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大公子果然買了一支昂貴的金鑲珠寶蟾簪子給二少奶奶。

二少奶奶戴著那支簪子,到處顯擺。

縫人便稱這是大公子買給自己的。

樣子頗為得意。

大少奶奶秦露苔知道此事以後,醋意大發。

在心裡恨不得花儀儂那騷貨立刻去死。

可是,表面上卻表現得風平浪靜。

那日早上,大家紛紛去給老夫人請安,齊聚壽安堂。

秦露苔看著花儀儂頭上的那支髮簪,耀眼奪目,得意地插在花儀儂那光潔黑亮的髮髻上,猶如傲視群雄一般地洋洋得意。

秦露苔的心裡,簡直恨得發癢癢。

狠不得衝過去一把扯下那支髮簪,然後,再將其斬成兩斷。

我看你還得意否?可是,她不能那麼幹!因為她是崔家的大少奶奶,得有容人的雅量。

何況,在這德高望重的老夫人面前,誰又豈敢如些放肆。

所以……秦露苔對花儀儂溫暖地一笑,道:“妹妹頭上那支髮簪,真是出其地漂亮呀!”

花儀儂騷首弄姿地回道:“姐姐也喜歡這支髮簪啊?唉喲,可惜這是相公送給妾身的,不然的話,妾身就可以送給姐姐了.”

秦圈苔淡淡一笑,道:“那怎麼好意思呢?妹妹喜歡的東西,我怎麼好意思要呢!再說了,這可是相公送給妹妹的,相公如此疼愛妹妹,我和其他的姐妹們都很羨慕呀!”

花儀儂得意地笑道:“喲,看姐姐說的,相公也不是專疼我一個人不是,前幾日,不也送了一對水晶玉鐲給暮寒妹妹嗎?”

林暮寒忙道:“我那水晶鐲子哪能跟姐姐的比啊,姐姐頭上的金鑲珠寶蟾簪才真真是光彩奪目呢!”

聽林暮寒這般恭維。

花儀儂更加一臉得意。

好像在這相國府,大公子寵愛的只有她自己一個人一樣。

秦露苔臉上帶著虛假的微笑,道:“原來暮寒妹妹也有啊!看來,相公很疼愛兩位妹妹,哪像我跟三少奶奶,相公從來想不起送我們東西.”

林暮寒一臉低調,不再說話。

而花儀儂卻是一臉得意地道:“姐姐要是喜歡首飾,改日,我親自上街去給姐姐挑一些來送給姐姐.”

花儀儂本是說者無心,可是這話一出口,蘇寒煙立刻很不高興地道:“二少奶奶當姐姐是市井村婦麼,去街上挑一些?哼!這樣的話也虧你說得出口.”

花儀儂臉上的得意一下子消失無蹤,忙站起來賠禮,道:“我不是那個意思,請姐姐別誤會.”

秦露苔心裡雖然不爽得很,可是嘴上卻有風度而又溫和地說道:“妹妹有心了,不過,姐姐我向來不喜歡那些花裡胡哨的東西,覺得太過招搖惹眼了,姐姐我是天生沒有福氣打扮,所以向來在著裝上也是簡簡單單普普通通,哪像妹妹你啊,年輕美貌,一打扮上就更加光鮮奪目了,你坐吧!”

花儀儂乖乖坐下,不再說話。

蘇寒煙不屑地瞪了一眼花儀儂,然後又轉過頭,面帶笑容地恭維秦露苔,道:“姐姐是崔家的大少奶奶,這府裡的大小事都得姐姐一手打理,姐姐穿著樸實,那是因為懂得勤儉持家.”

說到這裡,蘇寒煙媚眼一眺,提高聲音,用含沙射影的語氣道:“不像有的人,只顧著把自己打扮得光鮮,也不想想這銀子都是從哪裡來的,相府雖然也是大戶,但終歸不是金窩銀窩呀,真是花著銀子不心疼,自個兒只顧自個兒.”

蘇寒煙這含沙射影的話,花儀儂當然聽得明白,不過,既然沒有指名道姓,自己也無須跟她撒破臉。

當然,在林暮寒聽來,蘇寒煙的話也是有所指自己的,心裡自然也不舒服,不過也不想多說什麼。

而對於秦露苔來說,蘇寒煙的這翻話,真是說到自己的心裡去了,不愧是自己的心腹,見花儀儂啞口無言,大氣也不敢出一聲,秦露苔的心裡自然順暢了不少,於是,面帶微笑地道:“三少奶奶說的話雖然不是那麼動聽,不過卻也有一翻道理,俗話說不當家不知柴米貴,老夫人讓我撐管家中財務,那是對我的信任,我又豈敢辜負了她老人家對我的信任?所以,只好縮緊開銷,能省則省了。

也希望妹妹們,以後儘量不要太奢侈才好呀!”

幾個少奶奶們忙回道:“是!”

這時,崔婉婷撫著老夫人從臥房裡走了出來。

大家立刻起身向老夫人請安。

老夫人坐在正後,道:“你們都起來吧!”

“是!”

少奶奶們行了一個禮,然後,重新坐回椅子上。

老夫人道:“這幾日,天氣有些炎熱,你們要多注意避暑,小心暑氣傷身.”

然後又向四周看了看,發現少了人,便道:“雷振和雷嗆去哪裡了?”

花儀儂立刻回道:“回老夫人,相公今早從我那裡離開後就去了城外,說要跟八弟一塊兒去賽馬!”

秦露苔聽花儀儂說早上相公是從她那裡出去的,便知道昨晚那個男人留在了花儀儂,所以,心裡真是很不爽。

不過,臉上卻沒有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