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是一個穿著灰色衛衣的男孩子,大概二十出頭的樣子。

此時他的臉上滿是詫異,看得一旁的江逾白也皺起了眉頭。

他穿著迷彩服,寸頭,眉眼雖說上等,卻十分冷淡。

目光往四周看了一圈後,最終落到了廁所門口。

在這個早就斷電斷水的時期,裡面的潮溼之氣十分濃重。

不用想,他的屋子一定被人或者其他什麼東西佔了。

他們回來的不太湊巧。

看了眼依舊好奇打量著周圍的男孩子,還沒有決定要不要現在退出去。

男孩子終於也發現了廁所那裡的不妥,更是立刻開口了:“什麼人?立刻出來!”

這話一出口,兩邊都沒有了退路。

寧城除了光明基地裡面還有人生存,其他地方早就變成了無人區。

現在發現的人,還是人嗎?

他的臉上顯出些緊張,看向江逾白的時候帶著些猶豫之色:“白哥,我們......”

男人江逾白伸出手阻止了他繼續開口說話。

只是略顯蒼白的臉也沒有他流露出來的那樣輕鬆。

要是仔細看的話,他們的身上不算乾淨,甚至還有灰塵和血跡。

想來來到這裡也便不輕鬆。

原本回到了以往的住所可以安心的休息一兩日,現在卻有更大的危險等著。

男孩子低聲道:“白哥,讓我來試一試。”

他身邊有風浮現,快速地旋轉著往廁所的方向衝去。

眼見他出手,江逾白目光緊緊地鎖定在了廁所門口的位置。

要是裡面的人或者是喰種突然發難,他也會毫不留情的擊斃!

旋轉進去的風像是沉入了谷底沒有絲毫回應,要麼就是沒有人,要麼就是階級相差太大里面的人不當一回事。

要是前面還好,要是後面的話......

男孩子臉色大變。

他早一段時間已經突破到了第五階,在同齡人的眼中已經極為出色,現在在這裡卻掀不起一點兒風浪!

連後背也冒起了冷汗。

“白哥,怎麼辦?是不是他們追上來了?”

也難怪他會有這種顧慮,兩人本來就是為了躲避追殺而進入寧城。

江逾白神情十分嚴肅,不管是哪種原因,既然進來了,就無法逃避。

也沒有回話,而是低聲道:“李少爺,你先出去。”

李彥承擔憂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幾次欲言又止,卻也不敢耽擱,老老實實地往後退了幾步,小聲的提醒:“你身上的傷還沒有好,要小心一些!”

說罷,果然老老實實地退到了門外。

只是他不敢離得太遠,門被開啟,他還能看得到裡面的情況。

江逾白站在原地沒有動作,不過卻也已經出手了。

只聽廁所內傳來了東西凌亂地掉落在地面的聲音,過不得多久,從裡面被甩出了一根墨綠色的藤蔓。

那藤蔓拇指粗細,手臂長短,上面覆蓋了一層寒冰,凍得像是一根木棍。

砸在地上的時候更是傳出了一聲響。

“啪”地一聲,接著碎成了渣。

這場景讓兩個人臉色更是難看。

江逾白悶哼一聲,腳步往後退了一步,嘴角緩緩流出了一絲血跡。

在門外的李彥承臉色一變,猶豫了片刻後衝了進來,十分警惕地衝著廁所的方向開口:“你到底是誰?”

“有種就給我出來,躲在裡面算什麼?”

江逾白看他如此不管不顧,心中有些急切:“你進來做什麼?能幫上什麼忙?”

李彥承卻十分倔強:“我答應南珠姐姐會照顧你,那就要說話算話!”

聽到這話的江逾白不由又好氣又好笑。

“你什麼能力自已不知道?趁著我還能動,立刻給我走!”

李彥承聽到他說這話眼睛都紅了:“我不!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我怎麼向南珠姐姐交代?要是你出了事,我還能順利地回到帝都去嗎?”

想得倒是挺全面。

以他那五階的能力,確實回不去。

江逾白無奈道:“你給我讓開,就你那身板擋在我前面不是礙事嗎?”

這話都也是實話。

李彥承訕訕地笑了起來,老老實實地退到了他的身後,一同戒備的看向再次沒有了動靜的廁所。

江逾白伸出拇指擦了嘴角的血,目光變得銳利:“不管你是人是鬼,佔了別人的房子,總要出來見一見吧。”

而裡面,南菱正從背後收回了手,然後遞到了眼前。

手掌上一片鮮紅之色,是已經受了傷。

背後火辣辣的極為疼痛。

剛剛那藤蔓出現的刁鑽,無聲無息從窗戶外面延伸進來,如同子彈的速度偷襲而來。

要不是後繼無力,要不是她反應快,恐怕當場就被這玩意給捅了一個對穿!

大仇未報身先死。

她連眼睛都無法閉上!

外面的人實力很強,要是全盛時期,她根本無法匹敵。

可是她能感受到那藤蔓不正常地虛弱,外面的那個男人一定身受重傷!

原本她是準備從廁所的窗戶口離開,不過在聽到兩人提起帝都、提起南珠的時候停了下來。

他們從帝都而來,也認識南珠。

沒有比這更為好的訊息了。

等外面兩人的情緒緊繃到了頂點時,她出聲了:“不要誤會,我只是路過進來歇歇腳。”

“這裡就只有這一家保持的十分完整,這才厚著臉皮停留。”

她出了聲,外面反而靜了靜。

李彥承地聲音有些發虛:“你到底是人還是喰種?”

南菱最討厭這兩個字。

忍住心中的不耐道:“當然是人了。”

外面的李彥承卻不肯相信:“喰種狡猾無比,我們早幾天才遇上一個,也喜歡說自已是人。”

“那你要怎麼讓我來證明?脫了衣服確定我的身體不是平的?”

南菱直白的問話反而讓阿承不知道如何繼續下去。

他平常雖然和身邊的朋友開玩笑,但是現在卻又覺得十分別扭。

只能把求救的眼神看向江逾白。

“你出來,讓我們見一見。”

江逾白開了口,他的聲音聽不出情緒,讓南菱一時之間有些把握不住他的意思。

他是真的想要見一見,或者是為了更好的對付自已?

南菱低頭看了看自已的模樣。

寬大的休閒服把自已牢牢地包裹住,根本看不清楚身材如何。

也讓她不由有些頭疼起來。

總不能當真為了自證,給他們看看傲人的事業線?

南菱瞬間打了一個冷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