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我不介意

顏文煥一身朝服都沒來的急換下，就匆匆趕了過來。

方才趕來的路上管事就大概將事情說了個原委，一進門又瞧見顏夕月尋死覓活就差沒哭暈過去，直接將桌上的茶壺摔了個粉碎。

王氏見他進來就摔了茶壺，嚇了一跳，連忙上前安撫他，“老爺，你先別動怒，坐下再說。”

顏文煥此時盛怒的像頭獅子，虧他昨日還與慕南楓共進午膳，還覺得他是個謙謙君子，只是被繼母搓磨了名聲，沒想到今日就幹出這種有違人倫的事來。

顏文煥被王氏安撫落了座，立刻朝管事問道，“慕南楓走了？。”

“未，未曾。”管事摸了摸額角的汗回到，昨個是因為下聘忙的一頭汗，今兒一早換了身衣裳當值，只是這還不到中午，新換的衫子又打的溼透了。

“那還等人什麼，還不世子請來。”顏文煥嘴裡的“請”就像從喉嚨裡蹦出來的。

話音剛落，院裡就晃進一個人來，眼睛滴熘熘轉了一圈，嘴裡嬌聲道：“世子昨晚不是宿在這？”

屋裡眾人聞聲面色各異，王氏更是驚的站了起來。

“父親，母親，二哥？”顏如玉走到門邊，也頗為驚訝。

王氏見她神色很自然，應該還不知道此事，都想自己動手將人推回去，又怕她起疑，略微有些僵硬的笑道：“如玉，你怎麼來了？”

自己明明讓人第一時間將她的院子守著的，現在人都跑到這了，也沒見底下的人來通報一聲，連忙走到她身邊擋著她的視線，又道：“你今天怎麼這麼早，提的是什麼？”

“怎麼了？這是？昨個聽說哥哥們找世子飲酒了，我今天一早就起來去廚房給南楓熬了醒酒湯，然後就直接過來了。”說完將身後小桃提的食盒接了過來，笑著給王氏展示。

見王氏神色怪怪的，又將頭往裡探，“南楓不再嗎？”

王氏立刻又擋著她的視線，笑了聲柔聲哄她。

“世子不在這，瞧瞧這妝都花了，快先回去收拾下。”又向門口的婆子招手道：“快，將五小姐先送回院子。”

顏如玉撫著臉半信半疑，“真是花了？我方才明明檢查過，沒有啊！”

顏羽明打著哈哈上前，託著她的臉左右看看，將剛剛從窗柩上沾的灰趁機抹到她臉頰上，“你看這臉都是灰，若是要世子看了可就要鬧笑話了。”

“那好吧，我回去梳洗下再過來。”顏如玉說著就要走。

顏羽明和王氏相視一眼，鬆了口氣，就連顏文煥捏著椅把的手也鬆了幾分。

沒想到顏如玉突然轉身又往屋裡去，一邊道：“那我將醒酒湯先擱下，省的來回掂著。”

顏夕月哪裡能放過這個機會，立即裝作站立不穩，將一旁高架上的花瓶碰到地上，摔的一聲巨響，惹得顏如玉視線一下就掃了過來。

“三姐，你怎麼也在？怎麼哭了？”顏如玉連忙將食盒擱在圓桌上就要去扶顏夕月。

而顏夕月此時又想被人點中傷心時，又傷心的仰頭痛哭，露出脖子上那一片紫紅印記，密密麻麻的看起來還頗為嚇人。

其餘幾人都暗道糟糕，沒想顏如玉滿眼心疼，“三姐這是怎麼了？難道是生了風熱瘡？”

風熱瘡，你才得風熱瘡！

顏夕月咬唇面上又羞又窘，“五妹妹，昨天晚上世子對我······”不待說完又是一頓好哭。

顏如玉聽完也是理解了，手裡的食盒砸到地上，眼裡蓄滿淚水，王氏心疼不已，過去將她摟在懷裡。

“好孩子，你先回去，待母親把事情理清楚了再說。”

顏羽明此時也惱了，對著顏夕月低聲喝道：“你怎麼在五妹面前說。”

顏夕月被他訓斥，哭的更兇，“五妹妹遲早要知道，我也不願意這樣，二哥怎的就只有自己的嫡親妹妹，沒了我這個庶妹了？

顏文煥此時氣的不行，連拍三下桌，對著管事吼道，“還不快去將慕南楓給我綁了來。”

王氏一聽嚇壞了，連忙打斷，“老爺！”又扭頭沉聲對管事道：“你好好將世子請來。”

下人都蜂擁的去尋人了，顏如玉除了那一泡眼淚含在眼眶裡要落不落的，倒也不鬧，由著王氏摟著她，反倒是顏夕月哭的有些上氣不接下氣。

過了良久，顏如玉輕輕推開王氏，將眼淚逼了回去，將王氏拉到顏文煥身邊，待她坐下後，這才朝二人施了一禮，開口道：“女兒想過了，家醜不可外揚，三姐是我姐姐，世子既然，既然與她有了歡好，那我······”

顏如玉說到一半又停了，低垂著眼眸，身子都顫了起來，似乎極為隱忍。

王氏瞧著，心都痛了，擔憂的喚她，“如玉。”

顏夕月掩著面小聲啜泣，生怕錯過她說了什麼。

昨晚上自己剛將迷·藥吹進屋裡，就見慕南楓一把拉開了門，當時嚇的她一跳，正猶豫怎麼開口，慕南楓一身酒氣的靠近，將她錯認成顏如玉拉近屋裡。

屋內剛吹的迷·藥，有一半被顏夕月吸了，腦袋暈乎乎的，只記得一晚上身上的男人馳騁著就沒鬆開過她，可是待她睜眼，哪裡還有慕南楓的影子。

幸好看到自己身上歡好的痕跡，才敢這麼有底氣將眾人引來，如今只要顏如玉鬆口，自己就能替她嫁進郡王府。

“那我，那我不介意讓三姐做妾。”顏如玉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吼出這句話，院裡所有人都聽到了。

“什麼？”顏夕月被氣的都差點忘記掩飾了，她說讓自己做妾？

只是顏如玉接下來說的話更扎心。

“父親，母親，我想過了，橫豎男人都三妻四妾，若是這個妾是三姐，至少還是自家人，我願意讓世子納她為妾。”顏如玉說著還扯出一抹笑來，裝作很大度。

是啊，嫡女出嫁讓庶女陪嫁也不是沒有，之前是不想委屈顏夕月，如今事情都這樣了，如玉也同意，家醜也不用外揚，目前來看也是最好的選擇了。

顏夕月看出顏文煥眼裡的鬆動，連忙爬起來，跪在王氏面前，哭道：“母親是知道女兒心氣的，寧做窮人妻不做貴人妾。”

“這······”

王氏自然知道她的心氣，不然也不會在身邊留了兩年也未給她說親了，如今好不容易有個太常寺少卿之子南淮之，家世容貌都不錯，卻出了這事。

可明白瞭如玉這丫頭這麼大度忍受這事，就說明她心裡有世子，陷入兩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