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無心之禍

娉婷剛打發走了差役，回到雅間，就聽門外就有人敲了敲門，一個男人的聲音說道：“貴客臨門，閒雲酒家蓬蓽生輝。適才多謝貴客出言相助，免得店內其他客人被差役打擾。

閒雲酒家感貴客高義，有幸招待貴客實乃三生有幸，特來送上美酒，請貴客品嚐一二。”

陸少辰朗聲說道：“不必了，今日不便飲酒，喚你們掌櫃的前來伺候吧。”

門外聲音說道：“我們掌櫃的乃是女眷，素來不便拋頭露面，小人田大虎可代為伺候。不知道貴客有什麼吩咐？小人一定盡心盡力。”

陸少辰一聽，原來是自已買來的僕人，如今也成年了，當下笑道：“不用你伺候，還是喚你們掌櫃的來吧。”

田大虎不悅道：“貴客雖然有恩於我閒雲酒家，可此言未免有點強人所難了吧？您執意要見我家掌櫃的，莫非也是跟那些平日裡前來打趣的登徒子一般，不懷好意嗎？我閒雲酒家也不是隨便任人欺負的！還請貴客自重！”

陸少辰調侃道：“怎麼？還想動手？我今天還就要欺負欺負你們掌櫃的，嘿嘿……還挺想欺負她的！”

“砰”

雅間門被田大虎推開，只見田大虎滿臉怒容，下一秒卻是誠惶誠恐，慌忙跪地磕頭說道：“原來是老爺來了？您瞧您也不言語一聲。”

陸少辰笑道：“起來回話吧。”

“是，老爺。”

陸少辰問道：“怎麼把店開到京城來了？”

“那還不是夫人怎麼吩咐，我們怎麼做唄。”

“她人呢？”

“去天京府衙了。”

陸少辰疑問道：“她去天京府衙做甚？”

“打官司。”

“誰欺負她了？”

“那倒不是。是小小姐欺負人家了，被人告了。”

“妮妮？她欺負誰了？”

“虎嘯將軍家的大公子。”

“你說話倒是說完啊，別我問一句你才答一句。”

“哦哦，那個虎嘯將軍的大公子時常來店裡用餐，可能是喜歡小小姐，某天糾纏小小姐的時候，可能是把小小姐惹急了，推了他一下，撞翻了臨桌的鍋子，熱湯燙傷了他的雙腿。

夫人一看小小姐她闖禍了，趕忙就安排送傷者去醫館，這邊又商量賠償。虎嘯將軍府上不依不饒，原想仗勢欺人。夫人拿出一串火紅色的玉佩，命我去內庭衙門搬救兵。

後來內庭一位大人帶著大隊人馬前來店裡出面調停，這事原本應該也就了了。

沒曾想那虎嘯將軍的公子近來突然癱瘓了，這事就又不依不饒了。眼見用強不行，今日就把官司打到了天京府衙，一早府衙派了人來傳喚，夫人就帶著小小姐前去過堂了。這時候府尹老爺估計正問案呢。”

陸少辰略微思量，問道：“虎嘯將軍姓甚名誰？天京府尹現如今又是何人？”

“虎嘯將軍馬三刀，天京府尹蔣大義。”

陸少辰一拍額頭，說道：“老熟人，這兩個棒槌碰一塊兒了。今日我內庭衙門可有人參與問案？”

“沒有，內庭近來被皇上派出京公幹了。不過夫人說不要緊，如果銀子能解決也就罷了，逼急了大不了報出老爺您的名號。想來不會有什麼大事。”

陸少辰說道：“大虎，你準備一輛馬車。娉婷，你帶孩子們吃完了就乘車先回去。我去一趟天京府衙，蔣棒槌這人做事不太靠譜，弄不好先用刑後問案。我還是親自去一趟吧。”

“是，老爺。”

陸少辰啃了兩口瓜果，擦了擦嘴，起身下了樓。

一路晃悠到天京府衙，邁步就進。

門口差人攔道：“什麼人？幹什麼的？站住，天京府衙也敢亂闖。”

陸少辰笑道：“差爺，我來告狀的。”

差人一指圍牆外，說道：“去邊上排隊，那邊有隊伍。堂上正問著案呢！告狀也得排隊。不能亂闖知不知道？”

“我這事比較著急。”

“急你也得排隊啊？誰不急？就你急，你老婆要改嫁？急啥？”

“嘿，你怎麼說話呢？你不讓我進就不讓我進，怎麼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啊？”

“咋滴？你吐的出？你還想硬闖啊？”

陸少辰一指一旁的大鼓說道：“我敲這鼓能不能進？”

差人笑道：“瞧準了，那可是聖聽鼓，這鼓一響，別說你了，你全家都得進去。有本事你敲唄！”

陸少辰笑道：“好，這可是你讓我敲的，你別後悔。”

陸少辰走到一旁，拿起鼓槌就要敲鼓，一個老守衛上前一把抱住陸少辰，連聲說道：“陸大人，敲不得啊，敲不得啊，您進您進。這鼓您還不知道嗎？不能敲啊！”

陸少辰一指那差人，說道：“他讓我敲的，你找他去。我敲給他看看。”

“別別別，您裡面請，裡面請。”

“那現在我能進了？”

“您請，您請。您隨意，愛去哪就去哪。”

陸少辰邁步往裡走。

老守衛走到差人面前，一腳踹在他腿上，怒道：“瞎了你的狗眼。開玩笑也得看人啊。”

差人被踹的一個踉蹌，捂著腿說道：“哎呦，叔，你踹我幹什麼？他要敲你就讓他敲唄。聖聽鼓響，非大案，敲者按謊報軍情論處，他自已找死，你救他幹什麼？”

老守衛又踹了他一腳，說道：“你倆眼珠子擦鼻涕用的？這鼓那位爺當年就敲過，人家屁事沒有。他今天要是再敲一次，他依然屁事沒有，但你肯定是活不成了。我那是在救他嗎？我他孃的是在救你。”

差人傻了眼，問道：“這人誰啊？”

老守衛鄙夷的說道：“連人都不認識，你他孃的怎麼站崗？明日去刷馬廄去吧，這外面的活兒你幹不了。我這麼跟你說吧。崇寧朝不能得罪的人裡面，他的排名，不在陛下之下。”

差人張大了嘴巴，好半晌才問道：“我的老天爺啊，誰啊這是？”

“梅家的乘龍快婿，長樂郡主的駙馬爺，太子少保，內庭之主，代天巡狩，陸少辰。人家一身的軍功，至今在泯江岸邊都有生祠供奉，香火不息。你見過老百姓什麼時候給活人修廟？他蠍子拉屎獨一份！

哎……你怎麼暈倒了啊，快來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