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疫君·雨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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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沉的天空下,飛鳥屍體如驟雨,急速下落。
雷光,暴雪,火焰,密集的能量攻擊清除著湧上來的瘟疫鳥群。
十艘蒸汽飛艇在烙印獸的護衛中,艱難地前進。
偶爾有幸運的瘟疫鳥穿過層層的能量攻擊,啪得一聲撞在舷窗上,瞬間留下黃綠色的汙痕。
飛艇內的鍊金術士們緊鑼密鼓地計算著公式,
偶爾有人抬起頭,看了一眼舷窗上的汙穢,便又投入到計算之中。
“高度6000米,西經80.14度,北緯25.80度,未發現地面目標。”
沉穩的播報聲從黃銅喇叭中傳出,內容來自船體中央的觀測手,
此時觀測手轉動著望遠鏡,確認著地面上的情況,
因為缺乏觀測手段,所以只能使用這種簡陋的方法。
如今船隊已經進入疫軍,花花綠綠的腐爛國度,
讓這些沒有見過世面的觀測手,忍不住想要嘔吐。
但是他們不能吐出來,只能灌下一瓶提神藥劑,強行壓下這種感覺。
藥劑靈,瘟疫藥劑師,千瘡之子……各種詭異的造物在他們眼前一閃而逝。
終於,一個腐綠色的深潭印入觀測手的眼中。
大片的蒼白屍體漂浮在深潭表面,它們張開口,黃綠色的蘑菇從喉嚨中伸出,如同心臟一樣不斷跳動。
而在這些屍體中央,是一名如肉山一樣肥碩的怪物,頭頂著水晶一樣的鹿角
黃綠色的面板上遍佈膿瘡,蛆蟲在其中歡歌,流出的腐臭液體與深潭混在一起。
似乎察覺到了什麼,這頭骯髒的怪物抬起頭,黃綠色的眼眸與觀察手的雙眼相對。
砰!
觀測手摔倒在地,渾身痙攣,面板開始潰爛,大片大片的真菌從傷口中湧出來。
一旁早有準備的地母祭司伸出手,一縷黑光籠罩在觀測手身上。
豐穰神力在觀測手的身體中游走,不斷刺激著真菌生長,
只不過這些新生的真菌歸屬於豐穰地母,它們反而去吞噬原有的部分。
三秒後,觀測手身上已經長滿蘑菇,同時也恢復了神智。
一把扯掉嘴裡的蘑菇,觀測手對著面前的黃銅麥克風喊道:
“船隊停止前進,已到達指定位置。”
聲音傳遍整個船隊,蒸汽飛艇漸漸停下來,
周圍的瘟疫鳥似乎也察覺到了不對勁,越發瘋狂地衝向蒸汽飛艇,
烙印獸已經漸漸抵擋不住衝擊,越來越多的瘟疫鳥衝破防線,撞到飛艇上。
不知道何時,天空中突然開始下雨。
黃綠色的雨水落在飛艇上,無數的真菌便開始蔓延,
惡臭隨之而來,那臭味就像是酷暑中悶了十天的生肉發出味道。
最後一艘蒸汽飛艇上,白河抽出一張卡牌發動,卡牌化光融入到雲層中。
漆黑的【豐穰之雨】隨之降臨。
使用【千瘡之淵】的卡師還隱藏在暗處,僅靠鍊金術士和地母教會可無法對抗卡師。
所以白河也參與了這次行動。
蘊含豐穰神力的雨水遏制住了黃綠色雨水的蔓延,白河也猜出了下方深潭中的怪物是誰。
雖然說雨水是生命領域中的常見象徵,但這種黃綠色的雨水已經足以確認對方的身份。
疫君·雨魔,千瘡之淵麾下的傳奇僕從,其中一個傳奇特性是登場時會召喚來瘟疫之雨。
被雨水侵蝕的人,會變成攜帶瘟疫的炮灰,偶爾也會轉化出強力僕從。
這些都是前人總結出來的資料,自從被幾個邪神連番找上門以後,他就狠狠地惡補了邪神知識。
當然水潭中的怪物實力並不是傳奇級,大約只有白銀級的實力。
白河猜測,對方大概是想先召喚出降級的【疫君·雨魔】,然後將其作為容器,完成【千瘡之淵】的神降。
不得不說,是一種很討巧的召喚方式,可惜他不會,不然他也可以用這種方式召喚【豐穰地母(影)】了。
蒸汽飛艇內的鍊金術士依舊在緊鑼密鼓地計算著投彈的方式。
白河則召喚出【烙印獸·有限進化論】,命令它去吞吃撞到甲板上的瘟疫鳥,看能不能進化出一隻能打的烙印獸。
剛剛完成召喚,他便感覺到外面的雨又變得大了,漆黑的豐穰之雨中開始夾雜著黃綠色的雨絲。
這些雨絲落在瘟疫鳥身上,使其開始快速膨脹,
落到烙印獸身上,則在悄無聲息地侵蝕著烙印獸的軀體。
白河一愣,並不是害怕,而是驚訝,對方卡師的反擊怎麼會這麼弱?
該不會是他沒有對空手段吧?
白河心中突然跳出一個想法,這個世界可不是虛世,要想使用卡牌,必須先在這個世界啟用。
要是對方沒有啟用對應的卡牌,那確實可能完全沒有對空手段。
6000米的高度,這就是不可逾越的天塹。
不用考慮對方的強力反擊後,白河開始思索對方接下來會怎麼辦?
面對無法反擊的情況,對方的第一反應肯定是逃跑,但他帶不走神降儀式製作的深潭。
所以不用考慮這種情況,那另一種應對方式就是打消耗戰,等待千瘡之淵降臨。
那對方肯定會加強防禦,有可能會減弱轟炸的效果。
所以他要做的就是減弱對方的防禦,那麼要使用的方法就很簡單了,
召喚趙凝,讓她使用豐穰之雨這個法術。
在這個沒有辦法大量使用虛能的世界,作為地母教會供奉的神明,她使用的法術遠比白河的卡牌更強力。
想清楚這一點,白河便命令地母祭司們佈置臨時召喚儀式,
他並不算把趙凝長期召喚到這裡,蛻變中的大海主還需要後者去穩定狀態。
隨著生命之海傳說的擴散,大海主的變化也越來越快,
以它的智商很難理解這種情況,只能靠趙凝的幫助。
祭壇搭建完成,三名地母祭司跪地祈禱,很快,穿著黑色宮裝的趙凝便出現在祭壇上。
無需白河解釋,她站起舷窗旁,緊閉雙眸,龐大的意志在雲層中穿行。
很快,一場更加猛烈的暴雨降臨,天空破開一道口子,雨水傾斜而下,
猶如厚重的簾幕,五米之外便看不清楚任何東西。
飛艇的甲板上很快便堆積起雨水,船員們不得不拿起鍋碗瓢盆開始排水。
龐大的瘟疫鳥群如同土塊一般,在雨水的沖刷下消失得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