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拉克薩斯身形一頓果真不動了,他整個人都伏在了女孩身上,頭垂靠在散著馥郁香氣的肩頸中。

蘇池推了他一把,沒推動他輕喚他的名字,身上的青年毫無響應,呼吸平穩。

睡著了?那她怎麼辦?

總不能一直保持這個姿勢到天亮吧?

那她不得被壓死?!

費勁地從商城裡兌換了一個強力健體丸服下後,她輕鬆的將男人用公主抱的姿勢抱起,

走向房間玄青色的大床上,高大的男人此刻在她懷裡顯得,“小鳥依人”。

躺在床上的人翻了個身,背對著她,鉑金色的軟發鬆散在玄青色的枕頭上,像一條蜿蜒的,金燦燦的小河,露在外面的整隻耳朵都紅透了。

蘇池怕他擔心留了張字條在桌面上,趁著月色一把撈起外面花園上喝的酩酊大醉的系統走了。

女孩一走,床上的青年整個人蜷縮在一起,抱緊了身上的真絲鵝絨被,半張緋紅的臉埋在裡面,他眼尾泛紅,心臟急速跳動著,身體隱隱有些發燙,

居然用那種姿勢。

後來他還是去洗了個澡,讓自已清醒了一點。

蘇池神不知鬼不覺的回到自已的房間裡,將醉貓扔進空間,剛一扭頭就看見了月光照射下的少年。

少年立體的五官一半隱藏在陰影裡,他面色微冷,坐在她柔軟的大床上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蘇池瑟縮了一下,感覺雙腿發軟,不自覺嚥了一口唾沫,軟糯糯的開口,

“哈,哥、哥哥,你這麼晚了還沒睡啊?”

裡德爾姿態懶散,一雙大長腿交疊著,那種上位者的氣勢好像是從他骨子裡散發出來,天生就有的,令人骨寒。

“蘇蘇,過來。”

他輕蔑的勾了勾唇聲音不容抗拒。

女孩唯唯諾諾地走到他身體前,人還沒站定腰身就被一隻大掌攬住帶進雪松的懷抱中,

她跨坐在他柔軟的大腿上,纖細的腰肢被圈住,另一隻手輕輕掐住了她脆弱的後頸,整個人被籠罩在屬於他的領域裡。

男人的臉貼在她修長的脖梗上,沙啞的聲音迴盪在耳畔,

“好玩嗎?”

“……”

蘇池:這我能說什麼?

不過他好像並沒有要她回答的意思,臉上表情似笑非笑的,話鋒一轉,

“比起馬爾福,你更喜歡誰做你的哥哥?”

蘇池:?

“我都挺喜歡的……嗚。”

肩上的軟肉被人咬了一口,裡德爾像醉了一樣,一直問她更喜歡誰,

不回答?

咬一口。

還是不回答?

再咬一口。

拜託,這傢伙是屬狗的嗎?

蘇池無奈,真是有病,這個傢伙後面索性直接用牙齒在上面細細研磨。

“更喜歡你。”

“那你以後不許叫他哥哥。”

蘇池:……

“為什麼?”

“我不喜歡。”

好吧,還真是任性。

蘇池輕嘆一口氣,用哄小孩的語氣邊和他說,一邊又揉揉他烏黑的頭髮,

“好好好,我以後只叫你哥哥,現在我要去洗澡了,可以放開我嗎?”

黑夜中深淵般眼睛有點模糊,在長長的睫羽遮蓋下讓人根本看不清他在想什麼,

自已伏在他頭頂的手被握住,他垂眸親吻她的手背,什麼也沒說就鬆開了她,一言不發的離開了。

真是搞不懂,越來越奇怪了。

日子看似有條不紊的進行下去,和裡德爾的關係也是和往常一樣,但自從那天后,他不再夜闖她的房間了。

暑假期間,蘇池收到了好幾封來信,

米婭自從看了她給的那兩本書後,深深的迷戀上了莎士比亞的小說,由於發現裡面罵人不帶髒字的話語很多,自已還總結了一套“莎士比亞教你如何罵人”,並說這是她認為最有文化的罵人方式,

比如《雅典的泰門》裡:我想啐你,又怕玷汙了我的唾沫;

又比如《皆大歡喜》裡的:你就像是隻癩蛤蟆,不但醜陋而且有毒;

《王子復仇記》裡,你膽小的和鴿子一樣,你個沒膽的傢伙。

感覺身心都得到了昇華一樣,她不斷在信裡感慨著,說什麼開學後她要把那些斯萊特林全罵一遍,叫他們嘴還這麼毒。

而桃金娘的信平平淡淡的,就是普通的一些家常和一些趣事,再還有就是問她要不要一起出去玩。

蘇池給她倆回過信,結果兩人都對她的字型感到驚歎。

米婭:其實我一直想說,為什麼你的字寫起來跟印刷的一樣?這麼工整?!你是怎麼做到的?!我簡直無法相信,要是讓我這麼寫的話,我大概會瘋的。

桃金娘:好喜歡你的字型,一直沒有機會和你說,能不能教教我?

蘇池表示:就是衡水體而已啊,都寫習慣了。

之前還以為外國人寫的也是這種字型,結果發現他們的字型簡直跟東施效顰張旭狂草的人一樣,有些時候連在一起的字母她還有點看不懂。

開學前她還要去置辦四年級要用的書籍,還有禮袍,

不過,親愛的麥格學姐貼心的給她寄了一封信,問她要不要一起去對角巷,她索性直接答應了。

結果見面的第一句又是,

麥格:“我第一次見這麼工整的字型,有點難以想象你是怎麼練出來的?”

她手上拿著那張寫了半頁的信紙。

蘇池:不是,過不去了是吧?

她摸了摸鼻子訕笑道,“習慣了,習慣了。”

麥格笑著看她,過了一會兒才把視線移到跟在她身後的少年身上。

她記得蘇池在信中寫到,這位優秀的學生是她的哥哥,不過她記得聽傳言說,裡德爾不是一個孤兒嗎?學校還給他發過資助金。

算了,那大抵是流言蜚語吧。

沒想到假期這麼快又過去了,再次踏上霍格沃茨的火車時已經入秋,

和裡德爾待在一個車廂內,兩人相繼無言,蘇池看著窗外倒退的景色雙目放空,

由於這個“煞神”跟她坐一個包廂,本來打算與她坐在一起的米婭和桃金娘看見裡德爾後直接被勸退了。

他不是人見人愛的優秀學長嗎?這兩個人為什麼跟見了什麼洪水猛獸一樣?

蘇池出神地想著,撐在窗邊的頭歪了歪。

“想什麼呢?”

她扭頭看去,男子眉梢輕挑,微一頷首。

鳳眸裡含著笑意,沒有那種冷冰冰、虛偽的感覺,而是一種如沐春風般、陽光、純真的笑,粉薄的唇微勾,無比攝人心魄。

他笑起來真的很好看,簡直是美少年的代名詞,如同太陽神阿波羅一樣英俊的面龐,精緻又立體,直面他時就會忍不住的心動,

說一眼淪陷,也不過如此了吧。

心靈跟著震撼了一下,

“我在想,你今天笑起來真好看。”

少女的直球猝不及防,裡德爾瞳孔微縮,他的嘴角小幅度的扯了一下,懶洋洋地偏頭,

“怎麼?我之前笑的都很難看?”

小姑娘失笑著搖了搖頭,“不是,只是感覺今天的你比較真實。”

他神情停滯一瞬,眼眸下垂,讓人看不懂他到底在想什麼,又或許什麼都沒想。

蘇池在心裡嘆了口氣,重新把指環丟回空間,為什麼不能讀他的心?算了,反正有沒有讀心這個金手指她都無所謂。

上次的盲盒她開了,又是一枚戒指,是男款的,整體一圈是銀的,只有中間一顆菱形的寶石與眾不同,是黑紅色的。

戒指內圈還有大概是提示的幾個大寫的英文字母,“NEWT”。

蘇池:?so,這與Newt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