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蘇池失蹤已經過去了三天。

阿布拉克薩斯得知後第一時間想要派人去禁林搜尋,不怪他這麼晚知道,

女孩給他的那個不算吻的吻屬實讓他無法自拔,他最近一直在躲避她,畢竟,當時少女的神情可說不上好。

“為什麼不行?父親,你知道她對我……”

“阿布,我本來以為你已經長大了,沒想到你現在卻讓我這麼失望。”

“不過區區一個女人,等你徹底接管馬爾福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你的婚事已經定下去了,是埃弗裡家的百麗兒。”

阿布拉克薩斯望著面色凝重倚在沙發上的中年男人,眉頭不展,他的拳頭緊握在一起。

“我是不會和別的女人訂婚的!”

“你知道你沒辦法拒絕我。”

布魯斯特用粗長的柺杖撐著地面站起來,並且狠狠的敲了一下,

“和她訂婚,我會派人去禁林找那個女孩。”

“可……”

“你只有這一個選擇。”

阿布拉克薩斯無力的垂下頭,他還是不甘的問出聲,

“我們家族,真的就缺那點資源嗎?”他聲音輕顫,喉頭髮澀。

布魯斯特不帶任何情緒的睨了他一眼,

“對,我話已經放在這了,要麼訂婚,我派人,要麼你就自已祈禱她能夠完整的出現在你面前了。”

中年男人冷漠離開的背影,空曠的房間中關門聲異常響亮,像是一錘定音,讓人沒有絲毫掙扎的餘地。

青年站在客廳的正中間,他面對的正是那扇剛剛被合上的門,

垂著頭一言不發。

地毯上多出幾點深淺不一的顏色,是難言的苦澀。

……

不知不覺中,蘇池發現自已已經在這個世界呆了三個月,

她發現最近記性不太好,還老是出現幻覺,她盯著遠處在角落裡看書的女孩。

這個人,總是給她一種熟悉的感覺,就好像她們曾經是好朋友一樣,幻覺裡的她是一個恬靜的女孩,但是和她聊起天來她又能滔滔不絕的在耳邊講個不停。

不過,現在怎麼看都不像是同一個人,這個女生感覺像是什麼自閉症患者,一天到晚就只有自已一個人待在角落。

桃金娘抓著書本的手緊了緊,在眼鏡和書本的掩飾下別人並不能看清她的目光,

沒有人知道,她其實是個重度顏控,看到好看的人就忍不住想要做出一些變態的行為。

但是,那個像仙子一樣的女生盯了她好久,她都要懷疑是不是自已暴露了?難不成她和自已一樣是個變態?

呸呸呸,想什麼呢?

可無法忽視的視線,讓她渾身不自在,她再一次假借著推眼鏡的動作去偷看,卻發現少女的位置已經空了,

心下一片失落。

“你在,找我嗎?”

耳邊傳來的聲音讓她嚇了一跳,本來坐的好好的凳子,因為她的動作一邊倒去。

蘇池扶住她的肩膀,側身微傾,精緻的小臉出現在她眼前,鬆軟的髮絲從肩頭滑下,宛如瀑布,

“你還好嗎?”

“……”

“你怎麼不說話?”

“……”

“是不會說話嗎?”蘇池心下一驚,難道這個女孩是個聾啞人?

桃金娘恍惚地看著她,瞳孔放大,結結巴巴地回答,

“會、我…會說話…”

蘇池:……

“你好,我叫蘇池。”

“你…你好。我…我叫默特爾·沃倫。”

“……”

好尬啊。

蘇池臉上依舊掛著笑容,拉開她旁邊的椅子坐下。

“你在看什麼書呀?”

“…《毒菌大全》。”

“……”

額,這感覺好像小時候玩的湯姆貓,點一下說一句話……

“這本書好看嗎?”

“不好看。”

……

唉,有點難交流啊。

蘇池無奈地在心中嘆氣,她單手扶著下顎,視線從桃金娘的臉上挪到書本上。

所以說不好看,你為什麼還要看?

像是讀懂了她眼神中的意思,桃金娘小聲向解釋,

“我只是太無聊了,隨手拿的一本。”

“好吧,那你現在無聊嗎?想不想跟我一起去黑湖邊逛逛?”

“什麼?”像是沒理解意思,桃金娘一臉疑惑。

蘇池又耐心的重複了一遍剛剛的話。

桃金娘垂眸注視著近在咫尺的手,面板細膩,手指修長白淨,像是給人把玩的,上好的暖玉。

她不自主地把手放在上面,被柔軟包裹住。

蘇池拉著她走在長廊上,兩人一前一後,走的不緊不慢。

桃金娘注視著前方女孩的背影,腦海中有一個畫面一閃而過,畫面中的人幾乎與前方的人重合,

忽然腦子中傳來一陣鈍痛,像是靈魂上的疼痛,感覺一部分靈魂被生生剝離。

桃金娘鬆開蘇池的手,雙手抱頭,痛苦的蹲在地上。

“你怎麼了!”

“啊!我的頭好痛!”

“我帶你去醫療翼。”蘇池將她扶起,女孩整個人都靠在她身上,把她當成借力點。

桃金娘只感覺視線模糊,眼前的場景,一下黑,一下白,鼻腔裡充斥著少女昏馥郁的沉香。

好舒服…好想睡覺……

“醒醒,你別睡啊!再堅持一下!”

“同學!同學可以幫幫忙嗎?”

沙菲克沒來得及藏好手中的花,就見心心念唸的人一臉要快哭了的表情望他,他拋下手中的玫瑰,快步向她走去。

“怎麼了?”

他的視線一直停留在女孩瑰麗的臉上,

眼尾粉粉,小巧的鼻尖好像也粉了點。

蘇池:……我沒有哭,我很冷靜的。

“麻煩你幫我…”

“好!幫什麼?”

“…幫我把她送去醫療翼。”

沙菲克這才發現蘇池身上還掛了個人,說實話他一點也不想碰除了少女以外的異性。

但是為了樹立一個好的人設,他只好接過桃金娘,抱著她與蘇池一起衝向醫療翼。

他動作飛快的將桃金娘放在病床上,兩隻手掌在校袍上的蹭了兩下。

蘇池找來校醫為桃金娘檢視病情,回來就看見了他的小動作,但她也不好說什麼,

說不定人家有潔癖呢,也真是為難他了。

“她只是暫時昏迷了,可能是因為低血糖,我給她配點藥,過會兒就能醒了。”

“好的,那她……”

“你們走吧,她沒事。”

“好的,那我們走了。”

走出門後,蘇池陷入沉思。

低血糖?

可從剛剛的情況看來,好像不只是低血糖那麼簡單吧?

難道,這是某種提示?

而且自已對她那種莫名的熟悉感,她的直覺告訴她,或許任務的真相就在這個女孩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