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東西?”

唐芷柔直覺裴炎衡找到的東西不簡單,她也跟著謹慎了起來。

然而,裴炎衡只是盯著她瞧,卻沒有要開口的意思。

唐芷柔眉頭微皺。

“五殿下?”

裴炎衡輕哼了一聲。

“唐將軍這般著急做什麼?”

不顧唐芷柔的視線,便坐在了她身邊。

“唐將軍的傷可好些了?”

唐芷柔唇角抽了抽,那群人都打算要了他們的性命了,她能不著急?“勞煩五殿下掛念,好多了.”

裴炎衡沒吭聲,但目光卻落在唐芷柔那露出半邊中衣的胳膊上。

唐芷柔眉心一跳。

“此次這些人明顯是衝著殿下您來的,而且看那樣子也是想要取您的性命,殿下難道不擔心?”

看了眼唐芷柔露出的半邊中衣,裴炎衡的手指不由的收緊了幾分。

“今日多謝唐將軍了.”

唐芷柔眉眼微垂,顯得很是恭敬。

“這是末將的職責,五殿下無需掛懷.”

裴炎衡可沒忘記唐芷柔之前對他的冷淡,雖然心中不是個滋味,但他也不好怪她什麼。

畢竟那一晚的事情,也是他不能與外人道的。

但那人若真是唐軻堅,那他又該如何?抬頭對上唐芷柔那恭敬、清冷的目光,裴炎衡莫名的心煩。

這人自始至終都未曾承認過那一晚的事情!想到自己這些時日夜裡的輾轉反側,裴炎衡心中莫名湧出一股火氣。

他猛然站了起來,不再多看唐芷柔一眼。

也沒有招呼一聲,便大步朝著門口走去。

等快要走出房間了,這才停下了腳步。

“今夜那些俘虜接連的用刑也無一人開口,應該是一群死士。

他們的身上有著相同的紋身,應該來自同一地方.”

話音落下,不等唐芷柔回應,裴炎衡便大步離開了。

“去看看五殿下說的紋身是什麼樣的.”

桃花上前拱手一禮,下一刻便消失在了房間內。

看著肩胛出的血跡再次滲出中衣,唐芷柔嘆了口氣。

“唐將軍,五殿下給您送藥了,可要屬下送進來?”

門外忽然傳來陌生男子的聲音,唐芷柔神色一冷,立刻將外衣穿好。

聽出來人是裴炎衡身邊的親衛,唐芷柔放鬆了一些。

“放在門外吧,我自會來取.”

“替我多謝五殿下.”

門外的腳步聲遠了,唐芷柔這才開啟了房門。

夜裡的冷風吹拂過臉頰,倒是讓她整個人清醒了不少。

看到門外的臺階上放著一個巴掌大小的小瓷瓶,唐芷柔神色平靜的拿了回去。

可當她回房,想起今日發生的事情,神色卻多了幾分凝重。

饒是她早已有心裡準備,知曉這一路不太平。

但也沒料到這些人竟然如此的大膽,才剛出京城就迫不及待的動手了。

就是不知這次背後之人是大皇子還是趙丞相了。

想起前段時日趙宏的試探,唐芷柔眯起了眼睛。

‘噹噹’門外忽然傳來敲門的聲音,唐芷柔立刻將藥瓶放入懷中。

“誰?”

“將軍,是我.”

原來是桃花回來了。

“進來吧.”

桃花進門後又朝著身後打量了一番,發現沒人跟蹤,這才小心的將房門合上。

“將軍,那些俘虜已經被五皇子處死,無一活口.”

唐芷柔點了點頭,之前聽裴炎衡說那些人是死士的時候,她就知道那些人是活不成了。

“五殿下所說的相同問紋身是什麼樣的?”

桃花聞言,面上突然有了猶豫之色。

半天沒能等到回應,唐芷柔不僅回頭看向了桃花。

“怎麼?可有什麼難言之隱?”

桃花咬了咬牙,想起曾經的事情,眼裡多了幾分恨意。

“將軍可還記得當初去唐家翻找的那群人?”

唐芷柔眸色一冷。

“今日這些人和曾經那些人有關?”

桃花點了點頭。

“他們身上都有著相同的梅花紋身,若是不出意外,都是來自同一批人.”

桃花的聲音裡竟是帶了幾分哽咽。

當年的事情她不願去回想,但她今生今世都不會忘記。

那是他們唐家的仇恨,是他們今生誓死要報仇的人!“將軍,您當心.”

芍藥一直沒出聲,看著唐芷柔因為胳膊用力再次滲出中衣的血跡,她便忍不住的開了口。

此時的她也不顧唐芷柔、桃花二人的冷臉,上前便掀開了唐芷柔的中衣。

果然,方才剛上過藥的傷口再次裂開了。

“將軍,五皇子送來的藥應該更好一些.”

芍藥的目光落在唐芷柔的衣襟處,意有所指。

唐芷柔原本還想著明日將這藥還給裴炎衡,可如今瞧著是還不了了……檢視了一番瓷瓶裡的藥物,發現沒問題了,芍藥才重新給唐芷柔上藥。

果然,裴炎衡送來的藥物就是針對唐芷柔的傷的。

藥才剛敷上去,血很快就被止住了。

芍藥送了口氣,幫唐芷柔收拾了一番,這才退到了一旁。

桃花有些擔憂的看著唐芷柔的傷。

“這次的這些人來勢洶洶,也不知他們到底是針對五殿下還是針對您的……”唐芷柔沉默了片刻,忽然看向了房門口的位置。

“恐怕他們是想一箭雙鵰.”

桃花眉頭微皺,察覺到門外有人,忽然就閉了嘴。

直到門外屋頂突然有了點輕微的響動,桃花這才收回了目光。

“將軍,人走了.”

唐芷柔點頭。

“看來咱們那位陛下還是放心不下五皇子啊.”

五皇子身邊的人都是皇帝特意從宮中分出來的禁衛軍,身手可不比那些暗衛差。

有這些人守在裴炎衡的身邊,她倒也能安心些。

只是……今夜這人的所為,到底是皇帝的授意,還是裴炎衡的意思?想起上輩子的裴炎衡,唐芷柔不禁閉了閉眼睛。

那樣的一個人,若是真什麼,恐怕會自己親自跑一趟,而不是讓禁衛來檢視了。

可若真是皇帝,那皇帝的用意是什麼?來監視她還是來監視裴炎衡?“今日之事就當未曾發生過,會有人解決的.”

裴炎衡雖不是皇帝最為看重的兒子,但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兒子受了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