話間止住了淚,夜總算是可以放下心繼續吃自已的肉,“問了有用嗎?又不是常年都會見到的人,至於你說得法袍……”

夜上下掃了一眼,“這法袍沒我在朝天城買的好,有什麼好稀罕的,早點扔了吧。”

蘇明成懷疑夜是故意在氣他,就算是個平民也知道自已身上這件法袍的影響力有多大,怎麼到了這個女人面前變成了那種垃圾地方還不如的袍子。

“這法袍可是能人遣人用蠶絲製作後用水火不侵的染料製成,若是得不到他的重用,別說是染料就連它那精挑細選的蠶絲都見不到的。你怎可如此不識好歹?”

“哦。”夜懶得管那東西是什麼做的,她現在一心一意眼裡只有肉。

等到最後一塊紅燒肉進到肚子後,蘇明成讓夜跟在他身後去見個人。

夜現在吃飽,正想要消化一番,沒想到這種機會倒是來的巧的很。

她被繩索牽著走在一條蜿蜒的迴廊上,身後是蘇明成給她準備的四個黑衣人。

“老頭,你這是怕我跑了嗎?”

夜吹了聲口哨,又感覺菊花一緊,不好意思地看了眼身後,又對著蘇明成喊道。

待話音剛落,全場的人以及院子裡的鳥禽都聽到一聲嘹亮的聲音。

夜現在只想找個縫鑽進去,她的耳朵像是煮熟的餃子。

她支吾地解釋,“這……這個臭屁不響,響屁不臭,你們都明白吧?”

蘇明成確實沒想到這個時候這女人也會給他不小的衝擊,他嘴角像得了羊癲瘋一樣,一直抽搐,“我告訴你!你不要再做這種低俗的事!”

夜聽到這話就不樂意地站在那裡不動了,“老頭,這人的屎尿屁是能控制住的嗎?你是不用拉不用吃嗎?這人有三急,你懂不懂!”

“你!”

蘇明成氣的用勁拽了把繩索,“你就逞一時的口舌之快吧,等到了地方看你還有沒有現在的伶牙俐齒!”

夜被拽的手腕生疼,正要出口罵句髒話,就被不遠處的調笑聲打斷了。

“父親真是好樣的,人到了你手裡,養得竟然比我還要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