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少辰回到大殿,抱起雀兒,領著宋尋陌等人離開血引門。血引門主在確定他們離開以後,揮手找來屬下,耳語了幾句。

眾人離開地宮,復行良久,荊楚音憤憤不平地問道:“睜眼瞎,你為什麼不把他們都殺了?你那麼厲害,怎麼還放過了這幫為非作歹之徒。”

宋尋陌一拉她的衣袖,說道:“陸兄肯定是有他的道理,師妹,你別杞人憂天了,我信得過陸兄的為人。”

陸少辰笑道:“知我者宋兄也。這血引門今日不可不防,你們別以為我在和你們開玩笑,那門主手中的毒藥中者真的無藥可醫。自古以來,中此毒不死者只有兩人,我怕動起手來,萬一沒顧及到你們,到時候怎麼辦?

而且我留著他們是因為我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沒有驗證,還不能殺了他們。這幫人自有天收,咱們就別管了,哪天他們要是再落在我手裡,我也不會手下留情。

不過今日在人家的大本營,萬一一個不慎,讓你們出了事,我也會內疚一輩子。何必呢?”

荊楚音嘆道:“那毒藥如此厲害,肯定數量不多,不然早就拿來對付我們了。你就是怕死!”

宋尋陌不悅道:“小師妹,你再這樣,我下次不帶你出來了。”

陸少辰笑道:“無妨無妨,荊兄說的對。不過我不是怕我自已身死,我是怕你們身死。那毒藥存世數量肯定不多,說不定就只有那一顆而已,可是我不敢賭啊,萬一那一顆結合血引咒化為了血霧,但凡粘上就萬事皆休了啊!”

宋尋陌說道:“你說得沒錯,換作是我,也絕不會拿同伴的生命開玩笑。這幫惡賊,遲早會有遭報應的一天。陸兄,楚音她年紀還小,只長個頭不長腦子,你就別跟她一般計較了!”

荊楚音不樂意了,嘟囔著嘴說道:“師兄,你才沒腦子呢!”

陸少辰瞧她撒嬌的模樣,忍不住渾身一顫。

陸少辰拱手問道:“宋兄,你和荊兄接下來有什麼打算?是否準備返回中原?”

宋尋陌點了點頭,應道:“沒錯,離開山門已經有些年頭了,師妹需要的煉器材料已經找齊,我們也該打道回府了。

此次回去之後,我打算閉關修煉。陸兄,今日多謝你出手相助,兄弟我銘記於心。”

陸少辰說道:“宋兄言重了,你我之間無需如此客氣。我還有要事在身,得趕回軍營,不能與你們同行了。”

“也罷,那咱們兄弟日後江湖再見!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後會有期。”

“宋兄,荊兄,待到他日有緣,咱們再一同舉杯暢飲,把酒言歡。今日就此別過!”

“陸兄一路保重!”

“……”

陸少辰抱著雀兒,朝著崇寧大軍的軍營走去。

荊楚音望著陸少辰漸行漸遠的背影,轉頭衝著師兄宋尋陌問道:“師兄,那個睜眼瞎的為何沒有向你道謝?我明明告訴過他,是因為你認出他懷中的女娃娃,才冒險闖入血引門的。他雖然救了你,可再怎麼著也該跟你道個謝吧?”

宋尋陌嘆息一聲,說道:“陸兄想必是猜到了我對他的身世有所懷疑,所以才會冒險一探。他心裡清楚,我冒險闖入血引門並非只是為了救回那個女娃娃那麼簡單,我也是想借此機會看看他是否與血引門有所勾結,又或者他本身就是血引門的人。”

“師兄,他到底何門何派啊?我瞧他現在的手段,壓根不知道是什麼功法。”

“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什麼門派。我剛認識他的時候,他是武道修士,修得卻是鬼門功法。罷了,人家的隱私,咱們還是別太過打探了。只要他不是邪惡之徒就好!他與血引門無關,我也放心了。走吧,回山門,這一次遊歷數載,師兄我有九成把握渡天劫。”

“那咱們走吧!”

“嗯。”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陸少辰沿著原路返回,路過綠洲之時,發現已然人去樓空,四周空無一人,沒有了巫師教的蹤影,草木覆蓋了原有的痕跡,彷彿這裡從來就沒有人出現過一般。

陸少辰微微一嘆,沒有過多停留,飛身向著軍營趕去。

回到軍營,與馮清越、蘇承之等人再次聚首。陸少辰先將巫師教與血引門退兵之舉告知了柴大將軍,而後在軍營略作休息,便想領著馮清越回京城。

奈何馮清越不放心她馮家子弟,想要陪同小弟馮子昂一起,在平叛峻王以後再一同班師回朝。

陸少辰只得留下雀兒繼續交給馮清越照顧,而後吩咐仙仙保護好小主母,又留下付卿卿與他們做伴,自已孤身返回天京城。

行了幾日,某天晚上,陸少辰剛到家門口,就瞧見大女兒陸初一孤零零的站在門口,拍打著緊閉的府門,一邊拍還一邊喊:“娘啊,開門啊!你讓我進去啊!”

門內南星的聲音說道:“為娘不想理你,你成天不做功課,草藥歌背了半年了,還是不會。和你爹學那些俚曲小調你是聽一遍就記住了。天天不是攆狗就是罵雞,你瞧你還有女孩子的樣子嗎?去去去,為娘不認識你。”

一一委屈巴巴地拍打著府門,奶聲奶氣道:“你好啊,快開門呀,我是你相公引薦來的。”

陸少辰慌忙上前,抱起一一,輕聲問道:“乖乖,你怎麼被攆出來啦?”

一一回首一瞧是自已老爹,立馬像只樹袋熊一樣摟著他脖子告狀,嘟囔著:“娘不讓我進門,說我不聽話。爹爹,你敲門。”

陸少辰抱起一一,拍了拍府門,喊道:“開門,是我,介紹人!”

府門立馬開啟,南星站在門後,驚訝道:“夫君你回來啦?”

陸少辰閃身入內,壓低聲音埋怨道:“乖南星,你這是幹什麼?我再不回來,我的寶貝女兒都要被你攆出門了。她才五六歲,你們也不知道讓讓她,這大晚上的,你讓她一個人在門口,真讓人抱走了,我瞧你上哪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