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爸。”

下班後,白馳爾直接回到了自己家,讓劉佳妮和白遠航同時驚訝。

劉佳妮:“怎麼突然回來了?今天才週一啊!”

白遠航忙問她:“家裡的菜還夠嗎?要是不夠,我們是出去吃?還是喊外賣?”

劉佳妮想了想,蹙眉道:“恐怕不夠,今天吃的都是週末的剩菜。”

聞言,白遠航立即問白馳爾:“你想出去吃,還是叫外賣?”

白馳爾揉了揉鼻子,“叫外賣吧,我有點累了,不想再跑來跑去的,今晚我還會在這裡住下。”

白遠航與劉佳妮對視了一眼,立即衝白馳爾點頭:“好好好!”

“來看看,你想吃啥。”

他跟著又掏出手機,點開了外賣APP。

白馳爾隨意道:“別太辣就行,這兩天全吃的渝菜,再吃辣的,我怕會上火。”

劉佳妮好奇:“上哪兒去吃的渝菜?正宗嗎?”

白馳爾笑道:“肯定正宗啊!我就是去渝城當地吃的。”

“你去渝城啦?”

劉佳妮眨了眨眼,又問道:“是和五姑娘送清清回家嗎?”

白馳爾雙手枕頭,靠在沙發椅背上,懶懶地說:“也不算,她回去有別的事情。”

“那…你見到她老家的親戚了嗎?”劉佳妮試探問道。

她聽李清清提到過,吳迪倩的爸爸住在渝城,老家也在渝城。

白馳爾微微點頭,“見到了她大伯,她爸媽現在都在錦城。”

“她爸媽復婚了?”劉佳妮瞪大雙眼。

“哪可能?”白馳爾失笑。

那對冤家已經處成異姓姐弟了…等等!

他忽然意識到什麼,扭頭問劉佳妮:“媽,你背地裡向清清打聽了多少吳迪倩家的事啊?”

劉佳妮掩唇笑,“這不是幫你打聽的嘛!”

白馳爾啼笑皆非,趁機說道:“媽,我對她是認真的。”

“我知道!鐵樹開花哪有假?”劉佳妮正色點頭。

“噗!”

一旁的白遠航啞然失笑。

白馳爾扶額,“我哪是什麼鐵樹,不過是一門心思都放在工作上。”

“屁股哪有女孩子的臉好看呀!”劉佳妮嗔道。

“咳!”

白遠航再度失笑。

白馳爾看了一眼自己的老爸,話鋒一轉,鄭重宣佈:“爸,媽,我想和吳迪倩結婚。”

“好呀!”劉佳妮急忙點頭。

白遠航則問:“什麼時候?”

白馳爾搓了搓手,“如果她最近懷孕了,就先把證扯了,如果沒有,那就等雙方父母正式見過面後,再商議結婚的事。”

“吾家有兒終成男人啦!”

劉佳妮欣慰地雙眼泛起了淚花,看得白馳爾一臉無語。

“作為慶祝,我去開瓶香檳。”

劉佳妮旋即朝廚房走去,客廳裡只留下白馳爾和白遠航。

白遠航笑望著自己的兒子,有些侷促地說道:“恭喜你!”

“謝謝。”

白馳爾莞爾,問道:“爸,你現在在家怎麼打發時間啊?”

之前他從沒好好關心過父親的退休生活,現在心結解開了,他不由好奇,像父親這種忙碌半生的人突然不再工作了,會不會無法適應。

見兒子難得想和自己聊天,白遠航隨即坐下,抓起兩把瓜子兒,一把遞給白馳爾,一把留給自己剝,然後緩緩開口:“你媽趕稿的時候,我就外出買菜買東西,她忙完了,我們就一起追追劇、逛逛街,約著朋友喝茶、打麻將什麼的。”

“你習慣這種慢節奏的生活嗎?”白馳爾又問。

白遠航說:“這人嘛,就像行駛的火車,有快就有慢,不能一直在加速,否則就會錯過好看的風景。現在的我啊,就是一輛放慢速度的火車,會好好欣賞沿途的風景,享受悠閒的生活。”

“況且,為祖國忙碌了半生,剩下的半生就該留給自己的小家了,再說我們國家現在的鐵路技術已經突飛猛進,不再需要像我這種老傢伙了。”

“爸,你是國家培養的第一批鐵路技術人才,你的實戰經驗永遠不會過時。”白馳爾說道。

“呵呵呵……”

第一次得到兒子的褒獎,白遠航有些不好意思,剝著瓜子兒不停赧笑。

這一幕在劉佳妮看來,就像在做夢。

苦盡甘來,我們一家三口的好日子總算盼來了!

在家吃過晚飯,白馳爾本來想幫忙洗碗,卻被劉佳妮和白遠航同時推開了,讓他去給吳迪倩煲會電話粥。

“熱戀期都不黏糊,難道還等老夫老妻了才黏糊?”劉佳妮嗔笑。

白遠航卻道:“只要感情好,隨時都可以黏糊。不過嘛……”

他轉過頭看向白馳爾,“男人總該主動一些的。”

白馳爾笑笑,回到自己的臥室,給吳迪倩撥去了電話。

“喂!吃飯了嗎?我今天回家了。”

吳迪倩的聲音透著疲累:“哪有空吃飯,我還在派出所呢!”

“啊?又怎麼了?”白馳爾忙問。

我為什麼要加一個“又”?

吳迪倩蔫蔫兒道:“你這個‘又’簡直用得極好,我們吳家的男人啊,真是讓人操碎了心。”

“到底怎麼了?是你爸,還是你弟出事了?”白馳爾瞬間緊張起來。

吳迪倩苦笑:“一起出事了,本來是我弟動手打了人家,我爸去勸架,結果,他們一起聯手把人給打了。”

“呃……”

白馳爾抽了抽嘴角,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在哪家派出所?我現在就過去。”

他覺得說什麼沒有做什麼重要。

所以,在拿到地址後,他就把自己的爸爸也帶過去了。

臨走前,劉佳妮囑咐道:“要是需要請律師什麼的,記得找我哥。”

劉佳妮的大哥是錦城小有名氣的律師,不過,他主攻離婚官司……

想到此,白馳爾和白遠航面面相覷。

“到時再說吧,能私下解決最好。”

白遠航揮揮手,就帶著白馳爾去往地下車庫,直奔派出所。

“爸,我覺得我也該買輛車了。”路上,白馳爾突然說道。

白遠航問:“有相中的車嗎?”

白馳爾訕笑著說:“我相中了我們羅主任的車,但要是跟他買一樣的,會不會不合適呀?”

“是有些不合適。”

白遠航點點頭,一本正經地說道:“那就買輛比他更好的。”

“爸……”

白馳爾哭笑不得。

不同於白家父子的其樂融融,蹲在派出所的吳家父子算得上傫如喪狗。

被民警教育後,還要面對吳迪倩母女的責罵,關鍵他們還打傷了人,賠錢是小,留案底是大。

“誒…他們是怎麼跟人起衝突的?”

即將抵達派出所時,白遠航這才想起問這個。

白馳爾撓了撓臉頰,“據說是吳迪康得知他喜歡的女孩被家裡人拽去相親後,氣不過,就殺到相親現場,一言不合就把相親物件給打了,他爸跟他去的,就是怕他把事情鬧大,結果可好,勸架的過程中,對方好像數落他教不好兒子還是啥的,觸到他的逆鱗了,一腳把人家踹了個四腳朝天,後腦勺正好磕在門檻上,當場就起了個大包。”

白遠航驟然沉默。

白馳爾見狀,訕訕解釋道:“吳迪倩他們家的男人吧,都有些衝動。”

“如果有人說我教不好兒子,我也會上去跟他幹架。”白遠航驀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