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眛對於藍蝶若的說辭並不感興趣,此刻他的有些煩躁藍蝶若的喋喋不休。

“我和這裡的俠客一同前往雲水莊探查,進去後沒有特別之處,但是我們發現了一處密室,還未來得及看就坍塌了。”

藍蝶若小心翼翼的說著,她可不敢和鍾離眛有瓜葛,他的名號她早就聽過,對人向來心狠手辣,哪怕勒多拉在他手上也堅持不了多久。

“俠客是指那些名門正派?”

鍾離眛有些陰陽怪氣,他可沒聽說過歡喜教的左護法能和這些名門正派有交情,而且他在西域的朋友,也曾受過藍蝶若的荼毒。

“怎麼,你看不起女人?”

藍蝶若聽的出來他的嘲諷,他這種人自視甚高,而且他的朋友早年也是她的入幕之賓自然對他風評不好。

“我能說的都說了,至於信不信由你。”

“你說的密室有什麼?”

他剛剛可是聽到了密室,這種地方要說沒有東西是不可能的

“還沒來得及看,就已經坍塌了。”

她當然不會說似乎看到了功法,這無疑是給她找麻煩,就算是勒多拉站在他面前她也不會說。

藍蝶若看著鍾離眛思索的樣子,這人看起來面板髮有些發紫,傳聞巴賀喬的紫狂神功只有他一人融會貫通,而且他不僅學了國師的功法,更是將西域魔功正逆都學會了。

他的內功顯然非常不錯,而且人看起來雖然不如那些男子俊秀,但帶著西域的幾分粗獷,要是能和他合作或者能讓他有求於她,她多少也多了幾分保命的法子。

能有更得力的工具,藍蝶若不會放過這種機會,她可是將男人就是拿來用的這條宗旨貫徹到底。

“不如我們來作場交易如何。”

她確實是個美人,鍾離眛也不得不說,渾身都是成熟的女性魅力,而且來到中原後,沒有像西域一般輕紗裹體,那種刻意的賣弄身姿除去了欲蓋彌彰,多了幾分神秘。

而且這個女人可是一朵帶刺的食人花,在她手上的男人不是死就是忘不了她。他原來的朋友,即使被她拋棄也依舊念念不忘她,這無疑讓她更添了幾分色彩。

藍蝶若對自已也很有自信,她很清楚自已的優勢男人終歸無法拒絕送上門的女人,尤其是漂亮又危險的女人,來到舒城倒是限制了她的發揮。

她柔媚的手撫上他的肩頭,一種異香從她身上向鍾離眛侵襲。

這是她獨有的採陰補陽的功法所帶有的,用於調情和蠱惑人心,而且再配上她的毒,可以說能殺了比她武功更高的人,前提是能近身。

“如果交易成交,我還能說的更具體一些,當時和我去的人是誰,還有看到了什麼,我都可以告訴你。”

她吐氣如蘭,豔紅的丹蔻輕輕拂過他的唇,帶來一陣軟滑的觸感。

鍾離眛並不是和尚,他並不是完全禁慾,早年修習魔功時,他有時心情煩悶,要麼殺人要麼透過這種方式疏解。

前者讓他交到了一些武功高深的朋友,而後者對他來說不提也可。

“你這樣的食人花,我並不感興趣。”

他非常清楚藍蝶若的功法,一個不慎她會把他採的渣都不剩,習武之人最優秀的品格是謹慎。

雖然這你情我願的事,而且對方又是這麼美麗的女子,他並不想拒絕,但有更重要的事,這兩者相比,他完全不為所動。

聽著他的話,藍蝶若臉上有些陰沉,自已的功法竟然屢次碰壁,這是否代表她實在太弱了呢。

不過這並不是她的問題,她拿的餌太小,釣不到這條魚。

她驟然拉近他和她之間的距離,他在目前來說是個不錯的選擇,對她的助力非常大,她還是得趁他未見到步紅塵時拿下他。

鍾離眛眉頭皺起,一陣強勁的掌風向藍蝶若側邊襲來。

藍蝶若一個不防,便被他推去。

“你?”

她話還沒說完,鍾離眛突然向窗外看了看,他腳踩窗沿向外飛去。

他剛才能感受到有人正看著他,不是他的師門也不是他的師父巴賀喬,而是一股他從未感受過的氣息。

他立馬向那人追去。

而藍蝶若則握緊了手,那美豔的臉上又是那副狠毒的表情,讓她的美大大打了折扣,她手裡還拿著那沒有投出去的毒藥,威逼利誘不止那一種方式,只是還沒來得及就被推開了。

他是發現了什麼嗎?

她走到窗邊,而鍾離眛早已追著那人前去半點不見他的身影。

只是窗邊突然出現了另一個人,她慌忙的往後一退,想要揚起那把彎刀和手裡的毒藥,但那人更快。

鋒利的刀劃過她的脖頸,臉上凝固著驚訝表情就緩緩倒地,那毒藥粉末被風吹散一地。

玉清子和月凌並不關注這些,她們雖然五感敏銳,但並沒有如步紅塵那般驚人,而且兩者更關心步紅塵以及功法的下落。

只是房間傳來的輕微異響讓兩人有些奇怪兩人都從房間裡走出來,彼此對視一眼,卻又退了回去。

鍾離眛很快追上了來人,不料那人卻是把他引到了一座小院。

“我聽聞國師座下大弟子武功奇高,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格外清貴的聲音從屋裡傳來,而那前面吸引他過來的人,為鍾離眛開啟了房門。

鍾離眛此時並不明白這位衣著華貴看起來頗有身份人引他前來這裡的目的,剛才他追逐的人武功不弱,而且看起來也不是名門正派,他還以為是西域的某些教派而已,但這人流利的中原話顯然打破了這樣的觀念。

“不必驚訝,西域國師到中原自然是要盡一番地主之誼。”

鍾離眛仔細觀察著這裡的結構,如果橫生變故,那麼他要施展功夫從兩人手中逃脫,此時站在這離窗子不遠的地方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我從未見過有如此武功的中原人。”

說罷,冷冷掃過渾身散發陰寒氣息的寒水,寒水和寒風武功並不弱,只是鍾離眛從未見過一時也警惕起來。

“你們究竟是什麼人?”鍾離眛皺眉問道。

“不必緊張,我們並無惡意。”華服男子微笑著說道,“我乃是江湖世家公子,此次前來也是為了武林大會而已。”

鍾離眛心中一動,這就是藍蝶若所說的江湖俠客嗎,而且還是江湖世家,他更加不明白對方的用意。

西域和中原一直以來彼此提防,而西域四分五裂,以各大教派為主,只是他的師父巴賀喬武功極高,所以也廣受其他教派的尊重,作為他的弟子也算是一種勢力象徵。

“據我所知,你們中原各門各派應該不喜我們這樣的邪教吧。”鍾離眛緩緩開口,近年來武林一直都不怎麼太平,而且中原也是,十年前的慘案發生突然,不然這其中少不了西域。

華服男子接著說道,“這武林大會本就是一個機會交流,並不是要為了結怨。”

這沈鈺淵說的半點沒錯,也是他們此次來這裡的藉口,但這麼說著就顯得幾分沒有誠意,一些客套話而已。

“不過我也不知道西域教派是否真是為了交流,我是因為這柳家被滅來到這舒城 恰好又看到了你,所以請先生來一坐。”

鍾離眛目光閃爍,仔細分析著他說這話的用意,他和師父和師兄弟進城前,也聽聞了這裡的一樁慘案。

當時三人只覺巴賀喬不愧為西域國師,這一趟他們齊聚跟著巴賀喬行動,完全沒有調查和探討過,現在他更加佩服巴賀喬。

“你認為那件事是我們做的?”

“我並不知道,這有可能真有可能假,我請先生來的原因也是如此。”

這讓鍾離眛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他的武功在他之上,就算加上那沉默不語的寒水,也不是他鐘離眛的對手。

“我想這件事西域國師最有發言權不是嗎?我現在問正好合適,畢竟這是武林大會,先生也不會對我動手。”

鍾離眛確實不會動手,如果沒有得知這件事也許他可能會動手,但知道這件事後他就沒有動手的理由。

“要殺人能有很多方式,如果真要殺自然不會留下什麼把柄。”

鍾離眛說道,沈鈺淵不過在威脅他而已,而他也同樣毫不示弱,他可不是會因為這件事而被限制住。

華服男子笑了笑,並不在意他的言外之意。

“我確實是來確認而已,不過我看這個可能不是完全沒有,至少先生的回答是這樣,而且其他門派也略聽在下幾句。”

“似乎你沒有請我來的必要。”

鍾離眛聲音更加陰冷,一種漫延開來的殺意讓寒水也握起了苗刀。

“不用緊張,你不是已經告訴我答案了嗎,我那日和藍姑娘一起探尋雲水,似乎看到了一部功法。”

沈鈺淵聲音依舊淡淡絲毫沒有任何危機感,還揚起一抹微笑來。

聽到他說的話,鍾離眛也放下殺心,功法,這似乎就是他師父的追求,能讓巴賀喬魂牽夢繞的東西,自然是無價之寶。

因為他的師父已經走到了一個很高的境界了,能打動他的東西實在太少 。

“似乎你知道的不少,你的目的是什麼?”

鍾離眛沉默片刻,心中盤算著他的目的,沒有任何人會把這件事放在臺面上來說。

“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而且我早已說過。”

那輕鬆模樣看起來就是找鍾離眛喝個茶,他這次半點也不明白沈鈺淵的意思。

這人看起來亦正亦邪,但握有功法都下落,也許普通人會想要和他合作,但鍾離眛不會,他只相信自已的師父。

“多謝先生告知,在下姓雪。”

鍾離眛聽著他的話,也緩步離去。沈鈺淵確實只是試探而已,看來西域各教也知道這部功法的下落。

從藍蝶若的死亡開始,武林各派和西域也該互相猜忌起來。

步紅塵和齊翩回到客棧時看到了奇怪的場面,玉清子和月凌兩人事不關已的站著,而旁邊的巴賀喬也轉著他的珠子。

鍾離眛和圖南一起看著正一臉懷疑神色的陳墨香一行人。

她們在圖南走後,看了看柳家確實沒什麼之後,就前往舒城。

來到這裡後也看到了圖南的身影,連忙來到這裡,不巧這裡也有兩個看起來仙風道骨的人。

玉清子和月凌簡單報一個崑崙後,也漠不關心,她們今日出來不過是因為藍蝶若的屍體被發現。

而今天又恰好來了幾個西域人,雖然感覺沒有動手的動機,但不可避免的彼此要爭執一番。

他們選擇不出門終歸麻煩會往人身上追,楚芙菱此刻卻格外有信心,她甚至覺得自已拿到了天選劇本。

遇到壞人中毒,然後再遇到的其他教派弟子,現在只差她大師兄,她就如同話本里的女俠一般,先解毒再去開始自已的江湖。

勒多拉則突兀的站在一邊,好像死的人不是他的手下,半分情感色彩都沒有。

眾人都看著走進來的兩人,步紅塵快速掃了一眼,這裡還沒有她的敵人,但是突然來了這麼多也說明了人也快到了。

除去原先見過步紅塵的人,其餘所有人都目不轉睛的看著她,陳墨香自認多年前也曾見過江湖第一美人顏若,但此時見到步紅塵也不得不感嘆,這樣的美人叫人看一眼便色授魂與,心愉一側。

看到旁邊的齊翩時卻不由一愣,這齊家來的這樣快,倒是出乎她的意料,而且這女子看起來腳步輕盈也是會武功的,只是她卻覺得有些熟悉。

楚芙菱也如此,她從未見過這麼美的人,這紅衣被她穿的有些出塵,紮起的馬尾本應張揚,但她秀美的臉和寧靜而死氣的氣質極具矛盾感。

“來了這麼多人,武林大會果然是幸事一樁,不過幾位這般症狀是為何?”

齊翩開啟扇子,笑著說了一句,而步紅塵沉默不語,她當然能看出來她們之間的氣氛有些劍拔弩張,但不知道什麼原因?

“紅塵姑娘,你們有所不知,在你們出去後,西域的藍姑娘被暗殺了。”

玉清子緩緩開口和月凌一起來到她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