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祿峰,擂臺。

不少弟子露出驚容,盯著那從烈焰中竄出的男子。

烈焰由靈氣凝結而成,非一般火焰可比。

此時那男子身上,還有殘留的火焰在燃燒。

雖倍顯狼狽,卻並未傷他分毫。

被燒燬的衣服處,露出白皙的面板,好似羊脂白玉。

“這是男人該有的面板麼?”

“這個不重要,若是物華天寶閣訊息屬實的話,這個白家後人的肉身得有多強大?”

“物華天寶閣最重聲譽,不會錯的。”

本以為是一場毫無懸念的無聊決鬥,卻因為第一次交手,燃起了所有人的好奇心。

一些實力強橫的內門、或核心弟子,此時也從百無聊賴,變成了一副饒有興致模樣。

其中一名身穿藍色長衫男子,眸光更是犀利。

其身旁幾個弟子不屑:

“身體練得再好有什麼用?還不是雜靈根?”

“就是,空有一身力氣,銅牆鐵骨,也不過是個活靶子而已。”

“真想不通,不羈師尊為何收這麼一個廢物為弟子。”

幾人憤憤不平,偷眼看藍衣男子。

藍楓眸光微眯,不滿道:“不羈師尊既然收他為弟子,自有不羈師尊的道理。”

“可是藍師兄,師弟們為你不值啊~”

“你可是極品金水雙靈根,這在太玄門都是千年不遇的奇才,不羈師尊真的是……”

“放肆!”

藍楓氣息漸冷,嚇得那名弟子趕緊閉嘴。

不過旁邊還是有人小聲道:“藍師兄就是太和善了。”

“好了,看決鬥吧,這個白家後人,或許沒有你們想的那麼簡單。”

藍楓面色溫柔許多,幾人也不再說話,紛紛不平的盯著白洛。

擂臺上,烈焰刀輕輕一抖,火焰全部消失。

馬小天眼中驚色一閃而逝:“跑的倒是快,跟個喪家之犬一般。”

白洛將腿上最後一處火焰拍滅,疼的咧了咧嘴。

火焰雖未對他造成什麼傷害,但是真的疼。

馬小天戲謔:“呵呵,本師兄火焰的滋味如何?”

白洛表情一滯,不解道:“馬小天,你剛才自稱什麼?”

聽聞此話,馬小天也迷糊了,一同不解的,還有不少圍觀弟子。

“太玄門尊卑有序,我早你一月入門,自然是你師兄,有什麼問題麼?”

“你也知道尊卑有序,還敢如此放肆?”

白洛反將一軍,站得筆直,一副長輩姿態。

如此一幕,更加讓不少弟子費解。

倒是有一些弟子,臉上漸漸露出玩味笑容。

馬小天大怒:“白洛,你不過是個雜靈根的廢物,少在這裡故弄玄虛。”

“我故弄玄虛?哈~”

白洛冷笑,提醒道:“敢問你的師父是誰?”

“吾師乃天刃峰林正蕭,金丹境強者。”

馬小天神色傲然,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師父是門主。

白洛撇撇嘴:“那你知不知道,我的師父,是與你天刃峰峰主平起平坐的?”

“什麼?”

馬小天傲然之色全無。

與此同時,四周也接連響起恍然大悟的噓聲。

白洛笑道:“所以啊,馬師侄,太玄門尊卑有序,不可在言語上放肆了哦,否則門規處置!”

“你!”

馬小天一張臉漲得通紅,周圍更是傳來窸窣笑聲。

“哼,白洛,仙路爭鋒,勝者為尊,你不過是一個廢物,早晚會被太玄門逐出師門。”

“哦~是麼?那就讓我這個廢物,好好教訓教訓你這個不懂門規的師侄!”

“你~找死!”

馬小天大怒,噗的一聲,一條火蛇從烈焰刀猛地躥出,盤旋著將白洛困在中央。

熾熱的溫度襲來,白洛不驚反喜,嘴角揚起一絲弧度。

有人不屑的搖搖頭~

“馬小天中計了~”

“師兄,此話怎講?”

“馬小天不過煉氣境三層,如此揮霍靈氣,怕是堅持不了半炷香時間。”

“這麼說,這場決鬥,孰勝孰敗,猶未可知?”

“猶未可知?你什麼時候見過物華天寶閣做虧本買賣?”

“師兄,此話又是怎講?”

“莫非你沒去下注?白家後人的賠率,可是一賠十。”

“嘶~這麼說,此戰白家後人必勝?”

轟~

正說話間,一聲巨響,濺起飛沙走石。

白洛動如脫兔,總會在火蛇距離丈餘,間不容髮之際,移形換位。

馬小天一擊不中,更加拼命催動火蛇,試圖一擊必殺。

白洛身如游龍,在熾熱的高溫下,體內的潛能也在一點點的激發。

老祖說:他體內蘊含著極為磅礴的力量,需要一次次的戰鬥去激發。

馬小天久攻不下,漸漸力竭,火蛇已經不如之前兇猛。

白洛覺得馬小天同樣還有潛力可以激發,一絲壞笑揚起。

閃轉騰挪間,趁著馬小天收勢不及,繞到身後,大喝一聲:“走你!”

砰~

一聲悶響,馬小天屁股吃痛,猶如炮彈一般,飛出三丈多遠。

譁~

噓聲響徹四方。

馬小天被羞得面紅耳赤,眼神發狠間,一口鮮血狂噴而出。

剎那間,烈焰刀火焰更為兇猛。

一條足有碗口粗細的火蛇,沖天而起。

白洛大喜: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白洛,我殺了你!”

馬小天徹底暴走,火蛇更是張開大口,噴吐著火焰向白洛纏繞而來。

半空中,藍楓搖搖頭:“馬小天輸了~”

轟~

一聲巨響,火蛇擊中擂臺,濺起無數飛石。

熾熱的高溫,席捲八方。

然而,當火焰散去,擂臺上除了一座深坑,並沒有白洛身影。

“為了二妞,咱們慢慢玩!”

耳邊傳來陰冷的聲音,馬小天頓覺脊背發寒,來不及反應,屁股再次遭受重擊。

……

與此同時,太玄峰,養心閣。

玄真道人端坐案前,悠哉悠哉的品茶。

門主月星河恭敬站在一旁,怒氣未消。

只是礙於師父已經開口求情,不便再教訓某人。

方不羈鼻青臉腫的跪在地上,身上纏著飛花綾,頭上壓著遮天傘,鎮的死死的。

“師父,師兄,差不多就鬆綁吧,我這麼做,也是未雨綢繆啊~”

咣~

困龍鍾咆哮,彷彿月星河的怒火。

玄真道人擺擺手,將三件神兵全部收起,討好似的看向月星河。

“星河啊,你師弟也是為了小月然,就算了吧。”

“師父,月然可是您看著長大的,受了這麼大委屈,您還向著他說話?”

“總好過聶十三不是?”

玄真道人端起茶杯,想了想又覺得不合適,遂又放了回去。

從他那始終離不開的眼神可以看出,他其實很想再來一口。

方不羈嘿嘿一笑,活動活動手腳,回頭瞥了一眼房門。

結果見那裡有一口大腕,當即就笑不出來了。

“師兄,消消氣哈~”

“消氣?你讓我怎麼消氣?我當初怎麼和你說的?”

“你只說不許小月然再進神魔冢~”

“你~”

眼看兄弟二人又要開打,玄真道人乾咳一聲:“好了好了,師父老了,聽不得大聲嚷嚷~”

“師父你~哼!”

月星河氣的胸膛起伏,若不是師父一次次縱容這小子,他敢這麼無法無天?

怪只怪,師父哪裡都好,就是嘴饞。

偏偏師弟又會投其所好,不知從哪裡弄的茶葉,頗得師父喜愛。

單是幾兩茶葉,就將師父拿捏的死死的。

方不羈獻媚一笑,找了個椅子準備坐下,結果又在師兄凌厲的眼神中,尷尬的選擇站立。

正在這時,一股強橫氣息從東方而來,師徒三人一起望向門外。

“有朋自遠方來,你們兩個招呼一下去~”

玄真道人說著,端起茶杯就往後堂走。

月星河無語:“師父,段前輩是來看您的,您不出面麼?”

“就說師父不在,雲遊四海去了~”

玄真道人說罷,一連佈下三道結界,阻隔氣息。

方不羈聳聳肩:“師兄,你去吧,段前輩是為白家後人來的~”

“你也不去?”

“你是門主,自當你去,而且……嘶~”

方不羈揉了揉烏眼青的俊美容顏:“師弟我現在也不太方便。”

月星河冷笑:“少來,跟我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