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夕月聽完惡狠狠的瞪著琴瑟,不是說這東西不會殘留嗎?

琴瑟見她那兇狠的眼神,咬牙跪了出來,“奴婢,奴婢有事要稟告老爺。”

“何事?晚點再說。”顏文煥今日丟的臉太大了,不想當著未來女婿的面再掉裡子。

“事關五小姐被綁的事。”琴瑟渾身打顫,不敢錯過這個機會。

不等顏文煥出聲,王氏第一個驚撥出聲,“什麼?”

“五小姐被綁是三小姐出錢找的山匪,說是,說是要毀了五小姐的名聲,讓她不能嫁進郡王府。”

“閉嘴,你胡說,母親,這個賤婢胡說,我沒做過。”顏夕月沒想到琴瑟這個時候背叛自己,連忙起身將琴瑟推到在地。

“來人,快堵了她的嘴,都是這賤人,是她,出得主意讓我用藥迷暈世子的,都是她出得主意。”顏夕月此時哪裡還有素日的溫婉,如同瘋子一般大喊大叫。

王氏此時只想知道事實原委,對門口婆子招手,“將三小姐按住,琴瑟,你接著說。”

婆子手勁大的很,兩下就講顏夕月按著不能動彈。

“三小姐一直愛慕世子,奈何前郡王妃看中五小姐,世子也,也中意五小姐,她便懷恨在心,就去找了黑虎寨的二當家讓他將五小姐綁上山,讓五小姐名聲毀盡。”

琴瑟哭的渾身抖動,心裡又怕,“三小姐沒有那麼多銀錢,黑虎寨的二當家要我陪他一夜,三小姐為了事成,將我留在哪裡,慘遭所有人凌辱,還懷了身子。”

“你胡說,我沒有,你說你懷孕了,你撒謊,你那裡像懷了身子。”顏夕月惡狠狠的盯著琴瑟,好在她有先見致命,將她肚子的孽種拿下。

“母親,你看她就是說慌,她哪裡像懷孕的人,不信讓大夫來看。”顏夕月瘋狂狡辯。

顏如玉此時怕極了,躲在王氏懷裡,求道:“母親,既然三姐說她沒做,不如請個大夫來看看?”

“也好,讓宋嬤嬤去請大夫。”王氏此刻心情極為複雜,她從沒想過顏夕月能作出這些事來,不知為何,即使大夫還沒來,她卻信了琴瑟說的話。

“還有,還有,三小姐因為記恨夫人不願意將她過繼到自己名下,三小姐還在以往送的點心裡下了藥,翠苗是三小姐拉出來頂罪的。”琴瑟今日是下了狠心,勢必要將顏夕月種種事蹟都暴了出來。

慕南楓撫著手裡的玉扇,似笑非笑的,“你這丫鬟怎麼突然攀咬起自己的主子來了?”

此話一出,屋裡的人也都盯著琴瑟,琴瑟抬起頭忽而笑了,將自己的衣袖撩起,大片青紫的痕跡,不少地方還有燙傷,刀口,一看就是遭了虐待。

屋裡人面色鉅變,就連門口瞧熱鬧的下人都覺得肉疼。

“三小姐在外面永遠是京都才女,品行高雅,私下裡確稍有不順就對我拳打腳踢,別人都羨慕我是她貼身的大丫鬟,我卻日日備受煎熬。

她將我送進土匪窩裡,整整一夜,我被凌辱了一夜,待知道我有了身孕,又怕我讓她名節受損,逼著我墮胎,我恨她,我寧願做廚房的燒火丫頭,都不願意在她身邊伺候。

我雖然為奴為婢,卻也是爹孃生養,是個人,我的心早在她要殺掉我的孩子的時候就死了。”

琴瑟說著,屋裡屋外都有了啜泣聲。

“你胡說,你是個奴婢我就算打罵你也是應該的。”顏夕雲訓斥著琴瑟,又衝扭頭對著王氏哭訴,“母親,她就是因為我對她嚴苛了些,她故意報復我,才說這些話,我沒做過的。”

揹著藥箱的大夫來了,正是常年在顏府問診的老大夫,宋嬤嬤做事穩妥,尋了熟人,這樣的醜聞才不容易抖出去。

“快別行禮了,你先給她看看,是否是懷了身子?”王氏擋住老大夫行禮,指著琴瑟道。

老大夫摸著鬍鬚,給琴瑟診脈,不出半盞茶的時間。

“稟各位貴人,這丫鬟確實已經懷孕有五個月了。”

“什麼?你胡說她明明小產了,哪裡有孩子。”顏夕月此時也陷入崩潰,她親眼見她喝下那碗藥,也親眼見她衣裙染紅,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王氏見她癲狂,立即讓宋嬤嬤將大夫送了出去。

顏如玉此時扯唇笑了笑,“三姐,你做了這麼多傷天害理的事,也不怕午夜夢迴的時候有人找你索命?”

“是你?”顏夕月此時瞪紅了雙眼。

“對,就是我,早在母親中毒的時候我就懷疑你了,你那麼湊巧的抓了苗翠,我是不想懷疑你都不行,若不是郡王府沖喜的事激了母親提前發作,只怕就如了你的意。

翠苗家裡有個與她同歲的弟弟,成日裡藥養著,而你慌亂之中找她個替罪羊,為此還弄了一大筆銀子安頓翠苗的家人。

至於你找土匪害我的事,原本我是不知道,只可惜你不關心你的丫鬟,琴瑟被玷汙的第二天暈倒在府門口,是我送她去的醫館,那時候她還忠心耿耿,一個字都不願意透露。

可是沒想卻懷了孕,她一心想保這個孩子,而你卻要掐斷她的希望,若你當時肯念情分將她送出府去,或許今日也不至於敗的如此悽慘。

你是不是很好奇你親自抓的墮胎藥,親眼見她喝了,滿身血汙,如今怎麼孩子還在?”

顏夕月越聽面色越白,目眥欲裂。

顏如玉不懼她,蹲在地上與她平視,嗤笑道:“我早就打點好了,你抓的藥不過是尋常的安胎藥,她落的紅也不過是綁在大腿的羊血袋子,至於你看不出她的肚子,那是因為束腹了,加上衣物我給她悄,悄換了一批大的,自然就看不出來。”

顏夕月萎靡在地上,慘笑著:“顏如玉你是不是很得意,你生來就是嫡女,現在與他定了親,而我如今成了過街老鼠。”

“你想多了,你這樣的人,我都不屑,若你還有點良心就做不出這些事來。

整個顏府誰怠慢過你?母親更是將你當作親生女兒,這樣你還能下毒害她,是你的私慾無限,你為了得到自己要的,不惜犧牲別人。”

一家子人聽完這些,面上錯愕又痛惜,王氏更是淚流滿面。

“家醜不可外揚,若是真讓你死,母親定然也是不捨,你一開始就說要去庵裡,那就去吧,父親你看如何?”顏如玉瞧著眾人,想顏文煥請示。

顏文煥此刻連看都不想再看顏夕月一眼。

他沒想到自己府裡能養出這麼一個心狠手辣的女子,沉聲道:“顏夕月殘害主母,又傷及手足,從此逐出家譜,不再是顏家女兒,責打二十大板此刻就送到山上去,叫婆子看著,終身不得出來,在庵裡靜心悔過。”

一場鬧劇就這樣收尾,顏如玉替琴瑟求了情,畢竟很多事她不是自願的,看在她肚子裡的孩子,給了她一筆銀錢讓她離了京都。

至於顏夕月的事,家裡為了名聲,對外宣稱她離了俗世,得了神明點播,青燈古佛前做了姑子,再沒人見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