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上課前的幾分鐘蒂亞才走進教室,除去扎著白布的左手以外,蒂亞的臉頰上還多了一道細長的傷口,明顯是被利劍劃破的。
當坐在教室裡的伊希娜看見蒂亞時,她內心不由得湧起一股怒火,察覺到她臉頰上的傷口時,伊希娜的怒火不由得更盛了一分。
蒂亞像是沒事人一樣刻意從亞德里恩身邊走過,繞了一下才回到自己靠窗的座位上。
而蒂亞還不是最後一個來的,在蒂亞走進來沒多久後,班裡的中階劍士布蘭登和中階魔法師艾裡克也走了進來。
讓人感到詫異的是,他們二人身上滿是淤傷,甚至還是彼此攙扶著走進來的。而那位擅長白魔法的潘娜普羅卻不見了蹤影,也不知此時此刻身在何處。
他們二人進來時瞟了蒂亞一眼。顯然,這是蒂亞把他們打成這樣的。他們二人沒有多說,只是相繼坐回到座位上。
直到亞倫老師來到教室,一掃看見班裡的三位學生身上帶傷,想也是發生衝突了,便下意識的問了一句:“請問利安德爾在嗎?”
“老師,潘娜普羅今天請假。”
“嗯?她怎麼了?”
布蘭登咬咬牙,又看了蒂亞一眼,這才說:“潘娜普羅被人打暈了,現在在醫務室。”
聽到這話亞倫老師也猜得出一個大概。也就是蒂亞一個人把他們三人揍了,避免潘娜普羅礙事,蒂亞索性就把她敲暈,然後再揍其餘兩人。
“好!我明白了!”亞倫老師始終笑吟吟的,說完以後又對蒂亞說了一句:“克里斯蒂安小姐,你這幾天的戾氣有些重哦!”
這句話明顯是在敲打蒂亞,看來自己恐嚇朱斯蒂娜和暴揍伊希娜的事都被學院知道了。
不過蒂亞還是裝出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說道:“只是順心而行。”
雖然有些急迫,不過蒂亞正好看見三人出現在訓練場,想著擇日不如撞日,也便主動挑釁和他們發生爭執。
為的不是別的,就是自己臉頰上的這道傷口。
精靈血脈可以隱藏,不過惡魔血脈會成為印證的一點。所以蒂亞提前在體表覆上一層皮,在皮下用鍊金術把自己血液裡的惡魔血部分祛除,然後將它夾在皮囊和自己的面板之間。
這樣一來就能在眾目睽睽之下讓別人看到自己的傷口並讓他們知道自己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別,主要還是做給亞德里恩看的。
蒂亞就像一個沒事人一樣拿出一疊紙,看了看包裡的羽毛筆後,蒂亞還是摸出一支鋼筆,避免朱斯蒂娜和亞德里恩察覺到細節上的不對。
……
也不知道這節課上了多久,只知道蒂亞早已取下了左手上的白布,一隻纖細修長的小手披上了一層燒傷的痕跡,卻並不做掩飾,看起來無比猙獰。
只要蒂亞想,就這種傷疤蒂亞一眨眼就能修復好。只不過蒂亞並不想,一來是想讓自己記住自己曾經傷害過伊希娜,二來是為了塑造出一個強硬的形象。
時間轉眼即逝,已然接近第二個月考。除去劍術實踐和魔法實踐兩節課以外,也終於是新增了“新魔法實踐”,也就是和使魔一同上課。
這些天蒂亞並沒有與萊昂或艾莉西亞碰上面。因為蒂亞總是避免早回宿舍,所以朱斯蒂娜睡得還算安心;在朱斯蒂娜醒之前蒂亞又會先行離開,倒是打擾不了朱斯蒂娜。
伊希娜並沒有來報仇,顯然是明白自己太弱,根本打不過自己。至於亞德里恩不用提,根本就沒有交集。
羅維託那邊的進展還算不錯,最基礎的魔力掌控已經熟練了,可以透過吟唱輕鬆用出低階火魔法。
而她的獎勵蒂亞也奉上了,除去一柄王階大劍以外蒂亞順帶把偽地龍的鱗片掰了下來,當作報酬給了鍛造初代裝置的黑貓,順帶鍛造了一件護甲給羅維託。
說到初代裝置,賢者尤利西斯那邊也研發出了第二代裝置,並正式命名“魔力寶珠”。雖然還在測試階段,不過蒂亞也拿了一顆來玩。
第二代裝置就是一顆手心大的紅色珠子。魔荒石沒有變,使用方法也沒有變;唯一變的就是新增血石液體的方式,想要補充能量把它泡進血石液體裡就好了。還有就是總體材質和效能得到了加強,透過外殼的過濾,寶珠產生的魔力會更純粹;也因為外殼的關係,血石液體的無意義損耗也降低了許多。
……
對蒂亞來說並不陌生的“新魔法實踐”蒂亞的表現可謂非常好,只不過找了頭惡魔當作使魔也被老師敲打了一番。
往後的月考也就是配合使魔參加試煉。簡而言之就是和鍊金獸進行模擬戰,輸贏並不重要,只要能拿到分數就好了。筆試部分更簡單,也就是上課學過的東西而已。
蒂亞的名字沒有意外登頂了年級第一,反觀朱斯蒂娜的成績則是一落千丈。
無趣的校園生活也逐漸讓蒂亞感到疲憊,第二次月考以後蒂亞上課的頻率就越來越少了。因為太簡單也太無聊,更要做出一副不是自己的樣子。
蒂亞沒事就會窩在宿管婆婆的房間裡寫書,既不用吃也不用睡,也早就習慣了無趣,至少對著一大堆字眼比對著一片漆黑要有趣得多。
蒂亞自己也知道,這只不過是自欺欺人的逃避而已。不願面對自己不想面對的,害怕面對自己害怕面對的;更不想面對現實、不想面對過往,也不想面對眼前、不想面對未來;只一心沉浸在滿是理性字句的世界裡,彷彿這樣才能遺忘現實的所有煩惱。
時間一天天過去,隨著一本本書的推出,蒂亞也逐漸變得無事可做了。好在期末考臨近,蒂亞匆匆掃過幾眼教科書應付了考試,即刻迎來春假。
可對於蒂亞來說這一個月的春假什麼也做不了,什麼地方都不想去,什麼事情都不想做,什麼東西都不想管。
雖然離開了王宮地底的牢房,但無形之中蒂亞還一直在裡面,彷彿從來都沒有出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