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便有了一些線索。

有的線索指向了一些隱居的大儒,他們雖然不再參與世事,但對教書育人依然抱有熱情。

有的則是指向了一些致仕的大臣,他們在朝中有著豐富的經驗和深厚的學識。

周青魚得知這些訊息後,立刻著手安排拜訪事宜。

她和衛風一起,花費了一天的時間,逐一拜訪了這些潛在的教師候選人。

每一次拜訪,周青魚都耐心地闡述她的教育理念,以及她對於老師以及教育的重視和尊重。

經過一番溝通交流,最終有幾位大儒和大臣被周青魚的誠意所打動,願意前往清月山任教。

他們中有的擅長文學,有的精通曆史,還有的對哲學有著獨到的見解。

只是,讓他們有所顧慮的是人身安全和遠離家人的問題。

為此,周青魚再三保證護他們周全,甚至同意讓他們把家人也帶上,還特意把這些條件加在了在合同裡。

等所有人都簽了合同後,系統發出了提示音後,周青魚才鬆了一口氣。

小學部全科教師總算齊了,甚至初級學部的文科師資隊伍也湊的七七八八。

約定好留一晚的時間讓他們收拾東西,第二天一早帶他們回清月山。

周青魚這才終於有時間看看湊齊小學部全科教師的獎勵,還沒等她開啟系統頁面檢視,就聽見一陣急切的敲門聲。

“校長,學生有要事求見。”是衛風的聲音。

“進。”

進來的不止衛風一個人,還有衛父。

衛父一進門就跪下了:“求仙人救命啊!”

周青魚站了起來,用精神力將衛父輕輕托起。

“這是發生什麼事了?”周青魚不明所以的看向衛風。

衛風也眼含焦急之色。

他急忙解釋道:“我父親想請校長出手救一個人。”

衛父著急的淚都流了出來:“只要仙人能救他,我衛家今後任憑仙人差遣。”

周青魚眉頭微皺,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她示意衛父坐下,語氣平和地說:“你不必如此,你幫我找了那麼多的大儒,也是省了我很多力氣,如果有我能幫得上的忙,我自然不會推辭。”

衛父擦了擦眼淚,哽咽著說:“那人便是前日向皇上乞骸骨,告老還鄉的當朝內閣首輔大臣張景嶽!”

周青魚聽到這裡,不禁微微一愣。

內閣首輔大臣地位顯赫,學識淵博,能夠影響到整個國家的政策走向。這樣的人突然告老還鄉,必然會引起朝野的震動。

衛父語氣有些憤怒的說道:“張大人一生勤政愛民,為國家鞠躬盡瘁。說起來,多虧了仙人託我家調查致仕老臣,我才知曉此事。張大人他,他不該被如此對待!”

他的眼睛的迸發出怒意:“聖上已經年邁,猜忌心也越來越重,是聖上!逼迫張大人致仕。我今日得信,說城外聖上的私兵有調動,方向正是張大人回鄉的路線。怕是。。。怕是。。。”

衛父又對周青魚跪下:“請仙人救張大人一命。”也只有仙人有一日千里的本事,能追上張大人。

周青魚又把人扶起來。

“我知道了,我會盡快趕過去的。”

離京城百里外

暮色已經降臨,一架馬車行駛在官道上。

馬車在夜色中疾馳,車輪滾滾,塵土飛揚。

“還有多久到驛站?”

“回大人,還需半個時辰。”

“加快點速度吧。”

“是!大人。”

張景嶽輕輕撫摸趴在他膝上睡著的小女孩的臉,這是他唯一的親人了。

他張景嶽一生只娶了一個女子,奈何妻子難產生下兒子後就撒手人寰了。

他獨自一人將兒子撫養長大,看著他娶妻生女,看著他當官上任。

他有時也在想,若是自已當初能勸揚兒留在京城做官,是不是就不會讓他和兒媳丟掉性命。

他不禁回想起那時揚兒意氣風發的年輕面龐,信誓旦旦的對自已說:“爹,不靠祖蔭,我靠自已也能打拼出一片天地。”

那時,他心中多的是欣慰。

結果,當朝首輔大臣的兒子和兒媳竟然死於山體滑坡,屍骨無存,這樣的訊息震驚了整個朝野。

張景嶽的心如刀絞,他失去了摯愛的兒子和兒媳,只剩下膝上這個因年紀尚小留在京城的孫女。

自那之後,他一直致力於修建民防,改善水利,加固山體,以防類似的災難再次發生。

張景嶽深知,儘管他的兒子和兒媳的生命回不來了,但他可以透過自已的努力,減少其他家庭的悲劇。

張景嶽的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憶往昔,他張景嶽當年也是皇帝御筆欽點的狀元郎,年輕的君主和年輕的狀元郎,君聖臣賢也曾成為一段美談。

可是皇上上了年紀後,行事越發昏庸。大肆修建行宮別院,還沉迷於煉丹追求長生不老,不務朝政,甚至花重金去尋找所謂靈草,勞民傷財。

自已勸說不得,還被奸佞國師說自已包藏禍心,皇上的猜疑之心也越來越重。

為了孫女,他只得致仕回鄉。

馬車內,小女孩睡得安詳,她的臉上還帶著稚嫩的天真。

張景嶽輕輕地撫摸著她的頭髮,心中暗自發誓,無論如何,他都要給孫女一個無憂無慮的未來。

突然,馬車猛地一震,停了下來。

張景嶽警覺地抬起頭,聽見了外面的嘈雜聲。他小心翼翼地將小女孩放在座位上,掀開車簾,只見馬車被一群騎馬的蒙面黑衣人團團圍住。

張景嶽心中一沉,明白這些人絕非普通的盜賊,目的恐怕不是錢財那麼簡單。

他冷靜地走出馬車,對著黑衣人說:“我是當朝首輔張景嶽,你們若是求財,我可以給你們,但請不要傷害無辜。”

黑衣人們交換了一下眼神,領頭的黑衣人下馬衝著張景嶽行了一禮。

“張大人,得罪了,有人想要你的命。”

張景嶽瞳孔微震,語氣還算平和:“不知閣下可否告知,究竟是誰想要老夫的命?”

黑衣人沒有作聲。

“老夫都是一個將死之人了,這也不能說?”

張景嶽趁機迅速的觀察了下黑衣人,立刻明白了,隨後慘然一笑:“沒想到啊,他居然還沒放過我。”

他譏諷的看向黑衣人:“你們的馬匹精良,非常人所能買到,雖然你們手中換了刀,看著像是馬匪。但中指上的厚繭表示你們經常拉弓射箭。。。其實很明顯,你們是軍中的人。。。你們,是他派來的吧。”

黑衣人也不意外張景嶽能猜到:“我等也是奉命行事!”

張景嶽的眼神中帶有一絲不甘:“我這把老骨頭,活不了幾年了,他竟然如此不放心。”

“只有您死了,您的門生才能歸順那位。”

張景嶽語氣慼慼然:“罷了,這位將士,我那年幼的孫女和家僕是無辜的,可否饒他們的性命。”

黑衣人眼中有些不忍,但還是語氣冰冷的說道:“那位說,一個不留!”

說完舉起手中的刀向著張景嶽砍去。

張景嶽認命的閉上眼睛。

“錚——”

一聲輕響。

並沒有出現想象中的疼痛。

“張爺爺!”