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獄聖殿,一座由黑色火山岩堆砌而成的宏偉宮殿。

宮殿整體為哥特式風格,高聳的牆壁,尖頂塔樓以及大量用於裝飾及起到支撐作用的飛扶壁。

它位於蛾摩拉的中央,也是整個儀式場的核心。

血嚎穿過由守衛把守的宮殿,走過冰冷陰暗,雕刻著無數地獄景象的走廊,

來到最深處的宮殿門前,恭順地單膝跪下:“阿爾卡多大人,我已經回來了。”

“嗯。”

敞開的大門中傳來低低的一聲沉吟。

血嚎抬起頭,視線穿過殿門,只看到濃郁的黑暗。

黑暗中一雙血紅的眼眸閃爍著光芒,璀璨如紅寶石的瞳仁中慾念流轉。

“你帶回來多少人?”

阿爾卡多詢問道,陰柔的語調高低起伏帶著一種奇異的美感。

血嚎露出羞愧的表情:“只帶回來30人。”

阿爾卡多輕聲安慰道:

“無需羞愧,這並不是你的錯,而是那些人的錯,他們以為躲藏起來,便可以躲過敵人的屠刀,可那不過是妄想。”

“戰爭是一種本能,它根植於你們的血脈之中,無論你們喜歡或者討厭,它總是在跟你們的身後,如影隨形。”

“是的,大人。”血嚎露出仇恨的目光,“您說的對,他們只是一群懦夫。”

“他們不會懂,那些貪得無厭的白人只會永無止境地索取一切,”

“那些白人是金錢的獵犬,為了能拿到利益,甘願出賣一切。”

“是的,沒錯,你說的很對。”阿爾卡多讚許道。

“不過你不用擔心,馬上,他們就會知道,這個世界是如此殘酷,沒有人可以逃脫戰爭的螺旋。”

“去前線吧,血嚎,去整軍備戰,告訴你的同胞,告訴那些心懷仇恨之人,他們的噩夢迴來了。”

“那些貪得無厭的殖民者回來了。”

血嚎兩眼放光,興奮讓他背上的每一根鬃毛都豎起來:

“是,大人,我一定會讓那些人付出血的代價。”

說完,血嚎便精神抖擻地大踏步朝地獄聖殿外走去,彷彿被注入了一股強大的新能量。

宮殿大門被緩緩關上,原本漆黑的宮殿中亮起冰冷的藍焰,

照亮了端坐於王座之上的阿爾卡多。

他有著一頭柔順的白髮,硬朗的五官,蒼白的肌膚,赤裸的上身肌肉隆起,

但並不臃腫,反而有一種流線的美感。

阿爾卡多輕輕拍拍手,一位衣著暴露的女僕出現在他的面前,

女僕臉色紅潤,痴迷地看著他。

阿爾卡多伸出右手,用指甲輕輕地滑過女僕的脖子,

一道血痕出現,滾燙的鮮血順著傷口流出,但並沒有落在地上,

而是懸浮在半空中,形成一面血色的鏡子。

“嗬嗬嗬。”

女僕發出痛苦的聲音,面孔扭曲猙獰,

但那雙眼睛依舊看著阿爾卡多,瞳孔中全是病態的愛戀。

阿爾卡多並不在意,而是靜靜地看著血鏡。

不一會兒,一個模糊的面孔出現在鏡面上,用魅惑的聲調說道:

“主人,請您吩咐。”

阿爾卡多舔舐著手指上的鮮血,輕聲說道:

“發動所有的人手,推動戰爭法案,是時候讓這個國家動起來,開始戰爭了。”

“是。”

……

“前天獸人進攻了密西西比州。”

“昨天獸人進攻了阿拉巴馬州。”

“今天獸人進攻了佐治亞州。”

“明天,它們會進攻哪裡?田納西州,肯塔基州?”

“同胞們,醒來吧!”

“我們難道要任由這些毛茸茸,臭烘烘的野獸侵佔我們的領土?”

“任由他們屠殺我們的子民?”

“戰爭業已存在,我們的整個國家都將記住獸人對於我們的可恥侵略。”

“不論要用多長的時間才能戰勝這次預謀的侵略,美國人民興正義之師必將贏得徹底勝利。”

“我相信這樣說表達了國會和人民的意志:”

“我斷言,我們不僅將盡全力保衛我們自已,而且將確保永遠不再受到這種無恥行徑的危害。”

簡坐在椅子上,靜靜地看完剛剛由駐華盛頓鍊金術士分會送來的宣戰演講。

一旁禿頂的分會長不斷地擦著額頭冒出的冷汗,抖若篩糠地說道:

“抱歉,導師,您吩咐我們儘量阻止戰爭的發生,但是我們失敗了。”

“不,這並不是你的錯,”簡寬慰道,

“敵人早就在國會中紮根良久,而且是精於玩弄人心的魔鬼,失敗也是常理之中。”

分會長長出一口氣,小心翼翼地詢問道:“接下來我該做什麼?”

簡輕敲著座椅的扶手:

“把分會的人全部召回來,華盛頓已經不安全了,隨著戰爭的進行,”

“真欲之王在那裡的力量會越來越壯大。”

“所有人都撤回來之後,全部去霍納海姆那裡報到,聽從他的安排。”

“是。”

分會長恭敬地行禮退下。

簡搓了搓手指上的同心戒,聯絡上了白河:

“壞訊息,真欲之王的卡師已經成功促使戰爭開始,要不了多久,真欲之王就降臨了。”

“赤裸裸的陽謀,不愧是老牌神話,抓重點的能力就是這麼強。”白河讚歎道。

簡不滿地挑挑眉:

“喂喂喂,大哥,現在是誇讚敵人的時候嗎?你快想想辦法,咱們現在可是一條船上的人。”

白河輕笑一聲:

“很簡單,他降臨,我也降臨,想辦法混進軍隊供貨商裡面,把豐穰神酒賣給士兵和軍官。”

簡滿意地點點頭:“這倒是個不錯的辦法,獸主的情況怎麼樣?”

“有一說一,情況有點複雜。”

……

部落的大帳內,狼嚎三人雙膝跪地,頭貼在地上,一句話都不敢說。

白河坐在童話風格的高背椅上,後背緊繃,如臨大敵地看著對面的圖蒂爾。

不,應該說是獸主。

對方穿著藍色的連衣裙,白色的圍裙,被白絲包裹的細嫩長腿輕輕地搖晃。

麻了,該死的狼嚎,他不是說能確認獸主降臨的時候嗎?

你確定到狗肚子裡去了?

白河之所以這麼緊張,是因為他現在是本體,

因為接下來,他需要召喚豐穰之雨,製造一片充滿豐穰神力的區域。

假身可不能使用卡牌,除非這個假身有相應特性。

“你的膽子很大。”

獸主輕抿一口紅茶,用稚嫩的童聲說道,

“不過運氣不好,你希望以哪種方式離開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