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址看著一溜煙跑個沒影的兔嘰,他真有那麼嚇人麼,蔚址對著旁邊的鏡子做了一個呲牙咧嘴的表情,鏡子中,軟萌的金髮,假兇的眼神,就連露出的尖牙,都毫無威懾力。

非要說兇,也只能是奶兇奶兇的。

蔚址百無聊賴敲擊著桌面,真想不透過去三千年找不到時清梧的時候是怎麼過來的。

與此同時。

一輛拉風的藍色布加迪停在回溯驛站門口。

車上下來一個裹得密不透風的少女,只露出兩隻眼睛,在這大夏天裡,很是另類,引起了附近很多人的圍觀。

蔚址聽到了引擎的聲音,打起精神,他的顧客來送錢啦。

兔嘰早早的等在了門口,領著少女進門。

大廳人來人往,衣著緊實的少女終於擺脫了那些人的注視,緊繃的身體才微微放鬆些。

兔嘰領她到了包廂,而後退出去關了門。

蔚祉早早的在一旁的書桌邊等候。

他不急不慢起身,做了個邀請的姿勢,請少女坐在軟榻之上。

少女摘掉了頭巾,口罩,墨鏡,脫掉外面裹著的大衣,白皙的面板上全是掐痕,唇角破了一塊,臉頰兩邊是通紅的巴掌印,細白的脖頸像是被人掐過一般。

手腕處明顯的刀傷,已不再流血。

蔚祉看到這副場景後,漂亮的眉峰皺起,等待著顧客開口。

少女似乎精神有些恍惚,但尚存理智。

蔚祉沒想到少女開口後是這樣的聲音,沙啞,撕裂,低沉,每一個字都像在吞刀子。

“蔚老闆,您好,我叫於枝枝,我……咳咳,我想請您……幫我回到兩天前。”

“你想改變什麼?”

蔚祉遞過去一杯水,水裡加了蜂蜜,有效的緩解了於枝枝的疼痛。

“我……被xx了。”

於枝枝陷入了痛苦的回憶,她家庭條件很好,結識了一堆狐朋狗友,兩天前正好是她18歲的生日,好友建議去酒吧慶祝,她只有爸爸,平時被管的特別嚴,一些很亂的場合她爸從不讓她去。

越不讓她去,她就越好奇,十八歲正是不顧一切後果的年紀。

於枝枝化了濃妝,穿上了小短裙,盈盈一握的細腰令人遐想連篇。

她跟著兩個朋友,在卡座喝酒,好友似乎認識很多人,期間不斷的有男生過來搭訕,還會用猥瑣的目光看她,整的她很不自在。

好友家裡明明很窮,為何還會認識這些人。

迷迷糊糊的想著,於枝枝就陷入了昏迷。

半夢半醒間,她感受到濃烈的煙味靠近,而後她被扶起,不省人事,她以為自已已經被送回了家,還暗自發誓以後不再去這種場合了,很嗆人,一點都不好玩。

於枝枝是被痛醒的,感覺身上被壓了重物,呼吸不過來,緊接著便是撕裂般的疼痛。

於枝枝睜開了眼,眼前正在解皮帶的男人是好友的朋友。

她不斷的反抗,尖叫痛罵,換來的卻是更惡毒的對待。

臉頰被扇的高高腫起,脖頸被髒手扼住了呼吸,她像一個提線木偶任人擺佈,淚水和後悔幾乎淹沒了她。

她數不清多少人,只覺自已很髒。

於枝枝哭到天亮,撿起破碎的布料回了家。

她端坐在浴缸中,腦海中閃過爸爸的囑託,淚水再次決堤,面板被搓的通紅,卻怎麼也洗不掉滿身汙穢。

手邊的水杯被碰掉,碎了一地。

她恍惚般拿起碎片,緩緩的放在手腕處,用力的割了下來。

血染紅了浴缸,於枝枝兩眼空洞,她好後悔,她才十八,為什麼要這麼對她,她的人生全毀了!

她好想回到過去,如果一切從未發生該有多好……

於枝枝絕望的想著,感受到生命的流逝。

浴室的燈一直是亮著的,於枝枝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只覺得很疲憊,身體的血都要流乾了。

恍惚間她聽到有個聲音對她說:“去回溯驛站吧,去找蔚老闆,那裡有你要的答案……”

聲音亙古遙遠,卻久久的迴盪在她耳邊。

她不能死,爸爸只剩她了。

她包紮好傷口,拿起手機,跟著腦海中的路線,找到了回溯驛站。

預約時間後,她一直不敢相信,真的有人能幫她回到過去,在家忐忑了一整天。

“蔚老闆,你真的可以幫我嗎?”

她語氣中帶了一點希冀,親手撕開傷疤並不好受,她只想讓自已好好的長一個教訓。

“你想做的事情,都會實現,這一次,做正確的選擇吧。”

寬大的手掌拂過於枝枝泛紅的雙眼。

於枝枝陷入了沉睡。

————

“枝枝,今天你生日,晚上去酒吧嗨一下吧?”

於枝枝坐在家裡被好友挽著胳膊,一時還未反應過來,是真的回到過去了,還是她思慮過重,做的一個夢?

於枝枝使勁扭了一下好友的手臂。

“啊,枝枝,你幹嘛,好疼啊。”

原來不是夢,於枝枝瞟了一眼手機,剛好是兩天前,她用來自殺的水杯也沒有被打碎,桌子上還有她兩天前買的零食。

“枝枝,你怎麼啦,到底去不去啊,我可是邀請了好多朋友呢,介紹給你認識一下,誒,你這個項鍊好漂亮!”

於枝枝還記得自已說過的話:“送你啦。”

她推開好友的手臂,坐遠了些:“不去,項鍊你覺得好看我回頭髮你一個連結。”

好友癟了癟嘴,她怎麼買得起嘛。

於枝枝抱緊自已,此時身上還沒有任何痕跡,她還是乾淨的,她還擁有大好的人生和未來。

重來一次,她選擇和好友絕交。

於枝枝性子孤僻,好友很少,認真相處後就知道她其實很簡單,對朋友也很大方。

她不想要朋友了。

好友一陣無語,還苦口婆心的勸道:“枝枝你不是很想交新朋友嘛,他們都很期待你的去呢。”

“不去。”

於枝枝自已上樓,呆呆的坐了一晚上,樓下的好友已經離開。

後面的兩天裡,她和好友斷了聯絡,和爸爸培養了感情。

———

於枝枝悠悠轉醒,對上了蔚祉的眼睛。

豎瞳就那樣看著她,於枝枝嚇了一跳,身上的疼痛消失,痕跡也都沒了,她彌補了自已的過去。

“蔚老闆,你不是人類嗎?”

蔚祉換香的動作頓住,眨了眨眼,眼睛變成普通的黑色。

“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