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臨空,記憶中存在的白天,我在這監獄裡並沒有發現。
我好似被什麼東西抹去了記憶,只覺得我本就屬於這個礦場,是天生的挖礦人。
睡覺時,我經常夢見,和一群同類族人,在陽光下奔跑,無憂無慮。
可每當我醒來,只有身體下一張冰冷的礦床,和每天都需要挖的礦。
那時的我總愛哭,爺爺經常叫我‘哭哭牛’,我很喜歡這個名字。
我的身邊,只有爺爺,有時和爺爺一起去挖礦,看見其它礦工有爸爸媽媽,我也會很好奇。
“爺爺,我也有爸爸媽媽嗎?”
爺爺也總是會摸著我的頭,笑著說道。
“傻孩子,你肯定有爸爸媽媽啊,你爸爸媽媽很愛你呢,只是他們有重要的事情,不能陪你。”
我也總是期待著,期待著有一天,爸爸媽媽會回來,摸著我的頭,讓我乖乖聽話。
我肯定會聽他們的話。
每當礦棚外面,有使者經過,我都會興奮地跑出去,看看是否是我的爸爸媽媽。
就這樣,在期待中,過了十年。
期待著失望,漸漸的,沒有期待,自然也沒有失望。
好像,我只有爺爺。
為了交際需要,我總是一副大大咧咧,好說話的樣子。
所有的朋友中,只有雲靈姐最關心我。她交了男朋友之後,她的男朋友也很喜歡我。
他們經常叫我小傻牛,這是我喜歡的第二個名字。
我不喜歡旋風牛這個名字,爺爺經常拿這個名字告誡我,讓我多以大局為重。
我哪知道什麼是大局呢?我只是一隻愛哭的小牛。
在我二十歲時,我遇見了一位蛇類使者,他的名字叫雷言明。
記得第一次遇見他時,他還是特別的開朗。到處幫別人預測礦堆是否有危險。
我也是因為他的這個能力,才嘗試著和他接觸。
可後來,聽別其它使者說,他的失誤,讓幾個二三級的使者,死在了詭靈手裡。
那時的他才一級,卻被貓警官懲罰,每天要多挖三個礦工的挖礦量。
自那以後,我再也沒有見他笑過。
有一次,見他暈倒在礦堆旁。我將他扶起,背到了自已的礦棚裡面。
我用攢了許久的寶珠,兌換了生命之靈將他救醒。
就這樣,我有了自已的挖礦小隊。
他每天要挖幾個使者的礦量,我自然是幫著他挖的。
一開始,他嘴巴上說著,還清了我的寶珠就走。
直到一天,他將我買生命之靈的寶珠都還清時。我開口道。
“二弟,我沒有什麼真正的朋友,你能當我的第二個朋友嗎?”
他同意了!我有了第二個真正的朋友。
二弟真的很厲害。每次選擇新的礦堆,進行挖掘時。他都能告訴我挖哪些礦堆沒有危險。
有幾次,他看見其它使者選擇的礦堆,可能含有生命類物質時,想著告訴其它使者。
“二弟,別多管閒事,他們那麼怪你,你管他們幹嘛?”
我拉著他的手,良久之後,二弟用力的手慢慢垂下。
“都聽牛哥的。”
不知為何,自那以後,二弟總是把這句話掛在嘴邊。
無論做什麼事情,除了預測礦堆,都是我拿主意。
我再也沒有見到過三弟的笑臉。
他一天死氣沉沉的,不思考任何事情,我說什麼就做什麼。
就這樣,我們兩人的挖礦小隊慢慢壯大,來了一位蛇族使者和一位虎族使者。
但說實話,在我心裡面,唯一認的兄弟,就只有這個二弟。
“二弟,你想過出獄之後幹嘛嗎?”
“都聽牛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