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逍遙峰外,其他六峰都有外門、內門及核心弟子之分。
曹遜以煉體為主,除肉身強大外,修為甚至不如煉氣境一層弟子。
所以自然而然的,被分為外門弟子。
而這,還是他花了很多黑晶石換來的。
來此目的也很明確,期望太玄門能夠為他指引一條練體明路。
這幾天曹遜也在悟道,反覆琢磨白洛所說的五行歸一。
其用功程度,甚至達到茶不思、飯不想,寢食難安的程度。
不為其他,只為能在神藏臺上,徹底挽回顏面。
如今算算,距離一月之期,還剩不足半月。
“真特孃的,咋就這麼難?小爺這麼聰明,難道還不如一個小白臉?”
曹遜罵罵咧咧來到屋外,想借著夜間清涼,放鬆一下腦子。
萬一一不小心就開竅了呢?
距離曹遜房間不遠,還有一間屋子搖曳著昏暗的燈光。
曹遜撇了撇嘴:“男不男,女不女的,竟還有臉呆在太玄門,也真是奇葩~”
他的聲音本就粗獷,又沒有刻意壓低,想來是被那間屋子裡的弟子聽到。
不然為何他話音剛落,燈光就熄滅了?
曹遜嘖嘖兩聲,簡單活動一下筋骨。
這幾日光顧悟道了,疏於鍛鍊,他感覺身體彷彿生鏽一般。
“反正睡不著,不如跑山玩玩~”
想到就做,曹遜先是大喝兩聲,隨即如同黑夜中的煤球,砰的竄了出去。
那間剛剛滅燈的房間,一雙陰翳的眼睛,在窗邊閃爍。
“該死的小黑胖子,早晚有一天,老子親手閹了你!”
馬小天發著狠話,臉色很是蒼白。
即便過去半月有餘,下體依舊會隱隱作痛。
痛,他可以忍。
但這份屈辱,以及他人異樣的目光,他忍無可忍。
可是那又如何?
自從那日擂臺之後,他成了閹人,師父林正蕭對他恨不得避而遠之。
即便偶爾碰到,也會裝作不認識他一般。
更有數次都對他投來厭惡眼神。
馬小天知道,若非太玄門門規,他的師父或許早已將他趕出太玄門。
免得留下來丟人現眼。
“白洛,你給我等著,不要讓我逮到機會,否則定叫你生不如死!”
嘶~
由於情緒太過激動,氣血湧動,下體又開始鑽心的痛。
“兒啊~”
突然,一聲毛驢打破夜空的寧靜。
馬小天透過窗戶看去,正是那隻可惡的毛驢,還有太玄峰的明蘇。
“這麼晚了,他們來幹什麼?”
明蘇剛剛躍下毛驢,就見天刃峰外門管事來到近前。
“明蘇師兄,深夜來訪,可有要事?”
“田蒙,曹遜何在?”
明蘇神色凝重,少了往日的雲淡風輕。
田蒙還是第一次在明蘇臉上看到這種表情,意識到問題肯定很嚴重。
也不多問,忙向曹遜房間走去:“曹遜,快出來,太玄峰明蘇師叔有事找你。”
田蒙叫了幾聲,也不見屋內有人搭話。
明蘇等不及,上去就是一腳,將房門踹開。
定睛一看,屋內哪有曹遜的身影。
“曹遜呢?”
明蘇大喝一聲,嚇得田蒙一哆嗦。
“這……明蘇師兄,曹遜半個時辰前還在,我也不知他又去哪瘋了。”
“找!限你半炷香內,必須找到!”
“是,明蘇師兄。”
田蒙不敢怠慢,急忙召集所有外門弟子,尋找曹遜。
馬小天與明蘇有過幾次接觸,而且他也知道曹遜去了哪裡。
本想借助這次機會表現一番,可這時突然一顆驢頭突兀的出現在視窗,著實嚇了他一跳。
毛驢?
逍遙峰?
不羈師尊已經離開多日,莫非是白洛出了什麼狀況?
馬小天心思電轉,很快發現問題根源。
而他準備討好明蘇的念頭,也被無情的壓了下去。
由於外門動靜太大,很快引來一些內門弟子踏劍而來。
其中便有馬小天的師父林正蕭。
“明蘇,什麼事這般著急,竟鬧出如此動靜?”
問話之人身穿一身紅袍,乃天刃峰核心弟子朱元清。
明蘇抱了抱拳:“朱師兄,白洛危在旦夕,深夜叨擾天刃峰,還望見諒。”
“白洛危在旦夕?明蘇,這話從何說起?”
“說來話長,白洛藉助五色晶石鍛造神藏,卻不想白晶石數量不夠,若不能及時湊齊白晶石,白洛性命危矣!”
“竟有此事,白師弟膽子也未免太大了。”
“我也沒想到白師弟這麼瘋狂。”
明蘇說罷,愈發著急的看向四方。
只盼著眾人能夠儘快找來小黑胖子。
更盼著,小黑胖子身上還有足夠多的白晶石。
否則,他無法和不羈師尊交代。
屋內,馬小天差點笑出聲來。
他暗暗祈禱,那黑煤球有多遠跑多遠,最好明天再回來。
正意淫間,房門被輕輕推開。
“師父~”
“噓~”
林正蕭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而後招招手,示意他跟來。
馬小天不明所以,但師父對他成見已經很深,他不敢怠慢。
一路跟著林正蕭遠離人群,來到一處密林之中。
林正蕭祭出一把長劍:“上來!”
馬小天忍著下體疼痛,也不敢問,樣子彆扭的站好。
長劍正欲御空而起,林正蕭有感,看向空中。
剛好看到聖女與藍楓正在趕來。
“一個白洛,還真是興師動眾!”
林正蕭不敢打草驚蛇,御劍低空飛行,繞道福祿峰,避免被聖女與藍楓發現。
福祿峰下,物華天寶閣,雜役弟子休息區。
丁陽平今天不知吃壞了什麼東西,已經去了三趟茅廁。
這才剛剛躺下,肚中又開始咕嚕咕嚕翻滾起來。
他慌忙起身,再次衝向茅廁。
一陣噼裡啪啦後,雙腿虛軟的走了出來。
嗖~
一道黑影從頭頂掠過,丁陽平嚇了一跳,定睛一看,原來是同鄉馬小天,那身旁的男子,很像他的師父。
丁陽平起初並未在意,只想趕緊躺在床上休息。
剛剛走出兩步,他猛地轉頭,看向馬小天消失的方向。
“這麼晚了,馬小天去逍遙峰幹什麼?”
丁陽平將信將疑,又轉頭看向天刃峰。
外門處燈火通明,山間影影綽綽,似乎有很多弟子在忙碌什麼。
“怪了~”
丁陽平搖搖頭,突然猛地一驚。
馬小天深夜去逍遙峰,莫非是去尋仇?
他與白洛有斷根之恨,且馬小天為人險惡,尋仇也不是不可能。
可太玄門明令禁止,弟子間不能廝殺,而且他也不是白洛的對手,況且還有他的師父林正蕭跟隨……
“不好!”
丁陽平突然想起,那日白洛不僅斷了馬小天的根,還從林正蕭頭頂跨了過去。
如此胯下之辱,哪個男人可以忍?
丁陽平猶豫是否將此事稟告錢師叔,可又怕是虛驚一場,受到責罰。
“不管了,大不了被罰三月月俸,反正也沒幾個錢,錢師叔~”
逍遙峰,峰頂。
林正蕭悄無聲息落到地面,將已經收回的烈焰刀又遞給馬小天。
“師父,您這是?”
“哼,斷根之恨,你能忍,為師忍不了,現在白洛危在旦夕,正是你的大好時機。”
馬小天嚇得後退一步:“可是師父,太玄門門規:禁止弟子間廝殺,否則……。”
“哼~如此膽小,枉為我林正蕭弟子!”
“師父息怒~”
馬小天誠惶誠恐,顫抖著接過烈焰刀。
林正蕭眸光陰冷,聲音卻柔和道:“小天,你放心,逍遙峰只有白洛一人,只要你做的乾淨,沒有人會知道。”
馬小天想了想,把心一橫:“是,師父。”
“好了,去吧,速戰速決。”
馬小天重重點了點頭,轉身正欲離開,又聽林正蕭說道:“小天,為師已經為你找到續根的辦法了~”
“真的?”
馬小天大喜,激動地渾身顫抖。
“去吧,只要你做的乾淨,為師不會虧待你的。”
“請師父放心!”
馬小天說罷,大步向亮著燈光的木屋走去。
砰的一聲,房門應聲而開。
白洛猛地睜開雙眸:“馬小天?”
看著渾身血淋淋的白洛,馬小天的臉上,再次浮現出久違的惡毒笑容。
“白洛,想不到你也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