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倒了,樹倒猢猻散,賭坊關門,看場子的潑皮走了個乾淨,門可羅雀。

瓜分張家資產的豪紳們吃得滿嘴流油,各方勢力都盡興而歸,至於張家則成了犧牲品。

至於張志豪,沒了家世,他還是個啥?

不用阿楓動手,平日裡他得罪的人就恨不得生啖其肉,不可能有好下場。

這對底層百姓來說,影響不大,頭頂上是誰做主,都是要交錢納稅,只要不變得更壞,就沒誰在意。

其實,底層人只要溫飽,就不可能造反。

不久,賭坊換了個東家,重新開門。

花潯給馬六送上了一份大禮,算是酬勞。

事了了,花潯迫不及待的去找許願,為許願解決了這個大麻煩,他終究是有些成就感的,在心愛的女人面前,這種成就感被無限放大。

“對了,按您的吩咐,找了牙人,有幾處合適的宅院,我都去看過了,您看什麼時候定下來。”阿楓突然道。

“嗯,辦得不錯。”花潯讚道。

看著許願住柴房,他心有不忍,因此他打算盤下一處宅院,想辦法讓許願搬進去。

阿楓只能說花潯年少多金,為了女子一擲千金,確實瀟灑風流。

至於怎麼讓許願搬進去,恰巧,花潯朋友多,與錢掌櫃也能說上話,以錢掌櫃的名義免費讓許願住進去,許願還能拒絕不成。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鄭如玉哀嘆一聲,張志豪果然是個廢材,許願依舊活蹦亂跳,他不禁沉思,自己要不要放下這段恩怨。

罷了,罷了。

若是許願不再招惹他,他就既往不咎了。

傷勢已經好了七七八八,不過他也不想去學堂,看到許願就煩。

家中美婢如雲,賞樂觀舞,倒也自在。

然而,沒等他逍遙多久,就被鄭定邦,也就是他的老父親攆去學堂。

鄭定邦對其寄予厚望,鄭家在青州城紮根已久,置辦了諾大的家業,等他百年之後,還得靠鄭如玉給家族掌舵。

沒辦法,鄭如玉只好苦著臉,去學堂。

還好許願看都沒看他一眼,讓他不必尷尬,算許願懂事。

孟先生對鄭如玉沒什麼好臉色,讓其去後面聽講。

他那幾個狐朋狗友看到他,朝他擠眉弄眼,直到孟先生咳嗽一聲,才拿起書裝模作樣。

而許願留意到鄭如玉,心中一沉,她可不認為鄭如玉會安分下來,她那一棒子打的可不輕,有多痛可以想象。

許願以己度人,覺得自己做不到有仇不報,心中暗暗警惕。

一直到放學,孟先生給費慕仙幾人開完小灶,回返的路上,都沒等來報復,許願疑惑不解。

莫非鄭如玉要憋個大的?

她可真錯怪鄭如玉了,鄭如玉看到她都感覺隱隱作痛,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反應,可不敢再招惹她,認定了許願就是他的剋星。

一路上,許願與空氣鬥智鬥勇,看得陸希折還以為許願在和他玩遊戲。

“不應該啊,以鄭如玉睚眥必報的性格,真就慫了?”

直到看見柴房,許願才確定路上沒有埋伏。不過許願這一晚睡得不踏實,有點風吹草動都要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