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寒水和寒風直奔雲水莊,對於雲水莊沈鈺淵沒有叫兩人時刻盯著,他的目的從來不是這裡,那部沒做完的功法已經夠他用了。
只是寒水和寒風趕到那裡時,看到那坍塌的地方也沒有多少意外,這密室她們多少心裡有數,但兩人分別找了許久也沒有見那梅花釘。
寒風心裡突然有些慶幸,只是他待會兒一定會去昨日的地方,他也想知道是不是步紅塵,雖然他不擅長謀劃但這可以用來和她做一筆交易。
“公子,並未找到那武器,但云水莊坍塌了,看起來是密室的位置,後續有人去過,但不是殺了柳家的人,這需要去調查嗎?”
沈鈺淵背對著他們,看著他桌上的一盤棋,如今的棋盤上已經完成了一半,但從兩者的局勢來看並不是很明顯的誰勝誰敗。
“知道了”
這個也並不意外,他只需要一個矛頭,能把功法指在那個人身上就好,現在他該想想先下那步棋呢?
“公子,有要事稟告。”
這幾日天天忙著在城中巡邏和調查柳家命案的王易再次出現在了沈鈺淵面前。
“讓他進來。”
沈鈺淵轉過身來,他倒是要聽聽有什麼更值得令他興奮的訊息,是來到了舒城嗎?
“大人,最近有一批西域人前往中原要不了多久會到舒城,一位紅色衣衫僧人模樣的人,帶著三個人。”
這是他今天早上剛得到的訊息,那西域僧人氣勢驚人,而他那三名弟子也個個看起來不好相與。
“僧人,你說的可是穿金衣披紅紗,手拿一串紅木珠子的僧人,眼睛永遠半開半闔的僧人!”
聽到王易說時,他都有些愣住了,這西域確實有一位僧人般的高手,不過據他所知這位高手早已成為西域國師。
他竟然釣到了這條大魚,不過越大越好,他拿起一枚黑子放在了棋盤上,此時這盤棋已經風雨欲來。
“行了,繼續觀察吧,最近盯好如意客棧,我要知道是誰到了舒城。”
王易出去後,寒風和寒水也將要出去,繼續去盯著這如意客棧。
“今日邀請紅塵姑娘到這裡作客吧。”
這樣一位絕世高手,他也很好奇,他想知道該把她放在什麼位置呢?又該怎麼利用她卻又不把這樣一位絕色佳人置於犧牲的局面呢。
他皺著眉,遲遲落不下這顆白棋,他不斷用手摸著這枚棋子,最後還是將它放了回去。
他還是再觀察多時,現在各大派還沒到,但西域已經進來了,那武林眾派已經快了。
“這丫頭,真是一點都不讓人省心。”
楚逸雲看著這空空如也的房間怒不可遏,連胸口都止不住顫抖。
孟青晚也一臉慌張,她拿著楚芙菱的信紙,眼淚都不自覺的滴落到上面。
“爹,娘,我也不小了,是時候去這武林了,這話本里都說江湖少俠通常在成年後出山,下山一路結交江湖遊俠懲奸除惡,最後成就自已的故事,得到自已的美名。我也想成為那樣的女俠,我對情情愛愛不感興趣,但對著女俠之名很感興趣,所以不要擔心我被騙,也要對你們的教導有自信。”
信就是這麼簡短的一些,聽到的幾人也紛紛面色凝重,只有封一蕭聽得起勁兒,楚芙菱確實沒說錯。
他也希望能成為一方大俠,以後別人提起他,前面掛著響亮亮的名號,後面則是他封一蕭的大名,這得多帶感。
“逸雲,青晚不用擔心,這有一蕭,還有我也會到舒城,本來還想在留兩日但現在看來沒有這必要,我會和其他兩位掌門商量提前去。”
藺青雙也沒料到這楚芙菱這麼大膽,他平日裡也不曾責罰她,可是她趕上這次的武林大會卻偏偏是與這功法有關,這是能讓兩者喪命的武林大會。
楚逸雲臉上痛悔,他早應該就把她送到思過崖,而不是放她回來,他太寵她了。
“師兄,我從來沒有求過你什麼,只望你能稍微看在華山和我上,能幫襯著芙菱和一蕭。”
他不是不想下山,而是他下山了也無法更改這楚芙菱的決定,他還有華山,這他也一走這華山恐怕又得好幾百年在恢復。
如今武林式微,每個人都在搶這功法就是為了不讓自已的門派日漸消失在江湖裡。
藺青雙只拍了拍他的肩膀,他也不好保證,他身上的責任遠比楚逸雲更重,所以他不擇手段,也比誰都知道這是個坑也要跳。
眾人只求功與名,這武林也不例外,而江湖更是拿本事吃飯,他從十年前就做出了選擇如今也不會變。
但對於楚芙菱他是不忍的,這不是他的孩子他無法決定其生死,而封一蕭他只能一聲惋嘆,他真是沒有辦法!
“一蕭,你也儘快出發,去找找你師妹吧!”
藺青雙又對著封一蕭說著,不過這也確實是封一蕭的想法,他得儘快找到楚芙菱,能成為俠客也得有命不是。
“師父,師叔放心我會盡我所能照顧好師妹”
封一蕭看著這三人說道,他平日裡不羈的臉上都充滿著認真,小師妹他從小一起長大說什麼也不會放棄她。
這楚芙菱在那日被這楚逸雲訓斥回房後,收拾了心情,動筆寫下這信,本來她是不想寫的,但又怕自已的母親擔憂她,她還是寫了一封信。
拿起盤纏和劍後,她輕手輕腳的出門,現在她的母親定是在安慰她的父親,而大師兄封一蕭在忙著下山的工作,藺青雙也沒空管她。
這是她能下山的最好時機,這外面的弟子也不多,她立馬施了個輕功,往山下飛去。
“到時候我成為女俠,你們不是都得誇我一句。”
她自信滿滿的朝著山下走去,只是讓她沒想到的是她這才出門就遇上了個鐵板。
半刻鐘的時間她來到這山腳,現在天色不早她也該去這客棧。
“姑娘去哪啊!”
一陣沙啞的聲音在她背後傳來,更令她無法忽視的是他陰冷的氣息,總讓人不自覺戒備起來。
難怪她下山時總能感覺到有人的目光,原來就是他。
她轉過身來,看著她後面穿著黑衣的男子,現在天已經要全黑了,她看不清此人長相,但他瘦若骨的手露在外面還是讓人觸目驚心。
“閣下,跟了我一路有何目的。”
她雖然慌亂,但語氣裡沒有一絲一毫的不懼,出門在外面子是要做足的,而且她已經在悄悄拿著她的劍,只要他一動手,她可就要提劍防備了。
平日裡總和封一蕭過招,但對方總是讓著她,她也很好奇自已的武功到底如何。
“我猜姑娘也許也是受邀前往武林,剛好在下也是,這正要上去華山與各位諸俠討論一番,卻見姑娘也下來了,倒是免了在下的叨擾。”
他說的話卻又正常起來,一時讓楚芙菱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麼。但他的氣質太過於陰鬱,一點都不像好人,楚芙菱並沒有因為他這說辭,而放下警惕。
“哦,這麼說你也是參加武林大會了,那我不和你順路,我只是去和其他門派交流。”
她才不想說出自已的目的,要是他的目的也是這樣,這不認識的人又沒禮貌看起來就不好相與不是她心目中的好夥伴。
“我也有邀請其他門派之意,不如姑娘和我結伴同行。”
楚芙菱上下看著他,他看起來還是不像個好人,她可不想和他同行。
“算了,閣下還是另尋夥伴吧。”
只是讓她意外的是這人卻向她發起難來,一道伶利的掌風從她的耳邊劃過,鷹狀的手,伸向她的脖頸。
她只能慌忙往後一翻,拔劍應付,但她卻不是他的對手,在她提劍指他時,他已經身法詭異的來到她跟前,她只覺得頸間傳來一痛便意識全無。
勒多拉從來對女子避而遠之,他的功法完全和歡喜教不同,一點情緒波動,就會引得他進入狂化。
這瘦削的身體就是被折磨如此,他提起這楚芙菱向郊外走去
封一蕭正在這樓上看著這來往的人,他下山就來問過這客棧昨天是否有一位穿著粉衣長相嬌豔靈動,頭梳兩個小編尾端綁一粉色金珠的女來過。
“這我沒注意,但好像有吧。”
這客棧老闆取著房牌,一邊回答他。
封一蕭有些頭疼,他本來想昨晚就下山,但耽擱了一會兒,就今天一早立馬下來,他沒想到她能跑那麼快。
他就不信這楚芙菱就不進這家店吃東西也不住宿,真讓他震驚這楚芙菱一點也沒有出現過。
這已經是他下山的第二天,明天他就得快點前往舒城,如果不是怕她在路上出現什麼意外,他早走了。
他突然有些心慌,他這師妹有些嬌蠻但絕對不是不守規矩的人,只要好好說話向來聽話,難免被有心人利用,他記得他上山時撞到了一個人,她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他慌忙從從窗臺跳下,只是他該去哪裡找師妹的訊息,近日江湖眾人都被這柳家的事鬧得沸沸揚揚,也許舒城就是那個人的地點。
他立馬找了一匹馬,前往舒城,希望能在路上找到楚芙菱,也祈禱她會沒事。
楚芙菱是在一處破廟裡醒來,她現在全身都痠軟無力,就像被下了軟筋散一般。
而旁邊的勒多拉毫不在意的看著她,她忍不住有些大罵,她平日裡可不喜歡暗算和用毒的人,這種人在江湖裡名聲一直不太好。
“喂,我說都在江湖歷練,你要和我同行,也沒有必要這麼偷襲吧,早看你不像名門正派,可這招式一點都不光明。”
勒多拉只看她一眼,就不管她說什麼,她比起藍蝶若單純太多,他許久沒見過這樣的女子,不過有些沉。
“你哪門哪派的,你知道我是誰嗎?”
她還是不解氣的說著他,她這人說話只有在自已理虧的時候能好好說,其他時候完全只想著在嘴巴上不饒人。
“哎呀,這位遊俠,你不如放了我吧,我和你無冤無仇的,沒必要這麼搞吧,而且我也不知道這武林大會開在哪裡!”
見他閉目養神,楚芙菱只好換了個方式,這人就不能指望他良心發現,但軟下來也是個好方法。
“你究竟是想要什麼,才綁了我,我武功又弱,完全比不上你,你看你需要這麼不自信給我下毒嗎?”
她再次喋喋不休的說著,她此時是真有些難過,這才第一天她不會武林都沒去過就半路夭折在這裡吧!
“你再這麼吵下去,也許我會考慮讓你吃點啞藥。”
他完全沒料到這楚芙菱話這麼多,他眼裡的殺意如有實質,那是隻有殺過很多人才有的殘忍。
她見他如此只好無奈的閉了嘴,只是眼裡的委屈幾乎溢位來。
破廟裡安靜了好一會兒,他也忍不住抬頭看她,看到她有些要哭不哭的樣子,他有些疑惑。
“如果你不話多,並且告訴我你到底去哪裡,我就解了你的毒,但如果你要是耍什麼花招,我就卸了你。”
他語氣森然,最後一句已經用上了他當教主時的威脅,楚芙菱那委屈巴巴的樣子嚇得有些凝滯。
“我就是去舒城啊,這柳家被滅門的訊息大家都知道,這順路去各門各派也不奇怪吧。”
她眨著她的眼睛真誠的看著她,她這副樣子在整個華山從無敗績。
勒多拉皺了下眉,立馬向她嘴裡餵了一顆藥。
“你給我吃的什麼,不會又是毒藥吧,你這不講武德!”
這藥丸的味道透著些苦,她著急想吐出來,結果還沒來得及就已經化在嘴裡。
“確實是毒藥,要是你擅自逃跑這蠱蟲便會吃了你的內臟,但是待在我旁邊這蠱蟲有蟲母的安撫不會有事。”
他可不會放過這楚芙菱,雖然她的武功不夠看,但是打消她的逃跑念頭是必要的操作。
楚芙菱聽著他的話臉色刷白,她體內的功力倒慢慢恢復了,四肢也有力,但她這又中了更嚴重的毒。
“你這人好毒辣。”
她有些激動,她只覺得她好倒黴,這一上來就給她上了強度。
只是勒多拉神色一變,他能感受到有人在靠近,武功比楚芙菱高,但也不是他的對手。
“待會兒要是有人來,你要說你是我的同伴。”
他冷冷的朝楚芙菱說著,然後在她身旁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