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嶽山,太嶽軍區司令部。

楊大奎拿著一紙電報興沖沖的走進作戰室向旅長報告道:“旅長,李雲龍、趙剛還有王野來電報了!”

“是嗎?”

旅長霍然起身,問道,“電報怎麼說?”

“打了一個漂亮的夜襲戰.”

楊大奎道,“一舉佔領尚莊、楊毛莊,並全殲駐守在這兩個莊子裡的偽豫北保安軍兩個營.”

說到這一頓又特意加了句:“由於前期戰狼大隊的偵察工作做得足夠充分,作戰計劃制定得也足夠縝密,所以整個作戰行動也是十分的順利,不光全殲偽軍的兩個營,而且豫西北支隊自身也無一傷亡,零傷亡!”

“漂亮!”

旅長聞言大喜道,“幹得漂亮.”

“確實幹得漂亮.”

作戰科長馬源笑著說,“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前年年底還有去年年初太行軍區二分割槽的友軍可是打了尚莊好幾次,都沒能拿下.”

“你沒有錯記,確實有這麼一回事.”

陳銘歷道,“四分割槽也打過,可是最終結果卻是一樣,也沒能拿下來.”

馬源道:“但是這次卻讓豫西北支隊不費吹灰之力拿下來.”

旅長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也不看看這次是誰出的手.”

“就是繳獲少了點.”

楊大奎笑著說,“尚莊加楊毛莊,總共也只繳獲了七千多發子彈加三百多顆鞏縣造手榴彈.”

“孃的,怎麼才這麼點兒彈藥?”

旅長瞠目結舌的道,“不應該啊.”

馬源道:“旅長,這其實不奇怪,自從岡村寧次這個老鬼子來到華北並出任華北方面軍司令官之後,就大幅減少了鬼子偽軍所攜帶的彈藥量,偽軍單兵攜彈很少超過二十發,機槍攜彈很少超過兩百發,重機槍也只有區區五百發子彈.”

“可這也不對啊.”

旅長皺眉道,“就算按照這個攜彈量,尚莊、楊毛莊的偽豫北保安軍的這兩個營也不應該只有七千發子彈.”

楊大奎又看了一眼電報,然後說:“這事電報上也說了,據說是駐紮在尚莊、楊毛莊負責看管彈藥的鬼子顧問暗中給變賣了.”

“被鬼子倒賣了?”

馬源笑著說,“這不成刮民黨了嗎?”

楊大奎道:“也不看看這些鬼子成天跟誰混在一起,偽豫北保安軍以前就是國軍?而且還是軍紀最爛的國軍保安團.”

“不說這些爛事.”

旅長一擺手道,“豫西北支隊首戰告捷,也就意味著勉強在豫北站穩了腳跟,接下來要考慮的就是爭取再打一兩個大的勝仗,儘快開啟局面,而且還不能讓岡村寧次這個老鬼子警覺,這可有些不容易.”

楊大奎道:“相信李雲龍他們能行.”

“我也信.”

旅長點頭道。

……開封,日軍第35師團本部。

師團長重田德松,正在給濟南的第12軍司令官內山英太郎打電話。

在日軍的戰區劃分中,河南屬於第12軍的防區,駐開封的第35師團則屬於第12軍的戰鬥序列,所以內山英太郎才是重田德松的頂頭上司。

“司令官閣下,今年河南的災情超乎想象的嚴重.”

重田德松說道,“不光是支那軍的防區災情十分的嚴重,處於皇軍控制之下的豫北、豫東也都是顆粒無收,當地的支那百姓已經出現大面積的逃亡,少數鄉鎮已經是十不存一.”

“那又怎麼樣?”

內山英太郎冷然說道,“救災不是皇軍該做的事.”

“哈依,這個我明白.”

重田德松頓首道,“支那族是個卑賤的種族,原本就不應該存在在這世界上,所以被餓死也是活該,但是河南災情如此嚴重,現在不光是支那百姓沒有糧食吃,皇軍和皇協軍也徵集不到公糧,我們師團就快要斷糧了.”

“什麼?”

內山英太郎生氣道,“你們35師團怎麼搞的?”

頓了頓,內山英太郎又道:“早在四年前,大本營就已經下達命令,除了武器彈藥由大本營提供外,糧秣皆從當地自行籌集,為什麼別的地區的糧秣都能自給,甚至連不是糧產區的山西都能做到糧秣自給,唯獨你們35師團做不到自籌自給?”

“哈依.”

面對頂頭上司的詰難,重田德松只能耐心解釋,“司令官閣下,實在是這三年來整個河南的災情就沒斷過,百姓又大量逃亡,剩下沒逃走的支那百姓也是告著吃野菜啃樹皮勉強續命,所以能徵食到的軍糧實在是有限.”

“原來是這樣.”

內山英太郎道,“不過濟南的軍糧也不多,要不這樣吧,等過幾天我要去一趟北平,我會把你的情報報告給大將閣下,河北是糧產區,大將閣下應該有辦法替你們籌集到軍糧.”

“哈依.”

重田德松道道,“那麼我先掛了.”

“等等.”

內山英太郎道,“還有一個情況,你們需要引起重視.”

頓了頓,內山英太郎又道:“剛接到方面軍司令部情報課的通知,重慶方面已經選調了一個名叫楚雲飛的少壯軍官擔任89師少將師長.”

“據說此人是晉綏軍出身,在山西時沒少給皇軍制造麻煩.”

頓了頓,又道:“所以情報課判斷,此人到任之後大機率會對森縣的遲殿元部和趙勳祺部進行整肅,所以你們對遲趙二人的招攬要需要抓緊了,不能再讓他們猶豫不決,必須限令他們在過年之前做出最終決斷.”

“哈依.”

重田德松頓首道,“明白了.”

這邊剛結束通話電話,一回頭就看到參謀長白瀧理四郎走進來。

而且白瀧理四郎臉色難堪,似乎是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果然,白瀧理四郎一進來就頓首說道:“師團長,豫北出事了.”

“豫北出事了?”

重田德松皺眉問道,“是遲殿元那邊出現反覆了嗎?”

“遲殿元?”

白瀧理四郎愣了一下說,“呃不是,不是遲殿元,是豫北保安軍駐守的尚莊和楊毛莊失守了,駐守在尚莊還有楊毛莊的兩個營六百多名皇協軍將士,就只逃出來了兩名皇協軍,皇軍派去的六名顧問也已經為聖戰而捐軀.”

“尚莊?楊毛莊?”

重田德松的眉頭一下子就蹙緊。

原本以為是森縣的遲殿元部和趙勳祺部出什麼狀況,結果卻是滏口陘口的尚莊、楊毛莊出現了問題,兩者之間會不會存在某種聯絡?白瀧理四郎問道:“師團長,你似乎有顧慮?”

“倒也不是顧慮.”

重田德松擺了擺手說道,“是方面軍司令部的情報課剛剛向我們提供了一個很重要的情報,說是重慶方面派了一個叫楚雲飛的傢伙擔任89師的少將師長,而且極可能是衝著森縣的遲殿元、趙勳祺所部而來的.”

“原來如此.”

白瀧理四郎恍然道,“那就說得通了.”

“說得通了?”

重田德松愣了一下,又問道,“什麼意思?”

白瀧理四郎說道:“師團長,我剛才不是說過,尚莊、楊毛莊的豫北保安軍其實並沒有被全殲,還是有兩個人逃出來嗎?”

“據這兩個人說,襲擊尚莊的軍隊穿的都是灰布軍裝.”

頓了頓,又說道:“而且還聽到其中兩個人在交談之時,自稱是遲殿元暫1旅的人.”

“八嘎!”

重田德松皺眉說道,“這種鬼話怎麼可以相信?或許是支那政府軍故意冒充遲殿元的人馬,這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師團長英明.”

白瀧理四郎道,“之前我僅僅只是懷疑.”

頓了頓,又道:“再結合師團長剛才所說的情況,我就基本可以斷定,此事定然就是那楚雲飛所為,其目的就是為了破壞遲殿元與皇軍之間的信任,進而阻止皇軍對遲殿元所部的招攬及收編,如果能誘使皇軍出兵進剿遲殿元所部那就最好.”

“會是這樣嗎?”

重田德松說道,“情報部門獲得這個情報並沒有太長時間,那個楚雲飛能這麼快到豫北?”

白瀧理四郎道:“師團長,未必需要楚雲飛親至.”

“你什麼意思?”

重田德松說道,“楚雲飛不至,僅憑89師的幾千殘兵敗將,也能神不知鬼不覺進入豫北,還能在一夜之間拿下尚莊楊毛莊?”

白瀧理四郎道:“師團長,就算是楚雲飛親至,只怕是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讓89師的殘部脫胎換骨,不錯,楚雲飛此人確實有一點能力,在晉西北的時候也曾經給駐山西第1軍制造很大麻煩,但他畢竟沒有點石成金的神奇能力.”

“所以呢?”

重田德松道,“你認為這是怎麼回事?”

白瀧理四郎道:“師團長,襲擊尚莊、楊毛莊的大機率是太行匪區的八路軍,但是我敢斷言,八路軍與楚雲飛之間一定達成了某種方式的合作,在這次合作當中,八路軍能夠獲得實惠,而楚雲飛則能實現離間皇軍與遲殿元所部的意圖.”

頓了頓,白瀧理四郎又道:“楚雲飛和八路軍的關係一貫不錯.”

“原來是這樣.”

重田德松恍然說道,“這樣的話邏輯上也就說得通了.”

白瀧理四郎道:“師團長,這樣的話就要引起重視了,尤其是對遲殿元、趙勳祺的招攬也必須抓緊時間了,要不然讓他們與八路軍結盟,或者被楚雲飛89師心編,那整個豫北的形勢就會發生逆轉,我們35師團兵力就不夠用了.”

“問題就在這.”

重田德松皺眉說道,“遲殿元和趙勳祺原本就搖擺不定,如果我們表現得太過於急切的話,他們很可能坐地起價.”

白瀧理四郎眼珠一轉說道:“師團長,倒是有個法子.”

頓了頓,又道:“楚雲飛不是夥同太行匪區的八路軍,由八路軍冒充遲殿元所部攻擊尚莊與楊毛莊,籍此破壞遲殿元所部與皇軍的關係麼?我們不妨來個將計就計,直接把尚莊和楊毛莊送給遲殿元.”

“喲西.”

重田德松眼睛一亮,說道,“遲殿元、趙勳祺所部曾經與八路軍有過約定,按照這個約定,尚莊還有楊毛莊應該屬於遲殿元防區,所以,如果皇軍真把尚莊、楊毛莊送給遲殿元的話,他一定會向八路軍討要地盤.”

頓了頓,又道:“但是八路軍肯定不會給遲殿元.”

“哈依.”

白瀧理四郎道,“這樣一來,遲殿元所部必然與八路軍互相攻伐,只要雙方之間爆發衝突,則無論是八路軍勝還是遲殿元所部贏,兩家之間的關係必然就會勢同水火,遲殿元和趙勳祺就必須為自己尋找一個靠山.”

重田德松說道:“問題是,你真覺得遲殿元有膽子攻擊八路軍?”

白瀧理四郎道:“師團長,遲殿元有沒有膽子並不重要,皇軍可以幫他攻擊八路軍.”

“喲西.”

重田德松的眼睛瞬間亮起來,欣然道,“你是說讓皇軍冒充遲殿元的軍隊,去攻擊八路軍?這真是個好主意.”

“所以.”

白瀧理四郎笑道,“只要遲殿元向八路軍討要過尚莊,那麼雙方之間的這場武裝衝突就不可避免.”

“還有個問題.”

重田德松說道,“你怎麼確定遲殿元不會找楚雲飛做靠山?”

頓了頓,又道:“你剛才也說了,楚雲飛與八路軍向來關係不錯,沒準楚雲飛有能力擺平遲殿元與八路軍之間的這場衝突呢?”

白瀧理四郎笑著擺了擺手,說道:“師團長,你剛從國內調過來,對支那政府軍的尿性還不太熟悉,如果你接觸過支那政府軍的高階將領,就絕對不會有這樣的擔心,總之遲殿元和趙勳祺是絕不會找楚雲飛做靠山的,因為這麼做,他們的部隊就一定會被楚雲飛兼併,進而喪失在豫北安身立命的根本.”

“八嘎.”

重田德松咒罵道,“這麼複雜?”

白瀧理四郎笑道:“明白了支那人的人情世故,也就沒那麼複雜.”

“我可沒有興趣也沒有時間研究他們的人情世故.”

重田德松道,“就是說,只要派一支小部隊冒充遲殿元的人襲擊八路軍,挑起他們的衝突,再然後皇軍就只需要坐山觀虎鬥,等著遲殿元和趙勳祺主動上門找我們.”

“是的.”

白瀧理四郎點頭道,“就是這樣.”

“喲西.”

重田德松欣然說道,“那你就抓緊安排吧.”

“哈依.”

白瀧理四郎一頓首,挎著軍刀轉身出門去。

……尚家已經被鎮壓,尚家大院也成了豫西北支隊司令部。

而且李雲龍還打算從今往後就把司令部設在尚家大院,因為尚家大院夠大,甚至都夠裝下整個支隊,在莊外還有壕溝以及圍牆等現成的防禦工事。

這會兒,李雲龍、趙剛、邢志國、張大彪還有王野圍坐在司令部的火塘邊,正在商量怎麼開啟局面。

正說呢,老王端著一大臉盆的羊雜走進來。

“老王,小心腳,千萬不要摔嘍.”

李雲龍趕緊起身讓開一個缺口。

王野也跟著起身,幫著老王把那滿滿一搪瓷臉盆的羊雜架到火塘上,火塘上原本就有一個三角鐵架,鐵架上還有鐵鏈及鐵鉤。

拿鐵鏈綁著臉盆,接著再往鐵鉤上面一掛,那滿滿一搪瓷臉盆的羊雜便已經架到了火塘上方。

邢志國和趙剛又趕緊往火塘裡添了些乾柴,火勢頓時燒得越發的旺。

不一會,搪瓷臉盆裡的羊雜便開始咕嘟咕嘟的往外冒出氣泡,屋子裡也開始瀰漫起羊雜的馥郁香味。

“老邢,窩頭呢?”

李雲龍又道,“快把窩頭焐上.”

“噢對.”

邢志國拍了下自己額頭,從桌上翻開一個倒扣著的竹罩子,從底下端出來滿滿一大盆玉米麵窩頭,再一隻只的焐在火塘的鐵邊沿上。

“地瓜,再烤幾個地瓜.”

李雲龍徹底化身成為吃貨,又說道,“孃的,上回去司令部旅長拿烤地瓜來招待我,真香.”

趙剛當即要起身去拿地瓜。

“政委,我去吧.”

王野搶先起身。

不一會,王野便拿簸箕裝了十幾顆地瓜。

邢志國和張大彪便將地瓜逐一的焐進火堆裡。

到了這,食材已經準備好,但是暫時還不能開飯,正好開會。

當下李雲龍說道:“再接著說剛才的話題,怎樣在最短的時間內開啟局面?”

頓了頓,又說道:“按照我軍一貫的做法,就是抓住機會打一到兩個勝仗,最好能夠消滅一股鬼子,實在找不到機會,打偽軍也可以.”

趙剛道:“可現在的問題是,還不能鬧出太大動靜.”

“是啊,最麻煩的就在這裡.”

張大彪說道,“要是鬧出的動靜太大,引起岡村寧次這老鬼子的注意,那咱們就麻煩大了.”

邢志國道:“那就先拔幾座炮樓吧.”

“拔幾座炮樓有屁用.”

李雲龍搖頭道,“影響不夠,發動不了群眾.”

邢志國雖然意見被否,但也沒有不愉快,因為他知道李雲龍的性格,李雲龍是對事不對人,只是不認可他的建議。

李雲龍的目光落在王野臉上。

“小王.”

李雲龍罵道,“你狗日的咋不吭聲?”

王野道:“團長,其實這根本就不是個事,要開啟局面其實很容易.”

“什麼?很容易?”

李雲龍跟趙剛對視一眼,又道,“那你狗日的倒說說,怎麼個容易法?”

王野道:“鎮壓豫北抗日遊擊總隊!”

“豫北抗日遊擊總隊?”

李雲龍道,“那個王家父子的部隊?”

趙剛道:“小王,這一支部隊既然名叫抗日遊擊總隊,可見也是抗日武裝,只要是抗日武裝就是我們的友軍,斷不可自相殘殺.”

“政委,你千萬不要被假象所矇蔽.”

王野說道,“這個豫北抗日遊擊總隊,除了沒打過鬼子,別人全都打過,37年打過宋哲元,後來打過孫殿英,再後來打過石友三,再後來還打過龐炳勳,甚至還偷偷打過咱們太行軍區的運糧隊.”

“什麼?”

李雲龍目露殺機道,“打過咱們的隊伍?”

“打過,一支運糧隊一百多人,全被王家父子活埋.”

王野恨聲道,“只不過王家父子很狡猾,當時因為我們八路軍跟孫殿英、朱懷冰所部正在交戰,所以這對父子就冒充孫殿英的部隊,我們也沒察覺,這次我們戰狼大隊也是機緣湊巧,才挖出了這麼一段過往血仇,要不然還一直被矇在鼓裡.”

“孃的.”

李雲龍道,“這仇得報!”

王野道:“不光是這一百多個弟兄的血仇要報,還有豫北的數百萬父老鄉親的仇也一樣要報,團長,政委,你們絕對想不到,王家父子倆,還有這個所謂的豫北抗日遊擊總隊在豫北做下了多少惡事,真的,我都不想說.”

“不想說那就別說了.”

趙剛沉聲道,“這麼說,王家父子還有這個豫北抗日遊擊總隊的民怨非常大?豫北的父老鄉親們極其痛恨?”

王野道:“用一個成語來形容就是,恨不能食其肉寢其皮.”

趙剛道:“真要是這樣,只要鎮壓了王家父子的抗日遊擊總隊,我們立刻就能獲得豫北數百萬父老鄉親的擁護以及支援!然後只要我們把招兵的大旗一豎,豫北的青年子弟必定就會蜂擁而來,局面也就徹底開啟!”

“那就這麼定了!”

李雲龍拍板道,“滅了這豫北抗日遊擊總隊.”

頓了頓,李雲龍又對王野說:“小王,這幾天你們戰狼大隊再辛苦一下,儘快把這個豫北抗日遊擊總隊的底給我摸清楚.”

“團長,在主力還沒來之前,我們就已經摸清楚豫北抗日遊擊總隊的底.”

王野微微一笑又接著說,“王太恭的兒子王英,到底是讀過中央軍校洛陽分校的,懂兵法,所以弄了一個狡兔三窟,豫北抗日遊擊總隊下轄三個遊擊支隊,分別駐在清涼山、狗頭山以及兩山之間的二郎鎮上,其中又以清涼山上的老巢防禦最堅因,由王家父子親自帶兵駐守.”

“孃的.”

李雲龍罵道,“狗漢奸還成精了,居然也懂得兵法,真讓我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